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童克夫妇来的时候,童小叶已经睡着,面色仍然苍白,眼角仍有几分泪意,眉头微蹙,似乎很不开心。 “算了,不要吵醒她了。”童妻轻声说,“她要是生病会比常人多费一些时间,她的体质其实不算太好。” 玄锦默点点头,轻声说:“好的,那锦墨陪岳父岳母去前厅坐会。” “不用了。”童克也低低的声音说,“你陪着小叶吧,我们没事,明天再过来看她,你去吃点东西,小叶病着,要麻烦你多多照顾。” “好。”玄锦默客气的说,“我送两位出去。” 玄锦默陪着童克夫妇离开,并没有直接回童小叶处,吩咐绢子小心伺候着,他又回了一趟自己的官府处理一下与冯大柱有关的事情。 听童克说,玄锦颜也生了病,情绪有点起伏。 冯大柱依然昏迷着,人整个的瘦成只剩骨头的模样,头发中竟然掺杂了一些灰白的发丝,眼角也有皱纹。 他不到三十,看起来却像快四十的男人,在玄家呆了十年,好不容易养就的气度,在边关四年中消失怠尽。他能够活下来,是因为他在玄家的十年中养成的令人放心的奴才言行,所以很快得到严将军的欢心,再加上阿霞,才让他熬到现在。 他去蛮荒之处呆上余下的日子,只怕是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但他必须要活着,不在,锦颜会更放不下。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过后,在议事厅看了一会文书,由明月伺候着梳洗,并没有再回童小叶所住的院落。 天刚刚亮,玄锦默就醒来,睡在外侧房内的明月立刻进来伺候,她知道玄锦默有早起的习惯,一般都会再早些醒来收拾妥当,若是玄锦默没醒,她就坐在桌前以手托腮再休息一下。 “那边没什么消息吗?”玄锦默淡漠的问。 明月摇了摇头,“没有,绢子那奴婢也没过来。” “让她过来。”玄锦默漱了漱口,眉头微蹙。 过了好一会,才见绢子匆匆的进来,气息有些喘,进来跪下,颤声说:“奴婢见过主子。” “昨晚如何?”玄锦默在桌前坐着,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并不特别在意的问。 绢子犹豫一下,轻声说:“奴婢正要去看——” 玄锦默微微一怔,冷漠的说:“她没让你一旁伺候?” “是。”绢子吓得立刻脱口说,“晚上夫人醒来的时候,见奴婢在一旁,就让奴婢立刻去休息,说是晚上不用伺候,奴婢说奴婢不能离开,夫人很不高兴,说,她不喜欢晚上有人在,奴婢看夫人不高兴,只得离开。” 玄锦默没有吭声,放下手中的食物,淡漠的说:“好,既然是夫人不用,到怪不得你,你去伺候吧。” 绢子额上全是细汗,脚有些软,差点没起来,摇晃着离开。 明月以为玄锦默会去看望童小叶,但玄锦默站起来只是语气平淡的:“替本王准备好朝服。” 明月心中疑惑,但仍然是拿了衣服进来,伺候玄锦默穿上,看他带着亲信离开,并没有看一眼小院落的方向。 挨到中午,玄锦默并没有回府,他是个甚少时间在家府中的主子,府中众人已经习惯,但他在不在基本上一样,纵然不在的时候,奴仆们也是小心翼翼不出差池。 绢子听见外面的敲门声,看了一眼坐在摇椅上闭目休息的童小叶,轻声轻脚退了出去,开了门,看到外面的明月,有些意外,恭敬的说:“明月姐,您有事?” “夫人在吗?”明月是真的好奇,这刚刚结婚的,出了什么状况,童小叶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和玄锦默怄气,难得玄锦默还平静接受,他是多少女人心目中的唯一呀! “在休息。”绢子小心翼翼的说,想起夫人说的,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她,她要安静的呆着,“明月姐有事吗?” 口中说着,并没有让开的意思,面上带着谦卑的笑,意思却很明显,就是夫不现在在休息,如果没有要紧事的话不要打扰。 “我过来看看。”明月微笑着,也并没打算一定要进去,“主子走的时候有些担心,嘱咐我经常过来看看,既然夫人在休息,我就不打扰了,有什么事和我说一声就可以。” “谢谢明月姐。”绢子知道,主子是厉害的,但是她的主子是夫人,她得维护夫人,这才是她的主要职责,哪怕因此要得罪主子身边的人,“夫人还在休息,奴婢不敢随便离开,就不送了。” 明月有些不太情愿的离开,有些冷冷的瞟了绢子一眼,她相信绢子没这么大的胆子阻止她进去,一定是童小叶不同意见她,听说童小叶极喜欢吃醋嫉妒,难不成是个女人,长得略有些姿色,童小叶就会反感吗?这么说,童小叶也在嫉妒她?! 毕竟她也曾经服侍他到了床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童小叶的妒嫉成功的让她再次回来伺候玄锦默,平儿和米儿那个贱蹄子如今呆在后面做着苦役。 “人走了。”童小叶倦倦的声音有些低。 “是的,夫人,她已经走了。”绢子轻声说。 童小叶的脸色不太好,有些苍白,虽然服下了解药,但还是觉得浑身无力,连话也懒得讲,胳膊上的伤到是好的极快,虽然当时伤的厉害,但很明显不会落下疤痕。 玄锦默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有点累,进门下意识瞟了一眼那个独立的小院,隐约的灯光在跳跃,应该是人还没有休息。 梳洗,简单吃了点东西,玄锦默再看一会文书,抬头看了一眼明月,“吩咐人把夫人的奴婢带来。” “是。”明月立刻答应着出去,很快带了绢子回来,进门说,“主子,原来夫人又撵了这奴婢回去休息,是不是绢子这奴婢不合夫人的心意,要不奴婢过去问问,夫人想要如何的奴婢?” “不必。”玄锦默摆了摆手,“你下去。” 明月没敢再多话,应了声退了下去,临了瞟了绢子一眼,这奴婢嘴真是严,问了一路也没问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