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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山问:“要我去吗?” “队里有这个想法,但是……”教练说,“这个机会很难得,所以要抓紧时间,如果要派你去,那从下周开始,你的训练内容就得加上野攀一项了。” 蓝山说:“我没问题。” “我知道你没问题,但现在问题是,我需要知道,你是想要取得更好成绩呢,还是要往野攀方向发展?”教练问,“你现在竞技状态回春,再练练说不定能拿牌,但野攀机会同样难得,而且你条件不错,如果往野攀发展的话,前途也是很宽广的。” 蓝山问:“不能兼顾吗?” 教练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无论是室内攀岩还是野攀,都需要大量练习,如果你要参加世锦赛,那你的日常训练便不可以松弛,那就只有周末时间可以和攀岩队一起去野攀,但这不仅可能打乱你的生活节奏,还可能搞到最后两边都捞不着好。” 蓝山点点头,垂眸思考着。 教练候了一会儿,说:“我和你中方的教练都觉得,优先保竞技比较好。” 蓝山低头好一会儿,最后决定地抬起头,说:“我两个都想练,可以吗。” “你如果真的想,当然没问题。”教练这么说,脸上却是不赞同,他叹口气说,“猜到你会这么说了,去吃饭吧。” 两人一起往食堂走,路上,教练随口问:“说实话在你这个年龄就喜好野攀的不多见,很多队员都更偏向于在赛场上取得成绩,你为什么对开拓线路那么执着?” 蓝山不知想到什么,笑了,说:“大概因为我已经想好了红点线路的名字吧。” 蓝山开始野攀训练后,一个月两次的假也缩短到了可怜的一天,这点时间肯定是不够见柏舟一的来回了。他歉意地告诉柏舟一最近一段时间不能过去,柏舟一却说没事,自己过来就好。 “你常来会不会有点麻烦?”蓝山有些迟疑。 “谈恋爱有什么麻烦的。”柏舟一淡淡说,“我折扣卡都办好了。” 但柏舟一就是来巴黎,蓝山也没有假期,所以他经常是跟着蓝山一起,坐上去某个训练山区的列车。每次来回,柏舟一都能攒下小一搓火车票,他把它们收好,研究疲惫了的时候,他就掏出那堆火车票,一张张翻着看,好似那是什么保护神,往身上一揣,负面情绪便烟一样能散了。 柏舟一跟车次数多了,引起攀岩队的注意。 他们发现最年轻的队员身边总伴着一个同样年轻的高挑青年,其他队友开始会大声问:“蓝,这是你兄弟吗?” 蓝山总会同样大声地说:“不,这是我男朋友。” 队友便在两人间反复扫了扫,感慨道:“哦,你们可真般配。” 蓝山周转于训练场和各大山脉,柏舟一徘徊于算不尽的公式和解不开的谜题。但时间慢慢悠悠,仍是执着地往前走。仿佛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预计的,开拓新线路的那天。 柏舟一恰好有假,照例订了半夜的火车,遥遥从柏林过来陪伴蓝山 昨夜下雪了,柏舟一的火车晚点半小时,蓝山已经到了候车间,一边龇牙咧嘴地揉着大腿肌rou,一边望眼欲穿忘着门口。 他一不小心力用大了,跳着脚嘶嘶,嘟囔说:“好他妈疼。” “谁让你昨天还练那么凶。”保护员听到了,笑他,“竞技赛就算了,野攀你还狂练,你已经是我们中最厉害的了,你还年轻呢,以后开拓线路的机会多得是,这么急着干嘛呢。” 柏舟一背着登山包,快步走向候车间,他举着手机,说:“学长,麻烦你把这次的数值发给我。” 尽管希望渺茫,但柏舟一还是想试试已有的公式。学长欣赏他的执着,主动提出帮忙计算带入的数值。 电话那头,学长调侃道:“急什么啊,无数个不定值呢,早算晚算不都一样吗,有几百万次可能性呢,差这一点时间吗?” 柏舟一转过拐角,候车室就在不远处,他呼出一口白雾,说:“差。” 他的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刚拉开闸门的店铺,门板半掩的入口,落在远处,裹着蓝黑防风衣懒懒靠柱站着的青年。 蓝山耸耸肩,防风衣沙沙作响,说:“没办法。” 他抬眸就看见柏舟一,眼睛先一亮,后弯成月牙。 他抬手对柏舟一挥挥,再转向回答保护员的问题,柏舟一看见他的动作,也回以招手。 他们同时开口,继续对队员和学长说。 “我和男朋友有个赌约呢。” “我和蓝山有个赌约。” 第七十九章 证明 柏舟一走进候车间,和蓝山说:“早。” 蓝山冲他笑下,两人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通知上车了。 两人跟着攀岩队浩浩荡荡上了列车,四人一间的卧铺,攀岩队照顾柏舟一,把下铺分给他,又照顾蓝山和柏舟一,把另一边下铺分给了蓝山。 队里都是年纪不大的青年,根本坐不住,火车还没开呢,蓝山宿舍那俩队员就窜去其他隔间玩了,正好给蓝山柏舟一留出独处时间。 房间就剩两人,蓝山变戏法似地摸出一颗糖,递给柏舟一。 “晕车糖。” “我不晕车。” “以防万一。”蓝山拨了一颗,身体前倾,塞进柏舟一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