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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一时间无比热闹,最热闹的是公主也来了,带了两个年轻好看的护卫,就连席上,也让护卫一同陪着。 是不是真的护卫,便一目了然了,众人皆是看破不说破。 宫宴要散了。 沈弗辞绕了几步路,绕到人烟稀少的地方将早就在那里等候的周江延带了出去。 周江延今日调整了下样貌——沈弗辞以往还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能耐,虽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但确实一眼看不出来此人是周江延。 周江延偏了下头,“公主很感兴趣吗?”他顿了顿,“对我的脸。” 沈弗辞揣着袖子,闻言转过头,“好奇罢了。” 周江延似乎是笑了下,“公主要是知道,我可以……” “算了吧,”沈弗辞懒懒开口,“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那张脸见不得人,我不是。” 周江延噎了下,没再自找无趣。 就在此时,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突然跌入她的视线。 “小姐!” 身后的婢女连忙将跌倒在地的女子扶起来。 那女子抬起头来,好一张梨花带雨的漂亮的脸,“公主殿下,您,您这么会在这?” 沈弗辞愣了愣,“柳小姐啊。”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看了眼一边的周江延。 柳浣突然出现在这里,是刻意为之还是偶然?难不成别人都没人出来的周江延,她却认出来了? 不过下一刻沈弗辞就否定了自己心中猜测,因为柳浣的目光自始至终也没落在旁边的男人身上。 沈弗辞笑了笑,“路过而已。”只不过这话说出来没人信了。 沈弗辞说着话,一边垂手站着的周江延突然伸出手来整理了下沈弗辞的衣领,柔声道,“公主衣领折了。” 一边的柳浣想到了什么,吓得后退了一步,脸色血色都褪了不少。 沈弗辞看着她,撇了撇嘴角,顺着周江延给的台阶,抱怨似地道,“柳小姐出现的太突然了,吓了本宫一跳。” 柳浣垂眸站好,仿佛强撑着身子说,“是臣女惊扰殿下了,臣女近日……实在是不知触了什么霉头,神色恍惚,还望殿下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若是寻常人少不得要生出些怜悯之心来,但一来沈弗辞没这东西,二来她也不是男人。 柳浣走到今日不过自作自受。 她叫人专门查过柳家的事情,不得不说,柳浣在坑人这一道上比起她那个嫡母来说还是差了些。 沈弗辞笑了声,“柳小姐若是身子不适,不妨早些回府歇息吧,小心在宫中迷了路。” 柳浣咬了咬唇,脸色苍白的模样,“殿下说的是。殿下先走,臣女身子不适,在这儿缓一缓。” 怕缓的不是身子,而是她这摇摇欲坠的脸面吧。 沈弗辞不欲与她多说,便越过她往宫外走。然而另一边的周江延却回头看了好一会儿。 沈弗辞看了他一眼,想起来还有这茬事,便道,“听闻你在下狱之前,与柳小姐的关系甚好,柳小姐还亲自邀请你去花间诗会来着,如今旧人相见,可是……” 周江延转过头看她,神色却不大对,“公主说的什么我不懂,不过我们来时的那条路离哪里最近,您可还记得?” 沈弗辞抬眸看向他。 周江延看向他们来时的方向,“慎华殿,陛下住的地方。”他就是在那里见的小皇帝。 沈弗辞皱了下眉头。 夜色深重,她挥手叫身边护卫跟了进去,然而没过多久那护卫便去而复返,柳浣已经不见了。 沈弗辞冷笑,大怒道,“真是反了她了,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当,偏要去做畜生!” 到现在她还能不明白那柳浣的心思吗? ! 将主意打到皇帝身上去了,她真的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沈弗辞抬手招来宫女,“沁欢园冬梅正盛,先帝最爱梅花,陛下邀各位官眷一同前往赏梅,一个不落的都要去!” 宫女应了声低着头赶紧往宴席上走去了。 沈弗辞看向那幽深的宫道,“她不是要高位吗,那我让她一辈子都下不来。” 周江延则静默地站在一边,除了最开始应声以外便不再言语。 沈弗辞扭头看向周江延,笑了笑,“有件事情劳烦你亲自去一趟,不过若是你真的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毕竟你们也是旧识。” 周江延抬眸,静了片刻,思索沈弗辞话中有几分可信,然后道,“不是旧识,公主请讲。” …… 宴席之上的官眷们笑着凑在一起说话,没过一会儿便接到了陛下的邀请。 虽说这大晚上的赏梅有些怪异,但宫里的宫灯做得漂亮,一个个地挂在树枝上,倒也明亮。 陛下的邀请自然是都要去的。 官眷们都携手前往,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好不开心。 沈弗辞拎了个精致漂亮的灯笼,拉着一边的陈月说道,“你看,沁欢园的冬梅好看不好看?” 四周也有小姐们张望过来,只见陈月脸色有些僵硬,但又碍于对方身份不得不继续攀谈。 真是可怜,不知怎么的就被公主缠上了。 “好看,”陈月低声道,“可公主叫我们来不是看梅花的吧?” “梅花哪里够看,”沈弗辞笑了下,“不如去看美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