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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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之前脾气就硬,可惜实力不够,再硬也只能被摁着打,哪想到现在......另一个魔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魔的能力突飞猛进? 肯定用了东西,怕是没多久就得衰竭致死。身边又一个魔带着不屑的口吻道,含着nongnong的嫉妒和厌恶。 另外两魔刚想继续说些什么。 突然,外面传来嗒嗒的细响,魔的听觉向来都很灵敏,这个时候也不意外,只不过三个魔都不是很在意,听脚步声也不过一魔罢了,或许只是路过。 想到这儿,三个魔甚至蠢蠢欲动的想要将人抓住抢点东西来。 可在想法刚出来的瞬间,石门突然被踹开了! 厚重的石门从上倒了下来,激起一片尘土,在飞灰之中,冷冽面孔的魔缓缓踏了进来,每一声都好似压在人的心口,让几个魔喘不过气来。 古怪的是,他的怀里正稳稳的抱着一个瘦弱的人类。 江落冷目横扫,压迫道:把药拿出来! 第8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八) 楚伶已经昏过去了,肩膀上的伤口被敷了厚厚的药。 去弄点水。江落毫不客气的对旁边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三人命令道,然后从旁边的柜子里摸了一只药水出来,撬开楚伶的嘴,小心的灌了进去。 等那几人把水弄来后又给对方灌了点水,再把身上一些地方简单的擦了擦后才停了下来。 看着轻闭着眼,面色青白的人,江落坐在床沿静静的凝视着,也摸不清他的想什么,伸手为对方打理了一下黏在脸边的发丝,又握了握冰凉的手。 你们去别的地方睡。江落专横又无礼,直接把房子的主人赶了出去,自己静静的守在楚伶身边。 其实,对上楚伶,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了。 恨当然也是恨的,但似乎除了恨还有别的,让他......不想伤害对方。 揉了揉摊在枕头上乱七八糟的头发,江落想着,人类不是都爱干净吗,这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怎么受的了,还有...... 想到刚才那些散落在地的食物,江落心情更复杂了。 他搓了把脸,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 身上的痛像灼火一样燃烧着,刺痛着,像是燃进了内腑,烧的身子发干发痛。 楚伶是被喉口的干涩感弄醒的,他迷迷糊糊的有了意识,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碾过一样又干又刺,他费劲的咽了口唾沫,没什么湿润,反倒是更加生疼。 或许是他的动静让旁边的人反应过来了,清凉的水很快就流进了口里,咽了好几口下去,楚伶才觉得好多了。 但是......这水怎么灌得不停? 微微睁开眼,他费劲的伸手想要推开嘴边的东西,然而,在江落眼里,就是睡醒的人类扒拉着水瓶一副不够的样子。 见状,江落当然就手下不停了。 力求让对方喝的满足。 结果就是楚伶呛着了。 水全都咳了出来,因为他突然咳嗽,江落手上的水瓶也没收住,一时间水直接把楚伶的脸上灌的都是。 唔.....咳咳....楚伶把脸偏到一边,死命咳,脸色顿时从死白变的通红,阿落,混蛋。他断断续续道。 被骂的江落不敢有半点脾气,他只觉得他好像快把对方折腾死了。 瘦瘦小小的人缩成一团,身上满是血迹和绿色的药物,不停的咳嗽,嘴唇和脸蛋均是嫣红,水撒的满脸都是,一点点从脸颊落下浸染了枕头。 江落等对方咳的差不多了,小心的将人扶了起来,让对方半靠在自己怀里,撩开头发看了看肩膀上的伤,有药物和血块堵着不大能看的清。 我给你处理一下,换个药。这伤口太深血太多,堵着不好,而且周围的皮肤也有些脏,魔倒是无所谓,人类的话怕是得发烧。 楚伶垂下眼帘一声不吭,想也知道得疼死,可是不换又不行。 正打算忍忍过去时,他的脸突然被捧了起来,一只大手细致的抹去了他脸上的水渍。 少年迷蒙的抬着头,眼睛微闭,面色和唇色透着不正常的红润,点点水珠从他的脸上落了下去后又被抹去。 江落认真的擦了几下,可擦着擦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红了,慌不择路的松开了手,抓过旁边的药和布要给楚伶处理伤口。 楚伶注意到了,他趴在江落的胸口,看着对方撕开他的衣服,拿着布给他处理血迹,冷不丁的问道:阿落是不是想到了色色的东西。 ! 江落强做镇定,你在瞎说什么。 楚伶轻笑了下,比如说,那水是白色的。 江落闻言,手猛地一抖,生生把楚伶伤口的一块粘的很紧的血块撬了下来。 痛!哪想到江落突然来这么一出,楚伶面色一变,痛的轻呼一声。 谁让你说胡话,老实一点。江落心虚道,手脚麻利的很快将伤口处理完,扫了眼身边那人类疼得苍白的面色,和紧咬的唇,忍不住伸手去抵开对方的牙齿。 别老咬自己,嘴巴都咬烂了。 楚伶笑笑不说话,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睛忍着疼痛的余韵过去。 痛的话你跟我说,我轻点。江落有了点微妙的愧疚。 跟你说你能替我疼吗?楚伶看向他,开玩笑的一句话竟然在这一刻有着莫名的认真。 江落脸色也平静了些许,他直接道,不能。 接着在楚伶想要说什么时,又道:但你可以咬我,我不怕疼。 楚伶沉默了下来,他看着江落,目光中好似有大量情绪涌动,仿若波涛大海,又在顷刻间宁静,他嗤笑一声,干嘛一定得咬你,我去叼个布团不就好了,傻子。 所以......江落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认真道:你干嘛要虐待自己。 江落是杀过很多魔的人,他曾经踏上过魔王的位置,注定了那条路是血腥而肮脏的,可是在与对方对视的这一刻,楚伶竟然觉得对方的眼睛清澈的可以看清他狼狈的模样。 无处逃离。 那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了出来,放在阳光下任人目睹。 楚伶突然恼火了,关你什么事。他一把拍开对方的手,离我远点! 这一发火让江落直接蒙了,毕竟楚伶一直都一副软软的很好欺负的样子,突然生气起来,反倒让江落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心里郁闷,悄悄的挪了过去,讪讪道:那你咬吧,随你咬,别气了。 楚伶:...... 这家伙。 楚伶给气的火了,反而平静下来了,扫了眼看似严肃实则眼神飘忽的江落,他问了一句:这里是哪儿。 见楚伶跳过刚才的话题了,江落连忙道:别的魔屋里。这个问题他会。 回去吧。 你这伤不好乱动。江落看了眼他刚刚被包扎好的伤口。 你要让我自己走吗? 闻言,江落立马意会,俯下身将人抱了起来,魔的力气都很大,而楚伶又很轻,抱着他的时候江落只觉得轻飘飘的,像是没抱什么似的,所以他才有自信抱着楚伶来跟那几个魔打架。 看着没两步就跨出房门的江落,楚伶趴在对方怀里,揪着衣领,有些沉默的透过对方的肩膀看向后面的房内。 不是,房里有轮椅啊。 江落的屋子早已一团乱了,里面该塌的塌,该破的破,大部分都是打那个魔时打出来的,不过那么长时间不在屋里,地上的食物没被抢走,也是稀奇。 把楚伶在床上放好,江落随手从地上捡了一包,油纸里掏出一根rou干贴到楚伶嘴边,吃点。 肚子的确饿的紧,楚伶接了过来自己吃,没两口就吃完,然后看向江落。 刚浸润过水的眼睛,眨了眨,嘴角还沾着一点rou沫,江落心口紧了紧,又塞了几根到他手里,给他抹掉嘴角的rou沫。 还.....还挺可爱的。 虽然身上脏兮兮...... 想到这儿,江落不禁又扫视了楚伶几眼,脸蛋很小,带着明显的饥瘦,手上骨节分明,像是一层白透的皮包裹着骨头,再加上脖子上的淤青和肩膀上的伤口,以及身上大大小小的口子。 你跟我一起住好了。江落开口道。 他记得几年后楚伶攀上雷森后的光鲜亮丽,对比现在的模样,的确是可怜。 更重要的是...... 你为什么来。明明昨天才拿到点吃的,不应该藏起来把自己吃饱吗,带着一堆东西过来也不怕出事。 楚伶把嘴里的rou干咽了下去,手上油乎乎的被江落抓过去用布擦了擦。 那条布也不知道哪来的,上面还沾了血,这样一比,也不知道是布干净还是楚伶的手干净。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江落的动作温柔的可怕,擦的时候还给他指缝都擦了一遍。 楚伶:变异了? 把昨晚遇到魔和人一打一窜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楚伶还感叹了一句,运气倒是不错。 是不错。江落清咳一声,干巴巴道。 既然有了吃的,当然也不会忘了阿落。楚伶的手还被江落拿着擦呢,此时一抬头,两人就对视上了。 两人互看了半响,最后还是江落败下阵来,他转过头,......我也会想着你的。 说着话的时候,目光飘忽不定。 话落,嘴巴就别扭的抿地死紧。 说来,还是要谢谢他们。楚伶突然道,这话引得江落看了回来,同时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不管怎么样,还是那人给我们留下了食物,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能当面报答一下。楚伶歪着头微微一笑。 我尾骨断了。 我脖子歪了。 我腿瘸了。 三个魔站在没了门的石头屋前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道:我坐轮椅! 第9章 、魔王的休弃妃子(九) 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呢,要是他知道了一定对你感恩戴德。 脑子突然就冒出那个魔说的话,江落的脸更垮了,粗声粗气道;这么点东西就报答,你倒是好骗。 可是,这点东西能填饱我的肚子,也算救了我的命啊。楚伶故作不解道。 那我也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报答我。江落倏然转头瞪他。 楚伶扫了墙上的大洞几眼,遂而缓缓道:那魔是阿落仇人吧。 江落虚了虚眼,不回答。 是你牵连我了。楚伶一字一句道。 江落:...... 我回去了。楚伶站起身,脚上刚一动就被拽了回去。 不准。江落冷声道。 在楚伶直直看来的目光下,道:在我身边安全。 楚伶眨了眨眼,那你跟我回去。 江落握着对方的手紧了紧,我暂时没法离开这边。 为什么。 江落冷淡道,跟你没关系。 那我安不安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楚伶扒了下对方的手,没扒动。 你要回去做什么。江落依然试图将人留下,他想着无非是留恋那些食物,到时他去帮对方拿来就好了。 他心里想得到是美,哪想对方来了一句:不喜欢这里。 不喜欢什么。江落眉头一皱,站了起来,双手将人的肩膀牢牢扣住。 都不喜欢!你不要抓我那么紧!楚伶被江落不知道轻重的手捏得倒吸一口凉气,好痛,快松开。 江落一愣,手不自觉得就放开了,没了束缚的楚伶一把将他推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呆呆的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自己的手,最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赶忙悄悄跟了上去。 宿主,你的伤口裂开了。系统看着染红的布条,弱弱的提醒道。 楚伶扫了一眼,不在意道,没事。 宿主为什么要回去呢。留在主角身边,等熟了后拜托主角帮忙就很方便了吧,作为气运之子一旦决定去做某件事情,很少有失败地时候。 今天那个魔,死了吗?面对系统地题问,楚伶只是回了那么句毫不相干的话。 没有。系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就是脑子给打烂了一半,活下来还是没问题的。 他把我打伤了。 嗯嗯。系统连忙认同。 剩下的自己想吧。楚伶直接不再解释,留下满脑子问号的系统。 拖着一身伤回去了破屋子里,跟昨天不同,今天的屋子很乱,显然是被人翻过了。 这在后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床上的新被褥都被拿走了,水缸里的黄水也空了,一些包裹食物的油纸胡乱的散在地上被踩出一个个深色的脚印。 周围的柜子上还隐隐溅了些血迹。 想也知道,若是楚伶白天在的话恐怕又会遭遇一顿毒打。 放的稍微外面的食物是没了,也不知道里面的有没有被找出来。 床脚有一个盖着盖子的陶瓷罐子,楚伶把罐子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然后手伸进去,原来罐子的底部又是一个盖子,把这个盖子扒拉出来后,就能看到下面的几包rou干了。 如此,楚伶一一从别的隐秘处翻了些食物出来吃。 渴了就喝点牛皮袋里的水。 虽然肩膀上的伤还是痛得厉害,但在放松进食的情况下,也让楚伶抛到脑后了。 又要睡硬床板了。扫了眼光秃秃的床,楚伶叹了口气,最后选择窝到角落的稻草堆里。 看着楚伶对自己毫不在意的模样,哪怕刚刚被卖了个关子的系统还是忍不住道:宿主,你的伤有点重哦。 嗯,没药。 要不还是回到主角身边吧,主角可以给你找药。按照楚伶的这个体质,再睡一晚稻草没准隔天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