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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耿良将一切看在眼里,后牙槽都要咬碎了,明明他先来的阮家,明明他是阮家的亲戚,明明这一切的风光是他的,可是现在,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被楚恒夺去了。 学生们闹了一阵子,阮文生就制止了他们,让他们赶紧去念书,而有楚恒这个解元在,那些学生们念书都有了劲头,希望有一天,他们也能像楚恒一样,这么风风光光的回来。 阮文生带着耿良去了书房,问了考试的情况后,叹息一声,劝慰道:“良哥儿,你别丧气,你还年轻,下次再考就是了。” 他原本就不同意表侄这次去考乡试,表侄的学问还不到火侯,但表侄执意要去,那就随他去了,想着去历练一下也好,谁知,又发生了这样的意外。 虽然他考完了也未必能中,但没考就出事,着实让人挺憋屈的。 耿良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来,“表叔,我知道。” “你清减了许多,身子是不是还没有恢复?回屋去休息吧,课业的事先放两天,等养好身子再学也不迟。”阮文生再道。 耿良点点头,转身走了,背影十分落寞。 阮秀蕊担忧问:“爹,表哥不会想不开吧?” 离开两个月,表哥都瘦得不成人形了,好像表哥这次考试失利,比上次楚恒哥受的打击还大,她担心他会钻牛角尖,从此一蹶不振。 “没事的,你表哥不过一时悲痛,等过些日子就好了。”阮文生道。 之前侄子考秀才屡次失利,不照样挺过来了吗?他相信侄子这次也一定能挺过来的,这些日子他也会多开导关心他。 父女俩正说着话,楚恒来了。 “恒哥儿,怎么还不去休息?”阮文生见他也憔悴了不少,关切问。 楚恒看了阮秀蕊一眼,掀袍跪了下去,“老师,承蒙您不弃,收我为学生,给了我现在的风光和体面,学生铭感五内。这些年,蕊儿meimei对我照顾有加,我对她早已不是兄妹之情,之前只是秀才功名,怕委屈了蕊儿,这次中了举人,我想正式向您提亲,娶蕊儿为妻,还望您答应。” “你要和蕊儿成亲?”阮文生又惊又喜。 楚恒点头,“是,望老师成全。” “蕊儿,你的意思呢?”阮文生看向女儿问。 阮秀蕊脸早就红透了,羞涩的看了父亲一眼,点了点头,“女儿任凭父爹爹做主。” 楚恒哥果然信守承诺,向爹成亲了。 “既然你们两情相悦,这桩亲事我答应了。”阮文生笑道。 他本就有意让楚恒娶女儿,之前暗示过,楚恒并没有反对,但表露出来的意思是想中了状元再成亲,他没想过楚恒会在这个时候提亲。 不过也好,女儿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楚恒虽然才华横溢,但状元也不是那么好考的,要是又像上次一样出个什么意外,一耽搁就是好几年,女儿家的年华最是耽误不起。 他们能早点成亲,他也能早点安心。 自己最出色的学生娶了唯一的女儿,一想到这,他就高兴。 楚恒高兴的磕了个头,再道:“学生家中已无亲人,如果老师不嫌弃,我愿入赘,百年之后为您养老送终。” “恒哥儿,你将来是要做官的人,为人赘婿终究不好听,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入赘之事就算了,我相信,以你的孝心,就算不入赘,将来也不会不管我的对吗?” 阮文生起初是有意让楚恒入赘,但为了他的前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要这孩子是个孝顺重情义的,入不入赘都一样。 楚恒心中感动,重重磕下头去,“对,老师对学生恩深似海,学生早已视老师为亲父,无论如何,学生都会为老师养老送终。” “好,我没看错人。”阮文生扶起他,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握着女儿的手,高兴道:“蕊儿嫁给你,我很放心。” 楚恒看了阮秀蕊一眼,重重道:“学生一定会好好待蕊儿,绝不辜负老师厚爱。” 两人要成亲的消息很快在书塾传开,大家都很高兴。 唯有耿良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头顶险些冒烟,所有的一切都被楚恒抢走了,连表妹也被抢走了,他绝不会放过楚恒! 古代婚事繁琐,最少得准备半年,接下来的日子,楚恒还是打算边读书边赚钱,之前赚的钱都花得差不多了。 自古以来就有穷秀才富举人的说法,秀才一般都过得穷困,但举人却不同,在黎朝,考中举人已经可以做官了,当然得走关系,送礼,便能谋一个地方的官职,如果没有关系也没钱送礼,那也可以像阮文生一样,自己开书塾,或者去县学当教谕。 但大多人中举后都不会选择做官,除非是那种不想考了,或者觉得自己考不过会试的举子才会直接打点做官。 阮文生当年考中举人时,正好妻子病逝,有些心灰意冷,所以就没去考了,但他又没关系走后门,官也没做成,去县学教了几年书,赚得不多,为了养活女儿,就自己开了一家书塾。 在黎朝,秀才就可以开书塾了,举人开书塾的还是不多,所以阮文生收了不少学生,家境这才慢慢好了起来。 要不是遇到原主那个渣男,他们父女也不至于落到那般悲惨的境地。 举人便可以做官,可见身份要比秀才高了不止一星半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