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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显然,这庄园的衣服都是有专人洗完烘干,根本不用这么麻烦,傅言算就是在故意折磨她。 她返回客厅去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傅言算没给她准备房间,她又不愿意去傅言算的房间睡,便在客厅的沙发上躺下来,缩成一团先将就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傅言算睁开眼睛,房间里却没有慕笙的影子。 他猛地掀开被子,穿着睡袍下楼,喊道:“慕笙!” 慕笙在沙发上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却没留意身上的浴巾早就松散了,瞬间掉在地上。 她的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的将浴巾捡起来裹好,垂着头吸了吸鼻子。 傅言算看见小姑娘姣好的身材一闪而逝,眼神微不可查的暗了暗,又嘲讽的笑了:“慕笙,别用这些小伎俩,很掉价!” 慕笙咬着下唇,满脸的羞耻:“傅言算,我没有那个意思,请你不要用你那颗肮脏的心揣测别人的想法!” 傅言算猛地掐住她的下巴:“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慕笙冷笑着对视:“那不然?傅先生觉得,我应该怎么跟我的杀父仇人说话?” 这话似乎刺痛了傅言算,他猛地松开手,甩开了慕笙,丢下一句:“去找管家要衣服!” 慕笙毫不留恋,转身就走了。 傅言算看着女孩纤瘦又倔强的背影,抓起桌上的杯子猛地摔在地上。 慕笙找到管家,管家给了她一套女佣的衣服,慕笙怔了怔,说:“我不穿这个。” 管家有些为难,找到了傅言算,说了这件事。 傅言算冷笑:“不穿这个?她想穿什么?” 年迈的管家垂着头,为难的说:“慕小姐说,她不是佣人,绝对不穿佣人的衣服。” 傅言算毫不在意的摆摆手:“那就让她继续裹着那条浴巾。” 傅言算冷硬,慕笙也倔强,竟真的裹着那条浴巾在别墅里走着。 傅言算要她去浇花,她就一手拽着浴巾,一手浇花。 傅言算要她去拖地板,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根皮筋,把浴巾扎了个揪揪,这下更方便双手工作了。 普普通通的一块破浴巾,她硬是将她穿成了抹胸的衣服。 慕笙忙活了一整天,却猛地觉得这别墅里的男佣人甚至包括管家,好像一下子就都没影了。 晚上被迫和傅言算回房间,她走进浴室去洗澡,洗完澡又将浴巾裹好,转身就准备去客厅睡沙发。 傅言算叫住她:“不许去客厅睡。” 慕笙看了他一眼,问:“那我睡哪里?” “这里。”傅言算说。 慕笙扫视着房间:“这里?” 傅言算冷笑:“别误会,不是睡我的床上。” 他指了指地板,说:“睡这里。” 慕笙咬着后槽牙,恨不得将傅言算的脖子咬开:“傅言算,我是你的狗吗?我为什么要睡在你床边?睡在地板上?” 傅言算的嘴角噙着凉薄的笑意:“慕小姐想做我的什么?太太吗?除了我太太,没人有资格睡在我的床上。” 慕笙冷哼:“那还不如做一条狗!” 她又不甘示弱的说:“又不是没有女人爬过你的床,装什么清高!” “你!”傅言算简直想掐死这个女人,她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又胆大包天的跟他讲话! 慕笙走到地毯上的空地,直接躺了下来,说:“如果往后日日都是睡在这里,也不用洗澡了,省的麻烦。” 说完,她翻了个身就睡过去了,再也不说一句话。 傅言算躺在床上看着慕笙,她只留给他一个冷漠的后背,似乎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他怎么折腾,慕笙好像都无所谓,羞辱或折磨,她都这样安安静静的受着。 偶尔她受不住了,就骂他几句,可她不肯哭,也不肯求饶,倔强的很。 傅言算恍惚觉得,过去那一年的时间,慕笙真的都是伪装。 她装的谨小慎微,柔弱无害,却又在适当的时候娇媚动人,一步一步打破他的防线,钻进了他的心里。 在他全心全意爱上她,憧憬着他们美好的未来时,她在他心上狠狠的扎上一刀。 他犹记得法庭上,他捧在掌心的女孩一步一步走上证人席,冷漠而凉薄的看着他。 她说:“我证明,他有罪。” 三个月,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日日萦绕在他的心头,搅得他日夜难安。 彼时他终于明白,原来这世上最毒的从不是杀人,而是他深爱的人,拼尽一切在恨他。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傅言算缓缓的闭上眼睛,心中微叹,纠缠或依恋,报复或折磨,重要吗? 翌日一早,他睁开眼睛,慕笙还躺在地毯上,缩成小小的一团,睡得正沉。 他不耐的叫她:“慕笙!” 慕笙没有反应,傅言算起身去看她,只看她一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伸出手贴了贴她的额头,guntang的吓人。 亚特兰城的初秋还是有些凉的,她身子本来就弱,这些天百般折腾,又不穿衣服,不生病才怪。 傅言算心里一阵烦躁,打电话叫来肖寒,说:“找个医生!女医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慕笙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