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小说吧 - 历史小说 - 上九天揽月[航天]在线阅读 - 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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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波澜不惊的内心,除却地面训练的原因,更有家国信念的指引。

    他们心想,国家花了那么多钱将他们送上月球,所以他们,也该做好为中国人的探月之旅,随时献出生命的准备。

    陆屿话音刚落,指挥控制中心方才匆忙焦急的氛围即刻一扫而空,众人心照不宣地抬起了头,一同看向了那三位探月英雄。

    舱外航天服仅能为航天员们提供六个小时的生命支持,六小时后氧气消耗殆尽,等待他们的,无疑将会是——

    窒息。

    “舱外任务包括月壤收集、光谱仪安装、太阳能帆板展开……”

    陆屿一项一项地汇报着任务,在他的身后,尚九天与韦愿的身姿同样挺拔。

    “我。陆屿。”

    “我。尚九天。”

    “我。韦愿。”

    三位航天员同时握拳举起了右手,透明面罩之下的目光,坚毅一如往常。

    “我们甘愿为这项伟大的事业付出生命,请祖国和人民放心!”

    生死亦无惧,惟愿上九天。

    他们将会死于这场最为浪漫的征程,在此之前,他们还将让这里开满共和国的鲜花。

    至此,许多工作人员虽是动作未停,却不得不腾出手拭去眼角的冰凉。

    这泪水,模糊了视线。

    赵思危不再做声,自觉退回了原位。

    刘雄关深吸一口气,尽管手还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他也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地、捏住了话筒的柄。

    “‘揽月一号’,我是北京。”他忍下酸涩的泪,继续道,

    “现批准你们率先执行舱外任务,不过——”

    他垂下了沧桑的眼眸,眉间的白发愈发清晰可见。

    “不过我要你们优先确保自身的安全,赵副主任刚才与我说,很有可能是传感系统过于灵敏导致的误报,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我们会针对传回的数据进行详细分析,尽可能得到最准确的情况。”

    此话一出,众人都安心了不少。

    毕竟赵副主任是载人航天领域的元老,她的话总是有着令人镇定的魔力。

    画面上,陆屿随之宽心一笑。

    “‘揽月一号’陆屿报告,我想听赵副主任亲口跟我们说。”

    他的声音带着难掩的笑意,仿佛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喜事,众多工作人员纷纷相视一笑,心中的阴霾也散去了不少。

    刘雄关更是笑眯了眼,连声道,“你小子……”

    小陈见状,急忙脱下手套胡乱地抹了一把泪,继而便迅速地朝着赵思危的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喊,“赵前辈,陆屿他要听你说话!”

    时间静止在这一刻,随后,众人就听到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

    身为航天员科研训练中心副主任的赵思危,就这么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她的眉头紧紧皱着,右手还死死地捂着胸口。

    “前辈——!”

    随着小陈撕心裂肺的大喊,赵思危的耳边开始多出了许多慌乱的脚步声。

    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所及之处,有三位航天员的右手依旧保持着庄严宣誓的姿势。

    而他们的左手,毫无例外地持着一面国旗。

    此刻的她,只觉心有不甘,“揽月一号”仪表原因尚未查清,“揽月”工程尚未完成,她怎可以……

    “再给我……一点时间……”赵思危伸手,试图握住那轮玄月。

    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会为航天事业,挣一个更为光明、更为灿烂的

    未来。

    第2章 重返十八你吃饱了撑的入学航天!你配……

    “轻轻地捧着你的脸,为你把眼泪擦干,这颗心永远属于你,告诉我不再孤单……”

    悠扬婉转的歌声,自老式收音机内缓缓流出,如泣如诉,就像有人在她耳边浅浅低唱,赵思危听着听着,意识逐渐回归。

    “咳……咳咳咳!”自胸腔兀自涌起的闷气,惹得她不禁咳嗽连连,头部的疼痛感也随着她的逐渐清醒,而愈发的清晰。

    “思危!思危你醒啦!李大妈你快回来!我闺女醒啦!”

    一道男声自她头顶而下,惊的赵思危咳嗽的愈发猛烈。

    等等!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这是……这是她父亲赵丰年的声音!

    可是……可是她的父亲,早在千禧年第一场大雪到来之前,就已经去世了啊!

    不待她多想,那个男人便已经轻手轻脚地将她扶了起来,又用枕头固定住了她的身子,给她灌了一小口热汤。

    说是热汤,其实就是热的洗米水,老一辈的坚持说洗米水有营养,赵思危小时候就被逼着喝了不少。

    如今这熟悉的味道再次入口,让她逐渐发觉,这仿佛并不是一场梦。

    一口热水下去,胸腔的不适感消去了不少,赵思危艰难睁眼,却被眼前忽然出现的白光刺的再次闭上。

    “哟,总归是醒了不是,摔一下就晕半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呢!”

    随着那道白光的消失,这道尖酸刻薄的女声也愈发刺耳。

    门帘被放下,环境重归黑暗,赵思危这下总算可以顺利睁开眼睛了。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苍老的男人,男人的身形有些胖,头发白了一大半,泛黄的白背心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底下是一条大五分裤和一双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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