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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响说得直白,罗恪闻听得无语。 就算罗孟两家是世交,可这混小子说悔婚就悔婚,连句解释都没有,就这样,还敢大言不惭的请自己来帮忙! “没空!” 孟响就像知道罗恪闻会这样说一样,立刻给了个折中的方法,“要是实在没空,写封信也行,我知道上海的司法厅长是您的学生。” 罗恪闻气得扔了钢笔,“滚!” “滚没问题,要么您和我一起滚,要么我带着您的亲笔信滚。”孟响捡起钢笔,端端正正地放到了罗恪闻手边,“都行。” 一老一少隔着张办公桌四目相接,孟响目光澄明毫不退缩,罗恪闻微微眯着眼,眼神晦暗不明。 终于,罗恪闻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混球!” 孟响愉快地应了,“哎!” 彻底没辙了的罗恪闻抓起一张信纸,刷刷地开始写信,“我实在抽不开身,你带着童秘书回去,他知道该怎么办。” 信很快写完了,罗恪闻正要递给孟响,又突然抽了回来。 “你的朋友,什么朋友?” 什么朋友值得这个混小子亲自上门来求情? 孟响手里一空,大大方方地把信抢了回去。 “我的心上人!” 无论如何,大家各显神通,手段频出,终于迎来了开庭的日子。 这天,阴了许久的天少见的放了晴,天蓝得通透,看得人心里就清爽。 还没有到开庭的时间,可是法院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记者。 很快一辆崭新的林肯车停到了法院门口。 身穿红色毛呢大衣,头戴黑色礼帽的林决一下车,周遭就响起了一串快门闪光灯的声音。 林决扫了眼兴奋的记者,转头问苏梅:“你还请了记者来?” 苏梅微微摇头,“没有呀。” “那这就是别人送的礼物了,笑得好看点,明天要见报的。” 林决轻声说了一句,谢绝了记者的提问,拿出走红地毯的气势,目不斜视地进了法庭。 隐没在人群之后的丰吉浩二看着林决挺拔的身影,犹自得意。 “林决,今天就是你身败名裂的日子。” 法庭里,观众席上早已经坐满了人,人们小声地交头接耳,整个法庭闹哄哄的。 那抹红色的身影一入场,法庭随之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佟家人怎么也不敢把阔步走来的这个人和当初佟家的那位童养媳划上等号。 她变了,不只是发型打扮,此时的林决整个人都焕然一新了,她的眼睛那么亮,看得佟秉文眼睛疼。 “不像个样子!” 敏姨娘则一眼就看到了林决腕子上的名牌手表,还有手里的进口皮包,就连那身大衣都是她没见过的新潮样式,敏姨娘看得入了迷,忘了安慰自家老爷子。 林决看都没看佟家人一眼,她和苏梅直接在原告席落座,对耳边的喧闹置若罔闻。 不同于林决的目不斜视,苏梅倒是扫了一圈观众席,可是依旧没看到那个身影,苏梅心里一阵奇怪,轻声说:“孟响那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绊住了,要不然他一定会来的。” 苏梅嘴上这样说,可心里却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难道这个孟响到底还是躲了? 苏梅安慰得略显底气不足,低头整理资料的林决手都没停,只是微微一笑,“放心,我知道的。” 知道的?是知道男人都靠不住,还是知道孟响不一样呢?苏梅没顾上问,那边法槌就落下来了。 “肃静!” “林决起诉佟庆生离婚一案,现在开庭。” 法槌落下,庭审开始。 在这个时候,民众思想大体还停留在夫为妻纲,三从四德的认识中,夫妻离婚闹上法庭的实属少见,尤其是女告男的就更少见了,所以法庭中的每一道程序,都能引得观众席上闹哄哄的,法官光是维持秩序就费了一番脑筋。 官司虽然罕见,可是说到底也简单。佟庆生成婚即逃家,包养情人公开同居,不履行丈夫责任等等事实,随着林决罗列出的人证物证,一一呈现在法庭上,证据确凿。 林决坚决要离婚,并且拿回嫁妆。 而佟家则一口咬定离婚可以,嫁妆不能退。 双方剑拔弩张一路到了法庭辩论环节,时间留给了原被告。 一直沉默的佟庆生犹豫再三,站了起来一脸痛心疾首的样子看向林决,“林氏,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坐在对面的林决忽然感到有些好笑,这个人总是这样不合时宜,在这样的场合里突然又想要深情? “因为我一想到要和你共度余生,就觉得生无可恋。” “太狠了!”苏梅小声评价。 林决被佟庆生恶心得够呛,“我实话实说。” 听了实话的佟庆生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面色苍白地连连摇头:“不,你说的不是实话,如果你是因为我曾经的冷落,那我道歉。” “可是,我们毕竟有这么些年的感情,我不同意离婚。” “感情?” 林决倒是没想到,佟庆生是这样的态度,还和她谈起了感情。 “佟庆生,我请你成熟地审视一下我们过往的生活,你就会发现,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没有关系。” “哦,除了你留学的费用是我嫁妆铺子挣的,你和情人住的房子,是我嫁妆的产出租的,还有你家里的生意也是我在打理的,除此之外,你和我,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