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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危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哦,你倒是说说我哪里不要脸了?” “你,你们占我位置!”姑娘指着她们的位置说。 “你怎么证明这是你的位置?怎么,座位上是写了你名字吗?”赵思危原话奉还,姑娘气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一看就是没吃过亏的主儿。 “欸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婷生!” 从不远处跑来了一个女子,指着赵思危与年华后面的那两个被背包占了的位置与她耳语。 赵思危离的近,隐约听到了什么“你哥来了”之类的话。 也不知道这女子的话有什么魔力,名叫“婷生”的姑娘听了她的话,是生气也忘了,迈着步子就往门外跑。 陆婷生,果然是她。 今天真巧,全是老熟人。 “哼,陆婷生,毛病不是!”年华见她走远,不由得嘟囔了一句,随即又朝着赵思危灿烂地咧开了嘴。 “思危你可真聪明!当时我都没想到能用这法子治她!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在我们跟前嘚瑟!” 见年华美滋滋的,赵思危对她问,“你认识她?” “大名鼎鼎娇纵跋扈的陆婷生谁不认识啊!只不过我认识她,她不认识我而已。”年华耸了耸肩。 陆婷生这人岂止娇纵跋扈,甚至还有点疯。 “噗噗”。 礼堂的悬挂音响里忽然传出两声拍话筒的声音,学生们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信号,纷纷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一些来的迟没占到位置的,也自觉退到最后边儿站着。 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中,一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上了台,台下立马掌声雷动。 坐在第一排的赵思危看得清楚,这位人士的气质虽说不差,却并不是她记忆中任何一位航天界前辈。 大家都在暗暗期待着,这位大牛的演讲内容到底是什么。不料他却摆了摆手,呵呵一笑。 “让各位同学失望了,我叫徐振山,是来报幕的主持人,也是咱们学校的党委书记,以后有意向入党的同学可能跟我接触比较多。” 原来是学校的老师。 徐振山短短几句话,就把大家都给逗笑了,高明地化解了方才的小插曲。 随后又见他朝着身侧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接下来就有请我国返回式卫星领域专家、中国宇航学会的会员向传军先生上台!大家这回可以鼓掌了!” 语罢,他又带头鼓起了掌,一时间,礼堂内的掌声如排山倒海般响彻。 在不绝于耳的掌声中,一位五十岁左右、身着灰黑色中山装、两鬓略显斑白的老者走上了台。 他从徐振山的手中接过话筒,气质儒雅,却又不失随和。 这是后世航天医学工程专业的创始人之一,也是赵思危在航天医学工程研究所的领导之一 ——向传军。 “大家好,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大家。”他朝着台下鞠了一躬。 徐振山走下台,这一刻,偌大的舞台之上,仅剩这位两鬓斑白的老者。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医学出身,后来受老友邀请才开始涉足航天,我也是早一批载人航天计划的参与者之一,曾经有幸参与过几次亚轨道飞行试验。” 在赵思危听来,向传军的这两句介绍实在是低调至极,在外界看不到的角落里,他为载人航天做出的贡献不可估量。 而从其中随意挑出一个来说,都能让在场之人为之抖上三抖。 “我能来到这里,见到你们这群朝气蓬勃的孩子,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看到你们,我就想起了当初的自己,我和你们一样大的时候,还在国外读书,每逢想家的时候,我常常会选择去海边走走。” “然后我再告诉自己,我和故乡,还隔着一道名为‘航天’的桥梁。” “今天是新生开学典礼,这也就意味着又有这一群以你们为代表的孩子,投身到了咱们的航天航空领域,你们是航天航空界未来的希望,是一颗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他们之于向传军的意义,无外乎独行于长路之人,身后亮起了一盏盏明灯。 “我已经能够透过你们脸上的生气,看到二十年后的飞行训练场、看到二十年后的载人航天控制中心! 我想,那时候的研究员们,一定不会像现在一样都是一群老头子老太太,而是你们!” “是头发乌黑、年少有为的你们!” 他的语气难掩激动,话里行间都是对星辰大海的热衷,以及对航空航天界后辈们的循循善诱。 在他看来,中国从来就没有没有垮掉的未来,只有生生不息的一代又一代。[1] 而探索星辰大海的接力棒,也终将会在他们的手中持续发光。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2] “人身藏宇宙,乌兔走西东。昼舒夜卷,不拘春夏与秋冬。”[3] “古人曾写下无数华美浪漫的的诗句,憧憬着云端上的世界,从飞天壁画,到九重宫阙,航空航天梦从始至终,都是中华儿女内心深处最为美丽的夙愿。 中国人对蓝天和宇宙的渴望,是刻在基因里的。” “所以我们将世间最浪漫的名字,都赋予给了这个它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