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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挎上自己的小包,她就欢欢喜喜出了门。 早食,她准备暂且作罢,按照过往多年走亲戚的经验,等到了何贵家,不管之前吃没吃,那铁定是要被拉着再吃上一顿的。与其这样,倒不如空着肚子去。 小二还真没吹嘘,才大清早,店内一楼就坐满了用早食的客,生意确实红火。合着气氛,陆轻云站在回廊上,准备伸个懒腰,醒醒精神,双臂才刚举起,目光却与对面那道白色身影对上了。 “……” 她没看错吧,秦瑜不仅看着这边,刚才还对她……笑了? 见鬼了。 陆轻云猛地一激灵,哪里还顾得上伸懒腰,叫上秋画和陆十一,便又急匆匆下了楼,飞快没了人影。 回廊对面,秦瑜悠悠然收拢扇子,背起手,盯着女子离开的方向,微眯起凤眸,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杨江,你有没有觉得方才那丫头……” “嗯。”杨江想当然点头,“挺好看的。” 秦瑜一愣,凤眸微转,抡起折扇就敲在了他额头上。 “谁问你这个了。” “不、不是这个吗?”杨江窘迫地摸了下额头,“那您是要说什么?” “本王是要说,你有没有觉得那丫头在躲着我们。” “躲我们?”杨江想也不想摇摇头,“躲属下还有可能,躲您那不会。姑娘们见了您,一个个是恨不得扑上来,哪儿会躲着呀。” 秦瑜登时一脸无奈。 “你再仔细想想。” 杨江只好一低头,如他所说仔细想了通,突然啊了一声,恍然抬起头。 “您好像说的没错,昨日也是这姑娘,见了您像老鼠见了猫,腿都软了。她好像,很怕您,可这是为何?” 秦瑜嘴角一扬,饶有兴致道:“那自然是,她认识本王了。” 一到临苏街上,陆轻云等人便打听起了何贵住处。 临苏,不像盛都那样人多地广,人口流动性还大。在这,一间屋子住过几代人,十里街坊走动也频繁,彼此就算没见过,那也从旁人口里听过。尤其是说到前不久才刚嫁了女儿,知晓的人就更多。 不消半个时辰,几人就打听到了。 何贵家门前带个小院,从外头看,算不得富裕人家,但从偷偷攀出矮围墙、五颜六色齐绽开的牵牛花看,倒是有几分惬意。 秋画上前敲了门。 开门的,是个衣着整洁干净的妇人。 “你们找谁呀?” 秋画问:“这里是何叔家吗?” “谁找我?”妇人未来得及应声,反倒是一声粗犷的男声先传出。 “二小姐?”何贵一走近,便瞧清了门外人,赶紧将妇人拉到一旁,“二小姐,您怎地来了。快快快,进屋坐会儿。” “这、这是陆府的……” “可不是嘛!还不快去沏茶。” 妇人弄清状况,赶忙抓起?衣擦了把手,急急忙忙忙活去了。见状,陆轻云略有歉疚道:“何叔,都没提前说声就过来,叨扰你们了。” “哪里哪里,二小姐不嫌弃地方简陋就好。” 寒暄间,孙氏已经沏了热茶过来,倒了杯递给她,旋即局促地站到了何贵身旁。 “二小姐,我们家的在陆府这么多年,得了老爷夫人、还有小姐们不少的照顾,我一个妇人也不懂说什么好听的,就在这儿给您说声谢谢了。” 孙氏说着,拉起何贵朝她深深鞠了下去,陆轻云茶杯刚端起,便惊得赶紧又放下,忙起身将人扶起。 “何叔,何婶,我是晚辈,哪儿能受你们这么大礼?何况,这些年若不是何叔在,我陆府那些花花草草哪能成如今的美景?该是我们庆幸才是,幸亏有何叔帮着打理。” 何贵听后一脸不好意思:“二小姐,您这话说得奴才都有些有愧了。来,您坐下说话。” “好。” 陆轻云盛情难却,落座后,浅尝了口茶水,便直接道明了来意,“何叔,其实我今日来,是想问问令千金的事。您也别觉得我多管闲事,我就是有些放心不下。” “二小姐,真是劳您挂记了,我们哪儿会嫌您管闲事啊。”何贵笑着看向孙氏,说道,“其实奴才昨儿就想跟您说这事了,不过天儿太晚了,怕扰您休息,就没去。这事啊,都是误会,那谣言,当不得真。” 果然。 秀美的桃花眸清光微沉,陆轻云搁下茶杯,笑着追问:“何叔,依您意思是,令千金无恙?” “可不是嘛,人好好的。” 孙氏也笑着接过话:“昨儿他一回家就说了这事,我们赶忙去了青儿那里。青儿好好的呢,最近还跟在柳慕身后忙着招茶姑的事,忙得晕头转向,哪儿有机会被人骗呀。” “对对,二小姐您放心,她没事。” “这样啊……”陆轻云若有所思起身,淡淡一笑,“那便好,既然令千金无恙,那我就不多叨扰二位了。” “劳二小姐挂念了,二小姐,奴才送您。” 何贵夫妇热情,直到将几人送到繁闹的大街上才折回。待人走远,秋画忍不住问道:“小姐,那这事咱们还查吗?” “查啥呀查,我又不是柯南,何况人家姑娘好好的,再多问反倒显得我们可疑了。”陆轻云无奈耸耸肩,“走吧,我们去春绣娘那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