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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宁朝的恩荫是很难被审批过的,唯有的那么几个,像他们这种小官员早就打听过了,这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佬,怎么可能突然不声不响的出现这么一个。 而且荫封官员在宁朝,也是不可能当地方主官的。 把总想着,而且会回京城述职的地方官员,一般都是调回京城的官员,要么平调要么升官,从地方平调回京城,那得有银子有人脉,升官呢?主要得有政绩,再加上人脉。 那么一个看起来寒酸的人,像是有银子有人脉的地方官员吗? 而且谁会在这个时候来京述职啊?地方官员来京述职那都是有时间要求的,三年一次的吏部考评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时间也对不上啊。 更别说年龄,官位品级,没一个对得上的了…… 但是把总还是隐隐感觉,有什么可能被他忽略掉了。 京城这地方当官不易,小心谨慎是必不可少的,毕竟谁也说不准哪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会不会是哪个达官贵人甚至皇亲国戚的穷亲戚。 这么想着,把总又把人喊进来,让他们别对刚刚疑似冒充官员的人轻举妄动,先移交京兆尹府再说,他们就不沾这个手了。 不确定的,可能是麻烦的,就踢给别的衙门嘛。 …… 本来在北衙禁军内喝着茶,这么一会儿过去了,木析也猜到了他们这是在怀疑什么,多少有点哭笑不得。 也准备解释清楚,她身上还带着官印呢,本来是准备移交到吏部的,到时候官印拿出来多多少少也能打消掉一些怀疑了。 可没过一会儿,之前那禁军小哥带着人闯进来,大手一挥,就准备让人把她们带走。 木析见状面色一变,手里的茶杯“嘭——”的一声砸在桌面上,面色沉了下来:“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本官是正五品官员,要拿人也得大理寺的人来拿,还得有确凿的证据才能动人。你们也敢动朝廷命官?” 那禁军一时间被木析身上的气势摄住了。 在文岭州身居高位多年,可能木析自己都不知道,她身上的气势早就跟一般人不同。 北衙的禁军是年节时期才会来协助守卫城门的士兵,但也算是见多识广,什么人是高官,什么人是皇亲贵胄,什么人是普通人他一眼便能认出。 这也是之前哪怕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是伪造官凭,但还是没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了。 他僵着脸,本来气势汹汹的准备拿人下狱,但此时到底没敢直接拿人,而是软下语气道:“这是上头的命令,卑职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大人不要为难卑职。” 木析似笑非笑道:“哦——?那本官凭什么配合你被抓?本官怎么不知道现在京城不是司法人员,也可以无故直接拿下官员,以下犯上了?” 那禁军张嘴张了半天,也没敢说是因为怀疑她不是官员,觉得她伪造官凭才抓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位可能真的不是伪装的官员,而是确确实实就是二十六岁的正五品官员。 他们僵在这里半天,直到把总的人再次来传话,那禁军才放松了一下。 他对木析行礼道:“还望大人能跟卑职往京兆尹府去一趟。” 木析淡淡道:“不用这么麻烦了,本官本来是要去吏部述职的,你不放心,可以送本官去吏部一趟。” 她还似笑非笑地解释道:“吏部的官员核实官员身份,怎么着也比京兆尹府要方便得多。” 第75章 回京 接待她的依旧是文选清吏司的文郎中。 文郎中显然也是听说了木析来时的误会,她大笑道:“看来升官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比人家假造官员的还像假造的。” 木析也很郁闷,这误会怕是以后都要让她成为别人口里的笑谈了,能不郁闷吗?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她这次的调任问题。 国子监祭酒,先不说适不适合吧,这本身就是个闲的不能再闲的部门了。 当然不是说这个职位它不好,纵观历任国子监祭酒,无不是文采斐然,享誉士林的大文豪。 国子监祭酒这个职位一般只存在两种情况,第一种就是文学史上都会有一席之地的文学家去担任,但是只醉心文学,并不手握实权,但地位清高。 第二种就是在第一种的基础上实权在握的大官,既有文学修养,又位高权重,国子监祭酒一般就是个兼职,担任国子监祭酒反而是给国子监增光的。 不是木析妄自菲薄,而是她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是不适合担任这个职位啊,哪哪都不适合。 她在文坛中寂寂无名,文学修养不足以担任国子监祭酒。 况且对她来说,“升任”了国子监祭酒绝对是明升暗贬,毕竟这个职位只有清名,地位清高,并无实权。 木析自问在承安文岭也是战战兢兢当官,不说无过,但也绝对是功大于过,吏部为何会给她这个职位? 所以这次遇到文郎中,文郎中还是许老儿媳文家的本族人,多少还有点不远不近的关系,木析就趁机拐弯抹角的问原因了。 文郎中慢悠悠的品着茶。 别看木析已经官至从四品,但论及权力,肯定是没有手握实权的的吏部官员权力大的。 文郎中把茶盏放下,低声道:“你们西部地方发生大雪灾,吏部把你们考评往后推了半年你们也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