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当太后不如嫁纨绔在线阅读 - 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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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华郡主下意识慌忙回避,垂首走在嘉宁公主另一侧,听着丁明锦和公主亲和自然的对话,狠狠绞紧了手里的丝帕。

    江既白不由得蹙眉,进包厢前将春诚喊过来低声吩咐了一番,春诚得令,片刻不耽搁地去办。

    明锦陪着嘉宁公主,却也始终分神注意着江既白,自然将他这一举动看在眼里,待入座后倾身靠近他,借着戏台上的锣鼓声遮掩轻声询问:“怎么了?”

    江既白的目光飞快掠过坐在嘉宁公主身边的人,扬了扬嘴角,笑意却不达眼底,“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

    明锦笑笑不再追问,偏过头与嘉宁公主商量点什么曲目。

    嘉宁公主最爱听才子佳人团团圆圆,点了曲《金玉良缘》,明锦将点剧的册子递向江既白,让他点一曲喜欢的,江既白没接推回给她。明锦想了想,便点了曲《空城计》,看唱家的名字,并不太熟悉,应该是登台主唱不久。

    容华郡主和丁明媚也先后点了曲目,等到江仲珽的时候,他点了曲《枉凝眉》。曲中男女主角因家庭阻碍和种种误会最后有情人不能成眷属,抱憾终身。

    不得不说,江仲珽在拐弯抹角给人添堵这方面的确极有天赋。

    好在曲目虽选得别有用心,唱得却极为不错,而且,听罢金玉良缘的圆满,再听枉凝眉的遗憾,也别有一番唏嘘感慨。

    接下来便是明锦点的空城计。台上的老生一开场,明锦就被抓住了耳朵,就连一直斜倚着大椅的江既白也顿时来了精神。

    这老生的嗓子厚而宽,音色低沉,音域也没那么广,一听就很难驾驭跌宕起伏、慷慨激昂的唱腔,然而他独辟蹊径,改用舒展圆和的行腔,一曲空城计中大段大段的唱工被他处理得质朴恬淡,又于平和中给人以深厚的感染力。

    当真是妙极!

    江既白听到兴起处大手一挥,直接给了份厚厚的打赏。明锦也暗暗记下了这位老板的名字。

    空城计后,再听容华郡主和丁明媚点的曲目,江既白便觉得索然无味,又斜斜倚回椅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磕着瓜子。

    容华郡主见状,让伙计再给众人上几壶好茶和茶点。

    江既白借口解手出去了趟,再回来时身后跟着春诚。

    戏台上已经是最后一折戏,江既白甫一坐下,站在后面的侍女便走上前来给他斟茶。

    江既白看向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侍女顿时手抖,险些拿不稳茶壶。

    明锦心念忽动,不露声色扫了在座之人一圈,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戏台上,只容华郡主不时分神偷瞄他们这边,隐隐坐立不安的模样。

    明锦心下暗暗冷笑,不待江既白伸手,先一步端起了那盏茶。

    第27章 一场好戏

    那侍女登时全身紧绷,目光不受控制地盯着明锦手上的那盏茶。

    就她这反应,活脱脱的不打自招,想来应该是没经验,头一回做这种事。

    明锦佯装不小心被烫,茶盏脱手砸到脚边,江既白忙让人送来冷水,握着明锦的手腕将她整个手掌浸入冷水里,“怎么样,疼吗?”

    嘉宁公主等人也围上来,纷纷关心询问,只不过有人真心,有人却是假意。

    被人这么围着江既白莫名心烦,明锦察觉到他的情绪,用另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对嘉宁公主她们笑笑,道:“我没事,就烫了一下而已,涂点烫伤膏就行了。”

    说罢,转头看向僵立在人群后的那个斟茶侍女,对春诚道:“春诚,劳烦让这位姑娘带你去药堂取盒烫伤膏过来。”

    春诚意会,当即去看自家主子,见他微微颔首,马上应了声诺,二话不说将那磨蹭着不愿走的丫头给半拖了出去。

    容华郡主张了张嘴,眼睁睁看着侍女被带下去也没能出口阻拦。

    在她身后,丁明媚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鄙夷。

    扶不起的阿斗!

    明锦烫了手,众人也没了继续听戏的兴致,待她涂了药膏,嘉宁公主殷殷叮嘱后不舍地跟着江仲珽先行离开,丁明媚借口不放心明锦留了下来,打算跟她一起回府。

    容华郡主随着嘉宁公主一起走出庆和园的大门,宫中的马车先一步停靠过来,嘉宁公主问道:“容华,二皇兄送我回宫,正好也顺路送你回王府吧。”

    “哦,多谢公主、昌王殿下,不过不用了,我还想再去买些丝线,晚些再回去。”

    嘉宁公主最头疼的就是女红,听说她要去逛丝线铺子,顿觉兴趣缺缺,便同她道了别。

    “小的春诚,见过容华郡主。我家主子想请郡主再回去一叙。”春诚走上前躬身相请。

    容华郡主心中苦笑。

    换作往常,若江既白找她说话,她肯定会高兴得做梦都能笑出来。现下……罢了,该面对的总逃不过去。

    容华郡主再度回到大包厢,闲杂人等已清退干净,之前那个给江既白斟茶的侍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见是她进来,眼神亮了亮,但见郡主看也不看她一眼,眼底很快又暗了下来,低下头继续缄默不语。

    江既白把手边桌上的茶壶摔到那侍女脚边,冷笑着看向施施然入座的容华郡主,“郡主,给个解释吧,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华郡主双手绞紧丝帕,竭力镇定道:“她确实是我身边的婢女,平日里虽有些毛手毛脚,但丁二姑娘烫了手,依我看来是她自己不小心,与我这婢女没什么干系吧?世子想要讨人欢心,也没得拿无辜人扎筏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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