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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而有了刚才那一出,城门兵也不敢叫他们排队了,直接加了个塞儿,把人放了进去。 看着人们诚惶诚恐的表情,严家人才开始意识到,这摄政王的权势,怕是比三年前更甚了。 严家的房子在城东甜水街,也是一座两进的院子,倒是比在宝坪县的大上一些。 不过这房间分配依然没有惊喜。 刘氏再次以严固卿要考学下场,用心读书为名,把钱芊芊的房间安置在了后罩房,就在严宝荷房间的隔壁。 其实刘氏倒是不介意他俩赶紧圆房,这娶进来的媳妇不碰,说到底还是他家亏了。奈何严固卿实在是瞧不上钱芊芊,早在路上就声明了,绝对不和她共处一室。 为了儿子,刘氏也能出面说项了。 对此钱芊芊倒是挺乐意的。 上一世严固卿也是这德性,甚至是完全把钱芊芊当成了使唤丫头,他睡里间,就叫钱芊芊睡在外屋的罗汉床上,结果有一天严固卿不知道在外面受了什么气,喝多了酒,一回屋就把气撒在了钱芊芊身上,这样俩人算是圆了房,可是这记忆太痛苦了。 钱芊芊已经做好准备,要是严固卿还敢这样再来一回,她就废了丫的,没想到这次刘氏直接把她赶到后罩房住去了。 看样子,这一世,严固卿更讨厌她了呢。 那可真是太好了。 严家的下人在三年前就被遣散了大半,只留了那几个跟着他们去了宝坪县,现在回了京,人一时找不齐,自然是手忙脚乱地忙不过来。 原本钱芊芊是想趁着收拾东西的空挡再探一探严家书房的,可是严律明放了话,他的东西他自己来收拾,不许别人动。 钱芊芊就没了机会,她也自然不会像上一世那样的滥好心,还去帮着一起忙活。 见到严宝荷母女坐在院中指手画脚,钱芊芊便也安心地坐在了一旁,顺手还为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润嗓子。 严宝荷见她这一番动作,白眼翻得飞起。以往只要她一这样,心思敏感的钱芊芊就会诚惶诚恐,可惜这次钱芊芊看都没看她。 没招的严宝荷只能拉着刘氏的胳膊撒起了娇:“娘,没想到小侯爷还记得咱们,而且方才小侯爷说要邀请咱们去参加春日宴呢。” 一说起这个严宝荷的脸也红了,声也娇了,可是转眼人又不高兴了,“可是娘,我连身合适的衣衫也没有,去了会不会丢人啊。” 刘氏好不容易缓过来点,又被女儿摇得头晕,只能勉强地答应了严宝荷,过几天叫个裁缝来家,给她做上几身好衣裳。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没份的钱芊芊抿了口热茶,很满意严宝荷为了炫耀而递上来的梯子,也看向了刘氏:“婆婆,小侯爷明明是我和哥哥救的,怎么现在却说是咱家救的呢,这里怕不是有什么误会吧。” 钱芊芊说得无辜,成功收获了刘氏快速转变的脸色。 “你不也是严家人,你救的和我们救的有什么区别!”毫不意外,严宝荷先跳了出来。 哎哟,这时候想起来她也是严家人了? “宝荷,怎么和你大嫂说话呢。”刘氏看了眼女儿,拉住了钱芊芊的手,“芊芊,你和固卿夫妻本是一体,小侯爷投桃报李,严家好了,你不也好了么。” 瞧瞧这牵强附会的说法,钱芊芊听着都想笑。 刘氏以为钱芊芊听进去了,继续灌输:“芊芊啊,咱们来了这京城,比不得宝坪县,这里处处是贵人,说话行事都要小心,不该说的是万万说不得,你明白了么。” “婆婆,我知道了。” 钱芊芊一眼不错看着刘氏胡扯,心里感叹这人至贱果然无敌。 刘氏早就习惯了钱芊芊低头缩肩的样子,突然被她这样直白地盯着,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儿媳妇娶进来三个多月了,刘氏才发现钱芊芊的那双眼又圆又亮,黑黝黝地好像能把人看进去似的,叫人不自在。 为了避开那双叫她心慌的眼睛,刘氏下意识地低头拉着钱芊芊的手继续夸她:“哎,这才是好孩子,咱们是一家人就该这样。” 钱芊芊看刘氏笑得着实辛苦,便不急不慢地提起了一个事儿:“一路走来我见城里妇人穿着和宝坪县大有不同,也不知道,如今京中人喜欢什么样的衣饰了。” “宝坪县算什么,京中流行的样式自然是常换常新的。”严宝荷瞥了眼钱芊芊,觉得她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子没见识的劲儿来。 “我见那些妇人领口袖间的都绣着花。”钱芊芊看着刘氏母女缓缓开口,“倒是想起一个事儿来。” “哥哥曾说起过,平威侯喜欢菟丝花。” 她这一句话,直接叫严宝荷扑了过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口,一眼的炙热。 “当真?” “平威侯说他不爱那些牡丹芍药的,就喜欢娇弱柔和的菟丝花。” 钱芊芊想起了在城门口摄政王的那个眼神,心中不由得有了打算,话里话外的说得都是宁无非的喜好。 果然,严家母女上了心。 都说这爱花似爱人,看样子平威侯是喜欢柔弱娇嫩的姑娘了。 听了钱芊芊的话,刘氏和严宝荷眼神一交汇,心里都开始盘算了起来。 钱芊芊见目的达到,笑着打起了商量:“婆婆,我有些不放心哥哥,想去看看他们可收拾妥当了,行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