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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一卦,认罪又伏法[香江九零] 第169节

    “周沙展,现在市民很关心接下来,您是否会帮忙侦办更多的旧案?”

    “周沙展……”

    记者们七嘴八舌,甚至有人提问:“周沙展,有坊间传闻说周董事长就快退下来,请问你到时会辞去警局的职位接手家族企业吗?”

    周风旭面对众多问题,只回答了一个:“父亲目前身体康健,我想他暂时未有退位让贤的打算。”

    “至于关于案情的详细内容,下午公关科将召开发布会,问题会有d组督察石玉冰为大家解释清楚。”

    说完,周风旭就推了推话筒,“麻烦借过。”

    记者们连忙让开一条道,让d组的警官们通过。

    下台阶时。

    施博仁看着晴朗的天空,感慨:“要不是已经废除死刑,马正奇这宗案怎么也得挨枪子,哪里会有终身监禁这样的事便宜他?”

    无期徒刑,都洗刷不掉马正奇的罪孽。

    尤其,马正奇甚至在法院上挑衅,说什么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吃好喝好,老了正好缺地方养老。

    施博仁想起来就更生气了。

    想起侦办前几件案子时,凶手都选择了惨烈的手法自杀。且自杀手法都与被害者一模一样不禁感慨。

    “忽然觉得那些凶手死了也挺好。”

    “点解?”罗七忠指了指施博仁佩戴的证件,“你可是警察,旁门左道的事情不可以想。”

    施博仁嘿嘿直笑:“你不觉得凶手以受害者的死法死亡,也很大快人心?”

    罗七忠做了警察几十年,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同事最后以惨烈的方式与凶徒同归于尽,神情肃穆的说:“阿仁,记住忠叔的话,永远不要走歪路。”

    施博仁想起什么,也收起嬉笑脸色微沉:“忠叔放心,我不会。”

    “周沙展。”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走过来相互搀扶的人是郑家夫妇。

    郑太太在法庭上已经哭晕了几回,一双眼红肿如核桃,她紧紧握着周风旭,望着几个人,“多谢你们的尽心尽力,杀害欣雅的凶手才能被抓归案。我们两公婆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八年。”

    同样憔悴不堪的郑先生,见到警官们个个挂着黑眼圈,沙哑着声音说:“这一次,真的多谢各位警官。”

    说着,郑家夫妇就要下跪。

    被周风旭拦下,他想了想才说,“将凶徒抓拿归案是我们重案组无可退却的责任。”

    “相较之下,其实,你们更应该感谢一个人。”

    如果没有她的帮助,这宗案侦破还需要一段时间。

    周风旭失笑摇了摇头。

    既然免费了,也该让人知道事情的经过。

    另一边。

    何文田屋邨。

    老太在厨房忙着做菜,客厅摆着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香江新闻。

    “就在昨日,九龙警署破获了一宗尘封十八年的凶杀案,凶手马正奇十八年前jian杀一名幼女,被判终身监禁。他曾偷渡海外还整了容……”

    “马正奇?”老太将菜端出来,觉得也是姓马不由觉得奇怪。

    前几日,老马听说也被警察带走,不知犯了什么事。

    老太将菜放在桌上,转身就看见电视机上老马的照片,倒抽一口气吓了一跳,手按在了刚做好的菜上。

    “老……老马,是杀女童的凶手?”

    老太看着电视机里熟悉的脸惊魂不定,不敢相信坏人就在身边。甚至,她……她差一点就要和老马搭伙过日子。

    忆起老马平日对孙女的关注,她越想越胆寒。

    甚至,她还想让害怕老马的孙女接受糖果。

    天!

    她在做什么?

    如果这次老马没有被警察抓住,会发生什么?

    南南会不会变成十八年前的郑欣雅?

    越想,老太就越害怕。

    “阿嫲,你在做咩啊?”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

    老太低头一看,孙女穿着公主裙拿着仙女棒乖巧的看着她。

    她抱起孙女,害怕的发抖:“对不住南南,对不住,阿嫲以后不敢了,以后谁给的糖果都不能吃,知道吗?”

    赤柱监狱。

    位于香江岛赤柱东头湾道99号,是高度设防的监狱,专门用来关押重型罪犯。

    监牢漆黑一片,昏暗的灯光照射着过道,犯人们排成长龙双脚戴着脚铐慢慢走入各自的牢房。

    唯独一个磨磨蹭蹭,怎么也不肯进去。

    狱警见罪犯磨磨蹭蹭,不满拿着警棍敲了敲铁栏,催促:“6577!马上到点熄灯,进去!”

    马正奇看着简陋的牢房,床就是一张铁板床,活动空间仅仅几平方,蹲厕和洗溯台全是敞露的,做点什么事情对面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他往对面看去。

    一个污头垢面的男人抓着栏杆,嘿嘿傻笑。

    马正奇眉眼都是戾气,“阿sir有没搞错?环境这么差怎么住人?劳改犯都有人权!”

    “人权?”狱警打开警棍,仿佛听见世界上第一好笑的笑话,“你想要人权为什么要犯罪进来?一句话,进还是不进?”

    “阿sir行行好,给多拿张床垫或者棉被,腰骨不好真的睡不了硬床。”马正奇说着,还故意斜起脖子手不断地指着,“你看看,我脊椎有问题的。”

    讲来也怪。

    他的脖子倾斜了十几年,天天都不舒服,就好像强行挂着一个重东西。被屋邨的警官一脚踢上墙的时候,好像莫名奇妙就把脖子给治好了。

    不过,目前为了能够求来更舒服的环境,他也还是要装装样子。

    狱警置疑看了看,“脊椎真的有问题?”

    “真,比珍珠都真。”马正奇赔笑,“阿sir,就发发好心帮忙多拿床棉被。”

    眼见狱警的表情松动,马正奇以为对方中计,心底刚想偷笑。

    警棍就落了下来,狠狠打在他胳膊上。

    狱警呵斥:“全监狱大家都是一个条件,你就不同点?吃好住好?怎么不去外面住酒店!”

    “监狱是改造你的地方,你以为是天堂?”

    马正奇被警棍打的钻心的痛,眼看着第二棍又要落下,连连举手求饶,“好好好,我住,我住还不行?”

    “一把老人骨,真禁不起阿sir一餐打,停手吧。”

    狱警收起警棍,冷笑:“下次醒目点!”

    说完,狱警就锁上铁栏离开。

    马正奇进了潮湿的牢房,躺在冰冷的铁板床上。

    马正奇想正好脖子,重复试了几次都不成功。他惊恐发现,本以为好的脖子又倾斜回来。又重又痛,就好像挂着几十斤的重物。

    反复尝试。

    脖子还是老样子。

    他就重新躺回铁床上,如此漆黑的夜色,不禁让人回想起当年在住所发生的事情。

    马正奇想起用菜刀不断砍着小女孩的脖子时,忍不住发出嚯嚯的笑声,眼底发出邪恶的光芒。

    “谁让你反抗?乖乖听话不就没事?被我砍下头颅,做鬼想必都找不到归家的路。”

    他杀了郑欣雅一了百了,还在国外过了十几年的舒心日子。

    他无儿无女,老了本就没人照顾。

    如今住进监狱,有吃有喝,条件艰苦点但看起来也没什么。

    纵观全程,马正奇不觉得损失了什么,还好好的享受了一把。

    他一点都不慌。

    就算监狱住不下去,他也还有后路。

    正这么想,马正奇就从假牙套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刀片,有多小呢?还没硬币大,一点点薄薄一片。迎合着走廊的昏暗的灯打量着。

    他得意的欣赏自己的杰作。

    说什么搜查很严格的监狱,刀片不也是让带进来?

    等摸清地形,凭借当年偷渡的经验一样可以逃出去。

    忽然。

    他眼色一变,利光在夜色中闪过,手拿着刀片往脖颈上狠狠划去。

    “嚯……嚯……”

    血管被割破,大量的鲜血喷洒而出。

    马正奇从铁床掉下地板,左手想堵住冒血的缺口,右手却好像有自己的意识般割向脖颈。

    小小的刀片一点点摩擦着、慢慢的割,割的不快就像在他的心脏上片rou,一片、一片。

    满是鲜血的手伸出铁栏想求救,却无人能听见。

    马正奇被小刀片折磨着,痛苦不堪,甚氧气渐渐消失,恍惚之间,他慢慢回想起当初在公寓的场景。

    终于,头颅连着身体的最后一点皮被割下,圆滚滚的滚到了铁床下方。

    苟延残喘的声音消失,监狱重归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