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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看不懂她这前前后后的打算做些什么。 沈弗辞笑笑,“那就对了,我就是找人聊聊天,谁说都是这样。” 何文津闻言笑了声。 小狐狸。他想。 何文津伸了手,“那只是没事找人聊聊天的姑娘,也给我一点吧。” “客气。”沈弗辞将手心里的瓜子都放了进去,然后拍了拍掌心。 “哎?你不要了?”何文津抬手问。 “不要了,”沈弗辞朝他笑笑,“哥哥醒了,我得去看看他。” 谢洵今日一早便醒了,叫人送了些吃得过来,吃得他皱着眉头难以下咽,现下正在坐在窗边歇着。 脸色看起来还不错。 沈弗辞推门进来,窗边的人头也没回,像是知道是谁进来了一样。 “你今日算不算彻底活过来了?” 谢洵顿了下,转过头来。 沈弗辞看见他那张脸稍稍心惊了下。这周江延到底什么打算,把这样的人收下做自己的侍卫。 侍卫因其职责,最好是长得平平无奇,越是不惹人注意越好,他这幅长相,实在不适合做这个。 谢洵看着她,“你想要我做什么?” 这便是有跟着她的打算了。 沈弗辞笑笑,她对自己人向来大方,“你先好好养伤,没什么比身体更重要了,我需要你做的事情还在后面呢,不用着急。” 谢洵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怪异,又快速回归平静,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淡淡“嗯”了一声。 …… 宋柏今天当值回来,去街西买了一只鸡,拎着往家里走,回去的路上他又碰到了那个奇怪的姑娘,和四五个女人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他稍稍靠近些,还没等听到她说什么,就见她突然看了过来。 “宋捕快回来了呀。”她说,语气颇为熟稔。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一样。 宋柏神情一凛下意识地就想绕着她走,谁知道目光扫过一边,却猛地怔住了。 “娘,你怎么在这?” 他看了看两人,坐得很近。 他娘对附近的女人向来有些意见,这是宋柏知道的,没想到现在却和她们坐在一起,旁边挨得最近的还是那个奇怪的姑娘。 他不认为她们可以这么快不计前嫌,唯一的说法便是有什么东西比这个“前嫌”还要重要。 宋母“哎”了一声,身边的姑娘问她,“宋捕快原来是大姐家的儿子啊。” 大姐…… 宋柏看向她。 宋母点点头,“是啊。” “英雄少年,原来是家风传承。”沈弗辞含笑,那表情却怎么不像是她口中所说的那样。 宋母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我儿子……” “别说了,”宋柏叫她母亲起来,“各位婶婶天色晚了,不要在外面走动了。” 说罢他看了眼沈弗辞,目光不善。 “叫谁婶婶呢。”刘婶低声嘀咕了一句,这宋家的儿子说话真的是不讨喜。 虽说原本这小子原来也是这么叫的,但现在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小姑娘说得对,她也才三十有五,哪里年纪大了? 沈弗辞也没说什么,只对宋母说,“我交大姐的方法大姐回去试一试,绝对有效,明天我再告诉你新的。” 宋母点点头,“明天还来找我啊,小姑娘别忘了。” “当然。” 沈弗辞施施然而去,剩下的人也没了意思就散了。 宋柏和自己母亲往回走,边走边问,“娘怎么会认识她的?” 宋母“嗐”了声,“是刘家那个妇人先认识的,我路过碰见,别说,那小姑娘讲起话来就像是见过世面的,她还讲这天底下民不一定都是怕官的,官也可以怕民,一个官抵得过一个民,但一个官抵不过一百个,真是有意思,我还没听别人这么说过呢,胆子忒大。” 宋波一听先是愣了下,然后赶紧说,“娘,你别她的话放在心上。这种乱七八糟的话你少听,她说的要是真的,这天下岂不是乱了套了,以后谁还敢当官?” 宋母见他这么紧张,还以为他是怕自己的捕快当不好,于是笑了起来,“我知道我知道,就是觉得新鲜,没往心里去。” 宋柏却没有这么轻松,“娘,以后别再见她了。” 说到这,宋母不同意了,“那可不行,她说好了要交给我一个敷脸的法子呢,明天我说什么也得去。” “娘……”宋柏还要继续劝他。 “行了,”宋母打断他,“你不在家连个跟我说话的人也没有,好不容易有个能说上话的,你还不让我去。” 宋柏张张嘴。 他父亲没得早,要不是母亲拼命拉扯他,恐怕他早就死在小时候了。 宁州县没什么值得他一定要留下,除了他母亲。 宋柏叹了口气,“算了,去便去吧,但除了什么……什么敷脸的,别的都别说,她要说你也别听,小心被人听见了惹祸上身,到时把你们抓进大牢里。” 宋母开开心心地说,“放心。” 不过她儿子可是捕快呢,多少都得看点薄面,谁敢轻易动她们? …… 下午的时候,沈弗辞去打听了一下那位柳家姑娘的事情,不出所料那位在这里落脚的正是那位上辈子不顾名分跟着周江延的柳浣,身边也确实带这个重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