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母子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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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晨曦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撒下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雏鸟在窗外唧唧欢叫,委婉中带着娇气,像是在呼唤母亲。 沉香木阔床上,母子俩相拥而眠,一大一小两张被晨光浸染得柔和美好的睡脸,恬静得仿佛外面的世界都已不再重要。 当轩辕彻推门而入,踏进房间的一刻,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心底不可抑制地流淌过一种不知名的暖流,从心脏向外散逸,扩散到四肢百骸。 他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这么的难以抗拒! 他一步一步,走近床前,晨曦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在凤浅肌肤如雪的脸颊上,柔柔的莹莹的光芒,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 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睛,时而狡黠时而清冷,但当她闭上眼睛,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反而多了几分安静和甜美。密而翘的睫毛轻眨着,小巧挺直的鼻子下面是一张不抹自红的樱唇,看起来特别性感、柔软。 看着看着,他不自觉地伸手,触向她丰润的微噘的樱唇,指尖刚触到唇的刹那,小太子轻嘤着翻了个身,一下子惊醒了他。 他猛然倒退了一步! 他是怎么了? 为何刚才像是着了魔般,不受控制了呢? 这时,凤浅也翻了个身,搭在母子身上的被子,从床上掉了下来,滑落在地。 轩辕彻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被子,看着母子俩的不良睡相,他轻笑了声,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宠溺,动作轻柔地为母子俩盖好被子,注视片刻后,他一声不响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瞬间,凤浅醒了,她睁开眼,迷迷糊糊地转头,发现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是错觉? 凤浅掀开被子,跳下床来,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 茶杯即将触碰到唇瓣的时候,她顿了顿,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奇怪,刚刚明明感觉有人碰了她的嘴唇,那么的真实,酥酥麻麻的,挠得她心痒痒的,难道真的只是个梦吗? 梦境中,她隐约看到碰到嘴唇的人,穿着明黄的龙袍,分明就是轩辕彻。 不可能!不可能! 她猛然摇了摇头,绝不可能是他! 他那座冰佛,冷得要命,怎么可能对她做出如此暧昧之事? 再说了,就算是他又如何? 她迟早是要离开王宫的,他们就像是两条平行线的人,永远不可能会有交点! 哪怕偶有好感,也不过是错觉罢了! 就在凤浅摇头叹息之际,小太子也醒了,坐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睡眼惺忪。 “母后!” 凤浅回头望他一眼:“夜儿,快起床,母后送你上学去。” 小太子换上了玄色的锦袍,头戴白玉冠,上嵌北海明珠,白皙的皮肤想鸡蛋膜一样吹弹可破,脸颊上两坨婴儿肥,甚是可爱,又长又密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黑玉般的眼睛时不时散发出熠熠的星光。 凤浅看着和轩辕彻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儿子,越看越得意,忍不住伸出爪子,在他脸上又捏又搓:“我儿子怎么这么帅啊?” 小太子被她揉搓着,无奈叹气:“母后,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肤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孩儿除了帅,没有其他优点了呢。” “呃……”被儿子鄙视了,凤浅满头黑线。 牵着儿子的手,来到上书房,远远的,走来两个小男孩,一个劲装英武,一个蓝袍长衫,身上各自斜挎了一个小书包,一个个粉雕玉琢的小模样。 走到近前,二人齐齐朝着小太子作了一揖,稚嫩的声音道:“落枫(星谷)拜见太子殿下!” 别看两人小小的个子,五六岁的年纪,作起揖来却是有模有样、有板有眼。 小太子小手摆了摆:“平身。” 三人活像是君臣见礼,恭恭敬敬的,容不得一点马虎,但下一刻,三人就开心地手拉手,叽叽喳喳聊起来。 “昨天的功课,你们都复习了吗?” “我向我哥请教了,他那个大笨蛋,什么也不懂,棋艺还不如我呢。” “我爹很忙,根本没时间教我,随便丢了我一本棋谱,让我自己学,有好多字我都不认得呢。” “太子殿下,你呢?” “昨天我父王陪我下棋了,还教了我好多术语呢。” “好羡慕啊。” “听说王上的棋艺非常高超呢。” “这下韩太傅再也不会打你手心了。” “……” 凤浅低头看着三个小包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忍俊不禁,原来这两个小家伙就是儿子口中的落枫和星谷啊,瞧这个劲装英武的小男孩,眉眼间和落影有几分相似,又都是姓落,多半他口中的笨蛋哥哥,就是落影了吧? 真可爱! 想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两个小包子诧异地抬头望来。 落枫好奇问道:“太子殿下,她是谁啊?” 小太子笑弯着眼道:“她是我母后。” 落枫一派老成地上下打量凤浅:“她就是王后?” 星谷惊讶地睁大眼睛:“王后?” 看两个小朋友一脸惊奇的表情,凤浅忍不住想逗逗他们,弯下身,冲他们笑眯眯道:“两位小朋友,是不是没见过像我这么年轻漂亮的阿姨啊?” 两个小包子立刻拿一副看怪阿姨的表情看着她,半晌,落枫率先说道:“太子殿下,时辰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上课吧。” 星谷点点头:“对啊,韩太傅最讨厌学生迟到了。” 小太子冲凤浅挥挥手:“母后,那我们先去上课了。” 说罢,三人小手拉着小手,转身就走了。 “呃……”她被华丽丽地无视了。 凤浅顿时满头黑线,叉腰冲他们喊:“喂喂,你们几个小鬼头,什么态度啊?懂不懂礼貌?” 三人仿若未闻,远远地走进了上书房。 凤浅忽然笑了起来:“小鬼头,还蛮有个性的嘛!” 儿子身边有两个这样的小伙伴陪伴,她也就放心了。 转身,刚要回宫,谁知突然撞到一人。 这一撞之下,对方手里的棋具落了地,玉石制成的棋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还有那块白玉无暇的棋盘也掉在地上,从正中间裂开了一道细长的裂纹。 凤浅呆住。 对方是一名白须银发的老者,六十岁上下的年纪,鹤发童颜,颇有风骨,然而此刻却是面露惊慌,他蹲身,捡起棋盘,双手颤抖起来:“我的棋盘,我的棋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