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榴莲等于留恋等于心暖
看到椅子上坐着的陈昂之，萧然只是瞥了她一眼，破天荒地，没在说什么，陈昂之也是，礼貌的点点头，两个人，异常的友好。 初小米有些不好意思的蹙着眉，整个人处于一种尴尬之中。 她知道，萧然和陈昂之之间的尴尬气氛是因为自己，可是，陈昂之大老远的跑来看自己，给她的是一种亲人的关怀，所以，她就没想那么多，就喝了鸡汤。 萧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自己买的所有的吃食，全部都拿出来，摆在桌子上，摆在桌子上。 “思宇，你竟然买了榴莲？”初小米的眼光里，突然放光，整个人，就像是猫见了老鼠一样，变得开怀，快乐，连说话的语气，都快了几分。 “榴莲？”思宇低头，在自己的袋子里搜寻了半天，这些吃食，全部是萧少挑的，所以，他也不知道，袋子里有没有榴莲。 “哦，是有的。”思宇将自己的袋子放在桌子上，萧然的唇角，带着浅笑，他的两只手，已经将榴莲拿出来，开始尝试着去皮。 看到初小米在喊着“榴莲”两个字时候，整个人的眼眸放光，那眼神，那神韵，让陈昂之心里一阵颤栗。 澄澈的眸子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初小米的每一个表情，不愿意放弃她的任何一点神韵，任何一个可以的细节。 初小米她竟然喜欢吃榴莲？为什么她喜欢吃榴莲自己不知道？陈昂之的瞳孔大睁，眼眸里，聚焦着每个细节，他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初小米什么时候喜欢吃榴莲了，可是，没有丝毫印象。 “小……” “小米，你竟然喜欢吃榴莲？”陈昂之只觉得喉咙干燥的发紧，一句话，被他说的磕磕绊绊，虽然明知道，面前的这个人不是晓之，可是，他还是有那么些隐隐的期待。 性子很像，同样倔强坚强，性格很像，在遇到困境的时候，都像个打不死的小强，初小米总是在随时随地给他一种晓之的错觉，更重要的是，他们两个人的爱好，也相同。 “我一直喜欢吃榴莲，只是，昂之哥哥，你不知道罢了。”初小米巧笑，“因为法国的榴莲，没有边城的味道地道，所以，我在法国的时候，很少吃。” 初小米随意的找了个理由。 其实，在法国的时候，她很少吃榴莲，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榴莲莫名的给她一种熟悉的家的感觉。 在法国的时候，她想要忘了一切，所以，就连自己的喜好，也刻意得不去吃。 想要忘记，谁知道，记得反而更浓烈。 从法国回来，直到和萧然和好，她终于不需要压抑的活着，所以，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当然，她最先想吃的就是榴莲。 很奇怪，这种在别人看起来，臭臭的，不想近观的食物，在她看来，却有一种很浓很特殊的甜香味，吃起来软软的，绵绵的。 闭着眼睛仔细回味，就会有一种浓厚的暖流，温暖着她的心窝，初小米不知道为什么榴莲给她这种奇异的感觉，但是，也没必要追求。 初小米接过萧然递过来的榴莲，将一整个都咬紧了嘴里，甜腻的味蕾，温暖的心房，就好像早晨从mama的怀抱里醒来一样，温暖舒适，让初小米不由得心里一阵暖和。 真的，很好。 “小米，我先走了。”看着初小米像个贪食的小孩子一样，贪婪的一点点的吃着榴莲，陈昂之只觉得太痛苦，整个人，陷入一种心悸之中，周围的空气，瞬间冷抽，让他不由得紧张。 晓之，小米是你故意派来提醒我，不要忘记你的吗？ 陈昂之几乎是贴着墙壁出去的，他的整个身子，都好像被抽取了肋骨一样，没有支撑，他好想，好想，再见晓之一回，哪怕是一回也好，那个给了他阳光，带他走出低估的人。 开着车子，陈昂之漫无目的的走在三环桥上，任由风吹过俊秀的脸庞，精炼帅气的短发，被风吹着飞扬，一颗没有人能轻易察觉的晶莹，顺风耳去，陈昂之只感觉，眼角凉凉的，忍不住伸手去触。 兜兜转转，他来到了知之福利院。 “昂之，你来了？小米，没和你一起来？”院长李mama正在陪孩子们做游戏，再看到陈昂之的时候，一个老师，顶替了上去，李mama热情的向陈昂之走来。 “没有，她可能有些忙吧。”陈昂之挤出一个笑容，玉树临风的气质，更显春风明媚，李mama的笑意更甚，真好，她来到福利院的第一批孩子，都长这么大了。 小米生的俊俏美丽，昂之生的帅气优雅，都是她的孩子们，嘿嘿。 “李mama，我想问您一件事情？”陈昂之扶着李mama，慢慢的坐在藤椅上，面上温文尔雅，表情里，确实有着不易被察觉的急迫。 “说吧，孩子，和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李mama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水，脸上满是宠溺，她的一生，没有孩子，福利院的每一个孩子，都是她的孩子，昂之是，小米也是。 “李mama，你还记得晓之吗？”陈昂之小心翼翼的说出这个名字，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李mama，看着她的每一分神情，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知道，牧晓之对李mama来说，是个伤痛，可是，他今天，还是要残忍的提及。 “我记得。”李mama的眉头，轻轻的簇起，然后，又缓缓地舒展开来，两只双手，无意识地紧张的合拢，然后，在理智的控制下，再次强迫自己松开，“晓之，是一个好孩子。” “李mama，您这里，还有她的照片吗？”李mama的一切不安和焦虑都陈昂之收在眼底，陈昂之这才知道，原来，李mama和自己一样，还是没有放下牧晓之。 原来，还有人和自己是一样的，陈昂之唇角，噙起欣慰的笑，晓之，至少，还有我和李mama记得你。 “我……”李mama犹豫了，到底要不要将这一切，告诉陈昂之？ 昂之这个人，表面上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什么都不计较，云淡风轻，可是，自己知道，这个孩子执念深，心思重，如果让她知道小米就是晓之，那么，一切，还能保持现在这幅模样吗？ 小米的幸福，还能保证吗？ 小米曾经告诉自己，现在的她，和萧然在一起很幸福，而且，很明显的是，小米，已经忘却了那段往事，所以，又何必，将这一切，再重新提及？再血淋林的拉近呢？ 李mama脸色凝重，坚决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一切，她不能说出来，为了所有人的幸福，为了所有人的安宁。 “我没有。”还没等陈昂之再说什么，李mama抢先一步回答，她这样，也没有算撒谎，现在的照片，确实不在她这里，所以，她是真的没有。 “你为什么突然问起牧晓之的事情？”李mama微蹙的眉头，云淡风轻的化开，脸上恢复平和，看着陈昂之。 “没什么。”陈昂之的目光里，盛漫随意，“就是来的路上，看到有人喜欢吃榴莲，所以，偶然的想到，晓之也很喜欢榴莲。” “嗯。”李mama再次抿了一口茶，“孩子，你记得，现在的，在你眼前的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老是拘泥于往事。” “昂之，晓之也是我的孩子，我也会想她，可是，我们也得为了自己而活，你说对不对？” 李mama语重心长，一字一句，修正着陈昂之的心里，奈何，陈昂之的心里，杂草丛生，已经不是三言两语可以修正。 他的注意力，早已集中到另外的点上。 “李mama，你和小米，是怎么认识的？好像很熟的样子？”陈昂之又是一句漫不经心，但是，却戳着李mama的心窝，她瞬间高度集中，好在，她的经历比较多，能帮她遮掩几分。 “小米是个好孩子。”李mama脸上浅笑，像是在回忆很幸福的事情，“她大学的时候，经常来福利院帮忙，别人，都是来几次就算了，她只要有时间就过来。” “所以，就很熟。”李mama的回答，不露一丝破绽，她相信，就算是昂之有心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所以，自己也就安心了些许。 “嗯，谢谢李mama，我知道了。”陈昂之脸上匀出淡淡的云彩，没有悲伤，没有失望。 他有一种直觉，事实远远不止这么简单，所以，李mama不告诉他，没关系，他自己去查。 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什么，是难不倒自己的。 “孩子，你如果有时间见到小米的话，帮我带句话，让她有时间过来看看我。”李mama知道陈昂之没有相信自己的话，也知道，昂之不会就此打住，索性，找了个话题，意思是“送客”。 她得去查查，还有什么线索，是当年没有销毁的，她不要昂之查出任何一点线索。 不能，坚决不能。 看着陈昂之落寞的走出自己的福利院的大门，李mama的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心疼，如果可以，她不愿意她的孩子们过得这么惨，活得这么难堪，自我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