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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应该也不例外,古人读书开销大是不错,但其实朝廷在教育方面的投资力度也不小,看国子监老大是从四品官就能看出来了,除了国子监内部官员的俸禄之外,其他的开销应该就是给优等学子的奖励,或者翻修校区学舍之类的。 既然前头给她的账册预算没有修葺学舍,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了。 孔司业:“大人是在许老跟前读书的,恐怕有所不知,咱们国子监每年都会从下面的府学招收学生,而有些学子哪怕是举人也不一定负担得起京中的消费,所以每年国子监都会设立学金,为的就是给这些学子一个机会。” 木析:“国子监没有祭酒,难道户部就不给这笔银两了?” 孔司业苦笑着:“大人,下官区区一个六品小官,放在户部那……” 木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我刚刚回京不久,对朝中官员不熟悉,你先跟我说说户部这几年都是哪几位大人在管事。” 结果孔司业跟她说了半天,木析才反应过来孔司业去打交道的都是些八品九品的小官,甚至还有些压根就是不入流无品级的小官。 别看孔司业是正六品官,还是国子监二把手,但还真不一定有人家户部一个无品级但能管事的小官吃香。 当然,话是这么说,主要也是孔司业认真负责,要换个不管事的也是能捞到油水并且活得很滋润的,毕竟再怎么说也是最高官学副校长,在教育这领域里还是说得上话的。 搞了半天发现孔司业连户部中层官员的面都见不上,木析有点无奈,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把能说得上话的那几位小官员和她们的领导一起喊出来,有时间她做个局请户部的官员一起吃个饭,也算是认个面熟。 孔司业都傻了,支支吾吾道:“这不太好吧,怕人家上官不答应啊……” 木析淡淡看她一眼:“先不说她们能不能批下银两,本官跟她们说有没有用。即使是她们能批,本官也不可能越过她们的上官直接跟她们打交道。” 之前那是整个国子监没有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层官员,孔司业这个二把手也不晓得去找老领导求助。现在国子监已经有祭酒了,难不成还让她这个从四品祭酒主动去请户部八.九品官员吃饭吗? 有祭酒的国子监肯定和没祭酒的国子监是不同的,之前那是没办法,孔司业作为代理祭酒,有祭酒之实权却没办法做到祭酒能做到的事。 户部作为仅次于吏部的衙门,顶头上司是正二品官员,人家的衙门排位也比国子监高多了,就算同为正六品官员,孔司业也比不上人家户部的正六品官员。 自然而然,她,包括整个国子监能平级说话的都是些七八.九品的户部官员了。 但有祭酒的话,起码跟户部五品六品的官员都能说上话了,当然,也要看看户部官员卖不卖她这个面子,毕竟她这个国子监祭酒相比历任祭酒来说——有点水。 快要过年了,国子监到了年节自然也要放假,可是直到这个时候孔司业也没能约出一个户部说得上话的官员。 木析:“……” 怎么办?她感觉这个属下好没用啊。 之前用惯了的属官怎么就没一个带过来的呢? 她下意识想到了云泪……算了,人家一个国公府世女,她还不够格让人家给她当副官。 最后木析没办法,只好找了个机会在一次宴席的时候逮住了一个户部员外郎,顺带着把几个跟这事有关的户部官员一起喊了出来吃饭。 这次是人家国子监的祭酒亲自来请,户部的官员再托大也不至于这个面子也不卖,只是吃饭归吃饭,聊天归聊天,一旦要钱对方就诉苦。 员外郎:“大人您有所不知,咱们户部真的没钱啊……” 木析笑而不语。 这话让她怎么接?掌握全国钱袋子的户部没钱,那京中哪个部门有钱啊? 员外郎苦笑道:“就连咱们侍郎大人都在发愁,年底各个衙门都缺钱,而且北部那边又要备战,您也是朝官,相信您也有所耳闻。现在就连修葺皇宫的工部营缮司都还没银子结账,更别说其他衙门了,如果是真的急用,要批的银两也不多的话,也无需上报,咱现在就给您批了。主要是国子监这么多年没这笔银两也没事,现在户部又缺银两……即便是再等几个月也不至于如此。” 木析看着对方勤恳的面容,笑了笑表示理解。 她又找机会试了一下口风,发现确实是怎么说都无用。 她跟户部哭穷,结果户部也给她哭穷,哭得那是比她伤心多了,她能怎么办? 饭吃完,陪席的孔司业战战兢兢道:“大人,要不算了吧,大不了跟往年一样,咱们几个夫子偷偷补贴一点学子也不是不行。” 木析有些头疼:“本官记得国子监不应该穷的啊。” 国子监除了户部这一个上级过来的进项之外,应该还有书库和国子监名下的印刷坊以及书店才对,叫不叫这个名字不清楚,但应该确实有。 毕竟木析记得清清楚楚,她还读过国子监出版的书,都是当时的祭酒大人的著作…… 等等…… 祭酒大人的著作…… 木析:“……” 所以还有一部分是她的原因喽? 木析忍不住扶额。 第79章 给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