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娇百宠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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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织摇了摇头,这些话底下的丫鬟也常常同她说,可她的确容貌平平,闹过的那些笑话不假,受到满城贵女的讥嘲不假,琴棋书画不精也是事实,就连在房事上…… 她见过秘戏图里的男女是如何颠鸾倒凤、意乱情迷,可那样热切的目光她始终未曾在王爷面上看到过,在她面前,他永远君子端方。 可房事上的端方有礼,岂非与淡漠疏离无异? 从前觉得他是太在乎她的感受,可有时候扪心自问,她若是再美艳、再聪明些,王爷待她还会是这般模样吗? 王雪织眸中泪光连连,喉咙哽咽:“是我不够好,而他又太好了。” 青灵恨不得翻个白眼,这些年来昭王暗中也没少动作,她在太后身边还是知晓一二的。 王雪织眼见青灵面色不对,赶忙拭干净眼泪,挤出个笑来:“是我不好,我不该在你面前说这些,你莫要见怪。” 青灵见过无数蛮横无理的主子,却从未见过王雪织这样的,好歹是世家出身,又贵为王妃,不说像寻常的贵主那般颐指气使,倒也不必自轻自贱到这般田地。 连在她一个下人面前态度都如此卑怯,难以想象在昭王面前会是什么样子。 已经不是所谓的温顺了,青灵甚至在她身上看到了“奴性”。 如今皇帝病愈,昭王的地位岌岌可危,他若安安分分倒也无碍,可若来日谋事不成,势必要牵连王雪织甚至整个王家。 青灵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她只是觉得王雪织活得很可悲。 世道如此,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 真要论起来,青灵这种生来没有父母、刀里来火里去的杀手自然是世人眼中的最末等,可青灵自己从不这样觉得。 手里的刀子硬了,谁敢看轻她,她便杀谁。 当初执意跟着汪顺然学武就是这个原因。 同为女子,青灵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对王雪织多说几句:“什么叫好,什么又叫不好?这世间人人皆有所长,各自有各自的精彩,不可相提并论。” 王雪织苦笑地望向她道:“所长?我这一生庸庸碌碌,从不知自己有什么长处,倒是羡慕你有一身的武艺,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想要保护的人,这一点上我若是能及你的一半,也许还能为王爷做些什么。” 青灵听她句句不离昭王,真是头疼不已,“世上没有完美的人,也许王妃看到的,只是他们想要让你看到的,这世间形形色色真真假假,未必rou眼就能看得清,唯一真实的、值得信赖的,只有您自己,王妃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处处想着为旁人做什么。” 王雪织怔怔地望着她,似乎听懂了,又似没有听懂。 她双目空明,朱唇微微张阖:“为我自己活着?” 从前她为家族而活,她不是王雪织,只是王氏女,而如今她的一切都是王爷的,她做任何事都只为了王爷高兴。 从来没有人告诉她,她要为自己活着。 青灵点点头道:“王妃真正喜欢什么,放手去做便是,何必在意旁人的眼光,自己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王雪织破涕为笑,朝她重重地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青灵总是有种特别的信任,也许出自对她武艺高强的钦佩,也许是艳羡她的恣意潇洒,想笑就笑,想冷着脸就冷着脸,从来不需以一副假面世人。 她朝青灵笑了笑,眸中透出久违的光亮:“我记住了,多谢你的开解。” 青灵将王雪织送到后院,眸光扫过院墙内几名值守的侍卫,她不方便进去,便低声道:“奴婢仍是神机局满城搜捕的罪人,王妃今日见过奴婢的事情,还请您莫要声张。” 王雪织连忙应下,听她这般说,心里也替她紧张起来:“你在外要一切小心,若不方便行事,这些日子便找地方躲一躲吧。” 青灵暗暗一笑,除了义父,还从未有人同她啰嗦过这些话,这小王妃实在有点呆。 第89章 .晋江正版独发皇后么,是该册封了…… 汪顺然回到围房时,青灵头顶高马尾,一身飒踏的黑色劲装还未更换,只是脱了靴,趺坐在榻上喝糖水。 瞧见她这一身装束,汪顺然眉心直蹙:“你又去昭王府了?说了多少遍,那里头是龙潭虎xue,陛下有自己的打算,用不着你——” “义父,你好吵啊。” 青灵无奈地睨他一眼,“我就是好奇,昭王的书房到底藏着什么宝贝,让他连王妃都不陪,在子嗣上也毫不上心,你说他到底在想什么?” 汪顺然面上微微一僵,眸中怅然之色一闪而逝。 他在她身边坐下,习惯性地替她捏肩捶背,青灵对此一向十分受用。 汪顺然也是一步步爬上玉照宫总管的位置,从前给老太监当儿子,没少干过推背捶腰的差事,后来也常给先帝按,到傅臻继位之后,他甚少让旁人近身,更别说捏肩,汪顺然如今这一手的好本事就全都给青灵享受了。 捏了好半晌,汪顺然闷闷地憋出一句:“你日日盯着旁人生不生孩子做什么,你……想要孩子么?” 青灵正闭目想着昭王府的事情,忽然听他来了这么一句,气得拿手肘捅他:“你又来了是吧?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汪顺然讪讪一笑:“我这不随口一问嘛。” 青灵冷笑道:“如今家里头那十几个兄弟姐妹得排着队喊我干娘,我是缺孩子的人么?” 汪顺然乐呵呵的,好意儿哄着她:“是,回头让他们一个个给你敬茶。” 宫里头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终于坐上玉照宫总管的位置,在宫里头虽谈不上呼风唤雨,却再也无需仰人鼻息。 可到底不是齐全人,奴才里头是主子,主子跟前是奴才,骨子里还有三分自轻自贱,尤其是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常常自惭形秽,知道她不爱听这些,可汪顺然难免多想。 青灵半躺下去,手掌撑着脑袋,朝他扬了扬眉。 汪顺然自然懂她的意思,转头看了眼四周,罢了,上元之夜陛下都出宫陪姑娘了,他还执着守什么规矩。 弹指一挥,屋内明灯尽灭。 手边的紫檀木佛珠光泽感极好,质地比椰油还要柔滑细腻,特殊的结扣一解开,铺在掌心长长的一条,一颗一颗地推内,直到塞不进才作罢。 汪顺然很会这一套,沿着女子白嫩如绸的玉足心,一寸寸地抚上去,青灵只觉一种酥麻麻的感觉猛然上窜直击天灵盖。 不出半晌,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仿佛灵魂出了窍。 “饱暖思yin-欲”这句话没有说错,这是人的天性,也是爱的本能,即便是太监又何如?照样能够给她上天入地都难有的爽适。 - 正月下旬,朝廷颁布了一项政令,三月初地官府将举办一场特殊的官吏考选,用以填补去年因女子失踪案风波空缺出来的官职,朝中上下但凡不满足于现状的官员,或世家大族中有才干的子弟皆可参与考选。 此诏一出,立刻在世家高门中引发极大的sao动。 从前朝廷官职空缺,一般都是采取推举制度,地官府呈上补职人选,由王侯贵戚与朝中五品以上官员合谋商议,最后由皇帝任命。 其中水分不用多说,能得地官府推举的官员,大多背后都有大族背景可以依仗,至于那些具备真才实干的低阶官员,或因家族势力不够强大,或因庶出身份不受重视,虽也能在朝中混个一官半职,终究是连地官府的推选名册都上不去。 这道官吏考选的旨意,正是为这群人准备的。 傅臻想过,无论文试还是武试,让寒门子弟参与科考都需要一定的准备时间,贵族当权的时代,寒门连读书都是奢望,就像从前大司徒所说的,匆匆举办科考,那些从未接触过诗书礼乐的寒门如何及得上自幼浸yin在簪缨士族中长大的高官子弟,那些人虽则纨绔庸碌,却也不是大字不识的文盲。 朝廷经过一回大洗牌,空缺了不少职位,倒不如先举办一场只在世家子弟之间选拔的吏考,一则给予那些有才学的低阶官员上升的空间,二则也变相地提醒他们,推举制已经成为过去,若想要晋升高位,此后恐怕都要通过考选才能上位。而此次这道诏令,正是考选的开端。 在太傅、大司徒等人眼中,原本傅臻是铁了心让寒门子弟参与科考,如今肯下达这样一道指令,已是极大的让步,众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此外,傅臻考虑到职位有高低,术业有专攻,比如参知政事、大鸿胪等皆是四品以上官位,而有人长于水利,有人长于兴建,有人长于钱货,这些都是富国兴邦的重要职位,马虎不得,因而也为这些岗位设置专属的考选,头名可即刻上任。 时间紧任务重,不少普通仕宦家族子弟已经着手准备起来,而朝中一些六七品官员想到还有晋升的可能,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悄悄报了名,勤奋苦学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一时间,整个上安都笼罩在一种紧张的氛围中,渐渐地,连一些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也被家中按头报名。 等到报名截止,皇帝在朝堂金口玉言—— 所有报名者必须参与考选,以任何理由缺席考试者,皆纳入失信名单,三年之内不得晋升,五年之内不得参与朝廷任何选拔考试。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朝臣们原本只是想吓唬吓唬自己那纨绔儿子,让他们在这段时间内收收心,别出去惹事,到时候考不考另说,结果皇帝圣旨一下,简直是赶鸭子上架! 又过几日,皇帝心血来潮又想出磨人的主意,御书房传话出来,说无论入选与否,所有考生的成绩都会张榜公示天下,作为对优秀世家子弟的奖赏和鼓励。 文武百官一听霎时大惊,我可去你的吧! 攀比之风在哪都能卷起狂潮,平时就算差距太大,却也没有衡量的标准,可大榜一出,孰优孰劣,那可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自家孩子什么水平当父亲的还能不知道么,这下得丢人丢到姥姥家。 接二连三的旨意颁布下去,当爹的怕丢人,当儿子的怕吃苦受累,整个上安的世家都叫苦不迭。 太傅崔慎甚至发现家中两名庶子竟也瞒着他报了名,一时心情十分复杂。 庶子不如嫡子身份尊贵,无法拥有最好的资源扶持,但作为当朝太傅之子,崔慎也不会让他们闲赋在家,顶个五品的缺不过一句话的事情,可如今圣旨一出,恐怕要比从前难办得多。 崔慎下朝回府,忍不住亲自考校了两名庶子的学问,结果倒还算差强人意,不禁流露出赞赏之色,他二人若能侥幸填补参知政事的缺,倒是不枉此行。 离开后院时,碰上嫡女崔菩远远走过来向他请安,崔慎这几日因考选之事劳心费神,倒是忘了这一茬—— 皇帝后宫空置,也该进一批新人了。 崔慎望着自家落落大方的崔菩,想到宫里的崔苒再美艳,到底是别人家的女儿,都水使崔贤近日在他面前格外殷勤,那是个给点甜头就得意忘形的主儿,若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以这国丈的身份,说不准来日还要爬到他头上来。 当时选崔苒进宫也是有原因的,那时候傅臻是个没用的病秧子,崔家这一辈那么多的女孩,崔慎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女儿进宫。 可如今局势变了,他病体痊愈,身体强健远胜从前,一个四品官的女儿,位列四妃都是给足了她体面,哪配得上皇后之位? 与其扶持旁人,倒不如扶持自家。 - 傅臻自年后便将批阅奏折、朝臣议事之处搬至御书房,一来他大病痊愈,无需在自己的寝殿就近处理政务,二来阮阮住在玉照宫,朝臣来去总是不妥。 翌日一早下朝之后,崔慎便到御书房提及封后纳妃一事。 皇帝年后二十有四,仍然膝下无子,而先帝在这个年纪早已经儿女双全,他做舅舅的催促几句也是人之常情。 自古崔氏女为后,似乎已经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崔慎提及了包含崔苒在内的几位崔家嫡女,末了也将自己的女儿崔菩纳入其中。 贵女之间也分尊卑,当朝太傅之女自然是其中佼佼。 身后的都水使一听脸都绿了,原以为太傅有意扶持崔苒,可崔菩的名字一出来,谁还能同她争这个皇后之位! 他早该想到的。 皇帝病入膏肓时拿他的女儿进宫冲喜,什么好处还未捞到,如今皇帝痊愈,皇后之位就成了众人眼里的香饽饽,他一介四品官,胳膊拧不过大腿,就只能认栽。 崔慎原以为经太后一事,皇帝对崔家仍有敌意,要他此时立后恐怕还需多费口舌。 没想到傅臻竟是颔首一笑:“皇后么,是该册封了,多谢舅舅提醒。” 崔慎暗暗松了口气,他肯当着众人的面唤一声“舅舅”,证明心里头还是认崔家的。 太后虽然犯下大错,可皇帝的母亲惠庄皇后亦是崔家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傅臻想到什么,抬眸望向右后方圈椅上的一人,“朕记得,都水使尚有个女儿在宫中。” 都水使崔贤心里正乱,倏忽听到皇帝点名,就差从椅子上弹起来了,赶忙起身上前拱手道:“微臣确有一女名崔苒,年前便进了宫。” 算算日子,都快有小半年了。 这个女儿是他手里最漂亮的一张牌,成则一步登天,就看能不能打得出去。此刻冷不丁听皇帝提起,都水使难掩心中激动,双手几乎都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