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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又急急补充道:‘我、我也不知道了。我好混乱…我明明是跟他在一家食肆里,他扬言要吃了我。然后…然后我就看到漫天飞血,他身披红甲,双手满是鲜血……’ 胖兔子陷入回忆,混乱、痛苦的回忆让她渐渐沉默。 随着荀萱轩的沉默,燕央措也呆愣在原地。 心魔若非真实存在,便没了滋生的根源。 心魔是真,那必然存在一个如胖兔子口中一般的他存在,那他又在哪里? 他还有大仇未报,可不能让那个顶着跟他一样容貌的魔族轻易断送了他多年隐忍! 燕央措心底一急,cao控着法术就把胖兔子捏在手中,直直问道:“你说,你到底看到了什么?那个魔族到底在哪里?” 熟悉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胖兔子抬头看向燕央措,脱口而出道:‘你也死了?’ “谁死了?”燕央措被这只脑子转不过弯的兔子气得牙痒痒,“你我都活得好好的。” ‘哦…’胖兔子淡淡地答了一句,片刻后,她猛地抬头,满眼惊恐地看着燕央措,‘哦!你刚刚在演我!’ 小兔子被气得连胡须都支愣了起来,但她空有其表,吹胡子瞪眼也只是徒增可爱。 “你先告诉我,那个魔物在哪?” ‘……’荀萱轩沉默。 燕央措咬咬牙,逼问道:“说不说?” 荀萱轩依旧沉默。 她总不能直说,那人就在眼前吧? 这话说出来且不说燕央措信不信,她绝对是要遭大央的。 ‘说不得,说不得。’ 燕央措冷声嗤笑,“说不得?他都要杀你了,有何说不得?你且大胆说出来,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了结了他。” 这是什么狼虎之言? 荀萱轩被惊得仰头看向燕央措,可少年的眼眸黑白分明,喜怒爱憎皆有迹可寻,哪里是梦中那般嗜血疯狂? 梦? 对啊,梦。 她所处的是修□□,幻术真实存在的世界。 都说幻术能勾起人心底最恐惧的事情,她怕燕央措吃了她,自然也就有了那个梦。 想通了之后,胖兔子便抖了抖胡须,弱弱地同燕央措传音道:‘那个…我许是把你的脸代入到蝙蝠身上去了。那个炼血之术是没有的。’ 对,没有的。 荀萱轩暗暗地重复了一遍,好让她对上燕央措时能更加坚定。 燕央措眯了眯眼睛,“没有?胖兔子,你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浑身紧绷,眼睛四处张望吗?” ‘不知道。’胖兔子老实回答道。 这回轮到燕央措沉默了。 胖兔子这话可让他怎么接? 他思虑片刻,又换了一种问法,哪知这兔子像被针缝上了嘴巴,怎么问也不回答。 他撇了撇嘴,问道:“这么警惕,我还能是张口就吞了你的豺狼不成?” 片刻,小兔子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你就是。 第4章 冤冤相报 半夜,nongnong的阴云散去,清冷的月光撒下凡间。 零星的露珠与天上繁星相接,宛若置身星河之中,美若画卷。 可就偏偏就在这诺大的星幕之下有这么一角,生生把这唯美的氛围毁了个干净。 只见那一人一兔同坐在遮阳棚下,相对而望,看似相互关心的对话实则是一场你攻我防的话术对战。 燕央措用力咬向舌尖,刺痛瞬间唤醒意识昏沉的脑袋,他苦笑道:“胖兔子,你刚经历了一场雷劫,身体还虚弱着,真的不睡一会儿?” 胖兔子闻言,摇了摇头,用神识传音回答道,‘我不困。主人先睡,我守夜就好。’ 燕央措看着胖兔子神采奕奕的兰色双眸,内心苦闷不已,不禁又问:“你们兔子,都不用睡觉的吗?” 荀萱轩沉思片刻,答:‘要睡的。只是我睡得少。’ 说起来,她睡得少还是从小养起来的——早起是因为家中的一切事务由她一手包办;而晚睡则是身体疼得厉害,睡不着。 久而久之,她也就习惯了,习惯了睡得少、睡得浅。 如今她被燕央措盯着,断然睡不着,干脆就与他干瞪眼——防止燕央措趁她不注意又耍花招,偷看了她对原著的记忆。 两人陷入沉默,大眼瞪小眼地又过了半个时辰。 燕央措的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而胖兔子的眼睛依旧睁得滴流圆。 她凝神看着他,看得他一阵心虚,看得他满心无奈。 燕央措本就内伤未愈,又动用了过多的灵力,脆弱的筋脉正隐隐作痛——催促着他运功调息。 怎奈何内心的驱策又与身体背道而驰,他的理智夹在中间摇摆不定。 燕央措又苦苦支撑了三个时辰,直到天色微凉,他再也熬不住了,挥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张简约大方的贵妃榻。 贵妃榻上铺着绣有祥云的鹅黄色软褥,整体看着十分清雅。 “胖兔子,你赢了。我不与你争这一时半刻,我们来、日、方、长。”说完,燕央措冷哼一声,坐上软塌开始运功调息。 胖兔子不信,又盯梢了好一会儿才真正放下心来,不过片刻,困意来势汹汹。 她只能抬起两只爪子盖住猛地张开的“血盆大口”,惺忪的睡眼挤出两滴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