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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澄被他推着走到浴室门口,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江渊倚在浴室门口看他,“你可以不听我的,但是吧,我一不高兴就容易找人谈心,唯一的朋友还是个大嘴巴,这可怎么办呢?” 景澄眯了眯眼,“你威胁我?” 江渊笑了一下,大方承认:“是啊。” 景澄道:“我们之前签了那个保守秘密的协议。” 江渊挑眉道:“还记得啊,看来果真就是故意想跟我撇清关系。” 景澄:…… 江渊凑近他,道:“用完我就扔,澄澄,你怎么这么渣啊,我是你想扔就扔的了的吗?” 景澄:……草! “渣你妹!” 江渊道:“可别,还是渣我吧,我meimei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生呢,你别惦记她了。” 景澄瞪着江渊,然后伸手把他往外一推,嘭的一下甩上了浴室的门。 江渊摸了摸差点被砸到的鼻子,笑了一下,脾气不小,小猫咪变回来就成了随时要跑的小刺猬了,这怎么行?一张协议栓不住这只小刺猬,还得威胁威胁再慢慢溺软了他的刺才行。 景澄听着外边传来关门的动静,松了一口气,然后双手撑在洗手台上看镜子里的自己,这是他第一次变回来的时候过的这么舒服,对,是舒服,没有身体上的不适,也没有精神上的疲累,更没有小心翼翼看着四周有没有刚刚经过的行人,因为只要在外边,世界再清净的角落都是会有人经过的。 他恢复正常的心理年龄时只想远离江渊,因为江渊身上带着太多他没有拥有过的东西,一股脑的塞到他手里,猫身的时候尚且可以认为自己没有拒绝的能力,可是变回了人,他就不敢要了。 短暂的拥有再失去更折磨人心,那不如一开始就不要。 更何况给他这些的是江渊,他们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原本该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不会有交集,虽然这次的事情让他们产生了交集,成了两条相交线,但是交点过后又向外延伸,就是越走越远,比平行线还要远的距离。 景澄原本打算跟江渊就此撇清关系,可是江渊……不知道他是不是觉得有趣所以才要继续拘着他,景澄只知道,江渊出言威胁的时候,他心里没有害怕,还有一点莫名的放松,就好像一条紧绷的弦被人拧松了连接的螺丝,不至于陷入随时崩断的境地。 他抓在洗头台边缘的手指微微收紧,缓缓呼出了一口气。 “澄澄。”江渊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景澄吓了一跳,用手抚了抚心口,问道:“干什么?” 江渊听他尾音还发着颤,挑了下眉,“你在干什么?” 景澄道:“没干什么啊,你不是出去了吗?” 江渊也没在继续追究,道:“新的浴巾和毛巾都在洗手台一边的柜子里,牙刷在下面的抽屉里,换的衣服我给你放到床上了,先凑活穿一下,等你衣服烘干之后再换回去。” 景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也实在不想再继续穿了,他纠结了一下,想到也只有一会儿,然后闷声道:“知道了。” 江渊笑了一下,把一套奶白色的睡衣放到床上,也不是他穿过的,他偏爱纯色深色,这套还是江母原来看不下去才给他买的,但是他不想告诉景澄,坏心思的就想看他别别扭扭又不得不穿之后的表情。 脚步声又渐渐远去,景澄把衣服脱下来,然后打开了花洒,热气氤氲了玻璃,将他修长瘦削的身型映得模模糊糊,又让他白皙的肌肤染上一层粉,热水冲刷着身体,景澄将思绪放空,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第18章 吹头发 洗完了澡,景澄围着浴巾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浴室的门,先是探出一个脑袋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江渊的身影才打开门出来。 床上放着一套奶白色的睡衣,床下放着一双拖鞋,景澄把睡衣拎起来,然后掉出来一包一次性内裤。 景澄:…… 他低头看了看腰间的浴巾,突然觉得这浴巾也挺好的,纠结了半天,景澄把睡衣放到一边,先拿起了那包一次性内裤,不管穿什么,首先总不能真空吧,他撕开包装弯腰穿上,然后拽了拽,有点空,错觉吗?景澄又拽了拽,嗯,一定是错觉。 接下来就是那套睡衣,这是江渊的贴身衣物。 景澄想到这个,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拿起来闻了一下,什么味道都没有,没有江渊身上那独有的淡淡的草木香,景澄又看了看那睡衣,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又像烫手山芋似的把睡衣扔到床上,然后惊魂未定的盯着看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句:“卧槽……” 他刚才是疯了吧。 江渊在楼下左等右等也不见景澄下来,指针已经接近四点,他微微皱眉,起身上楼,刚到门口,房间的门就被人一把拉开,少年银白色的发丝还往下微微滴着水珠,晕在奶白色的睡衣上变成了深色的痕迹,睡衣较他来说有些宽大了,袖子遮盖了半截手掌,裤腿也拖在地毯里,像是偷穿哥哥衣服的弟弟,脸颊不知道是不是热气蒸腾的带着一点红,脸上表情别扭又懊恼,看起来有点可爱。 景澄看见江渊直接撇开脸,愈发觉得自己脸上guntang,江渊这样看他,好像能看明白一切一样。 江渊看他别扭的神色,以为他是不高兴了,难得没再逗他,认认真真解释了一句:“这是新的,不是我穿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