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二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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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水加银针双管齐下,圆圆忙活到傍晚才结束。 重获新生的男人流着泪对着圆圆连连鞠躬。 圆圆也歉意地对他鞠躬。 葛覃醋意大发,拜堂呢?! 拉起圆圆,搂在怀里:“圆儿,你不必自责,咱爷爷跟他好友的事,不关你的事。” 圆圆摇摇头没说话。 白欢问了几句男人记不记得从哪里来的。 男人比划着,二丫只能看出一点信息:“叔叔说他不知道,某天他被人迷晕后扔到荒山野岭,叔叔就顺着路回家乡了。” 毒也解了,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白欢几人要告辞,男人忙去扒拉出一堆果子。 他手筋被挑断,只能耷拉着软塌塌的手,用手腕捧着果子递到白欢他们面前,一边发着“啊,啊”的声音,恳求他们接下。 白欢几人一人拿了一个,男人弯着身,骇人的脸上满是慈爱,要将剩下的全部给二丫。 二丫懂事摇摇头:“叔叔,你吃吧。” 男人将果子推到二丫手里,挥挥软塌塌的手,“啊,啊。” 白欢一叹,大手揉了揉二丫的头:“既然叔叔给你,你就拿着吧。” “谢谢叔叔。”二丫跟着北泠他们往外走,甜甜地眨眨眼睛,“俺家现在有吃的,明天俺给叔叔送白面馒头吃,叔叔明天我在找你玩。” 男人眼里噙着泪,笑着点点头,都看不到二丫身影,还在用热切的看她离开的方向。 白欢没有跟着出去,直白地问:“大哥,你不打算跟二丫相认吗?” 大年一怔,闪躲着目光扭过头。 有些东西,任凭话不能言,也能直白地感觉到他的情感,比如对自己孩子的慈爱,即使自己食不果腹,也要把所有好的给她的疼宠。 大年默了会,用手腕擦着眼泪摇摇头,几年前他随别人出去打拼,在船上失去知觉,醒来时被关在一个地牢里,之后便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生不如死的噩梦。 唯有白氏与二丫是他在无尽深渊里的精神支柱。 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重见天日回到家乡,更没想到回来的第一天,就跟他闺女遇上,走之前那个还不记事的小娃娃,都快长成大姑娘。 可,他拿手腕用力捶捶肩膀,张着空空旷旷的嘴巴,无力的泪水混合着心酸流了满脸。 他一副肩不能抗的废人身子,回去后除了给他二丫娘增加负担,还能干什么? 不如就让他家人,村里人,都以为他跟别的女人跑了,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院子去看看就知足了。 白欢能理解他的顾虑,没再劝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父亲离开太久,以模糊父亲脸的孩子不懂,几个大人却看得真切,也明白白欢停留破庙的意图。 见她出来用眼神询问,得到白欢摇头后,齐齐叹了口气。 白欢揽着二丫走,轻声道:“丫丫,那个怪叔叔对你这么好,以后你多去看看他。” “嗯嗯,俺一定会去的。” 将二丫送回守家村,返回客栈的路上,圆圆依旧抿着唇不说话。 葛覃看得心疼:“圆儿,不带任何偏袒地说,这事跟你真没关系。” 圆圆喃喃道:“我知道,可总感觉难过,为何那份被销毁的毒术,还存于世上害人?” 白欢道:“估计不止一个受害者,北哥。” “嗯,待回都城我就彻查。” 白欢试着呼喊飞飞,再一次无人应答。 从芳洲之行开始脑海便一直平静着,白欢从未有过的担惊受怕,真怕飞哥就再也醒不过来。 北泠看她一眼,安抚道:“不会的,估计这里偏僻,因为受限才迟迟不见。” 白欢:“……” 害怕逐渐被惊悚给占据。 乌古古,读欢机已自动升级为不用说话,不给眼神,就能精准定位到她脑海思想运行的3.0系统了?! “友好一问,你真的是人吗?” “不是。”御贤亲王用着一本正经的语调道,“我是人工智能。” 白欢去扒拉他后脑勺:“那姐得检查检查你有没有芯片。” 他俩说的每个字他们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完全一团浆糊,听不懂是一回事,秀恩爱是实打实的。 葛覃一左一右拉着二人飞快地走。 李鑫很奇怪:“覃姐,走这么快作何?” “呵,你想吃狗粮?” 已经吃习惯了,还有,李鑫羞涩地想,他已经不是单身狗了。 扒着扒着,白欢突然想起那时嘲笑过闺蜜,娇唧唧地让男朋友背着的事,此时此刻不知道哪根筋搭错,非常想试一试。 立定跳远,一个箭步跳到北泠背上:“北哥,走不动了,背我一下。” 她这跟干仗似的一跳,后坐力十足,北泠向前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托着她的腿窝,一挑眉梢:“帝国女军人不嫌娇唧唧了?” 白欢勒着人的脖子,义正言辞道:“咱俩是战友,这只是在向战友单纯的求助。” “可以,战友无条件接受求助,只是有个小小的建议,麻烦战友松几分力道可好?” 葛覃“切”了声,谁没有挂件?谁不会秀? 扎好马步,一拍肩膀:“圆儿,上来!” 圆圆绕过她:“我走的动。” 这是走不动的问题吗?这是事关秀恩爱谁能赢的尊严问题! 葛覃拉住圆圆的胳膊,一下子拖到背上:“咱不能输!” 李鑫看看那对,望望这对,心疼地抱着自己,只感觉野外的风今天格外凄凉。 二月十一早晨,白欢与北泠刚推开门,就听见楼下传来一阵吵杂声。 站在护栏旁往下一看,九娘,虎哥,镇上有些家底的富豪,连方公与镇长都来了。 二三十号人全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个个脸色沉如水,你一句我一句地提议解决办法。 到下楼白欢也差不离了解到前因后果,眉毛当即就皱成八字眉。 昨晚上守家村来了几十号土匪,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二两一件绣品的事,cao着家伙事,专挑卖绣品的妇人家里抢。 好在只劫财没伤人,但依旧把几百名妇女吓得不轻,有些到现在还在惶恐地哭。 天没亮镇长就召集镇上说的上话的人,聚集来福商议此事如何解决。 白欢二人坐在葛覃那一桌旁听。 有人提议去报官,芳草镇从未出现过土匪,必得严查凶手。 有人反对:“土匪尽是些亡命之徒,不知底不知在何处,若衙役还没来,便cao刀屠杀镇咋办?便算了,吃了这口哑巴亏,我带头出钱将妇女们的钱补回去。” 有人大呵道:“钱是小,忍气吞声会助长他们再一次为非作歹!为了大家安全着想,必得报官彻查此事!” 一楼吵吵嚷嚷,门口聚集不少得知此事,前来看解决办法的百姓,个个也都人心惶惶。 几十号人以和平派与争斗派,足足争辩半柱香都没商议好。 白欢盯着低头一言不发的虎哥,笑得意味深长:“北哥,小小芳草镇可真是卧虎藏龙呢……” 北泠起身:“去守家村。” 葛覃道:“圆儿昨天感了风寒,我们就不去了。” 圆圆起身,剧烈地咳嗽两声,鼻音很重:“我没事,万一有人受伤能及时包扎。” 葛覃皱眉将她摁住:“听话,别闹。” “好啦圆圆,你就待在客栈,如果有人受伤我们就带回客栈。”白欢走了两步,突然停脚,拐回去神色莫名地在李鑫耳边说了几句。 李鑫斗笠一点,提剑出了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