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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规知道王庆仁说的是那天中午,他拒绝给自己老者个人信息的事情。 “不用道歉,你只是遵守规定罢了,老者会意外去世,这是谁也预料不到的事情。” 王庆仁双手环胸,倚在座椅靠背上,长叹一口气:“你说正常的家庭怎么会养出这样狼心狗肺的儿女?” 唐规勾了勾唇角,望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物,心生感叹:“虽然家庭会造成一部分性格的原因,但不是全部。” 他沉默半秒,又道:“有些人生来冷心冷血,再多的亲情也暖不热他的狼子野心。” 就比如褚乘。 为了自己,妻子、儿子都可以成为他手中利用的工具。 当然,这种人还是少数。 大多数人还是心底善良,心向阳光。 很快,他们到了老者的出事地点,这里已经被封锁,地上干枯的血迹已经被白雪掩盖,唐规找了处避风口,点燃了引魂灯,烧掉了带着老者名字已经生辰八字的招阴符,便站在旁边等着。 此时大雪已经停了,把周围的景物覆盖的白茫茫一片,远处的路灯亮着,显得十分孤寂。 一阵寒风吹过来,夹带着阴寒气,一个拄着拐杖,浑身是血的老者缓缓走了过来。 拐杖敲打在路面上,发出“笃笃笃”的声音。 王庆仁与那名年轻警察,因为身上阳气重,并没有看到老者,甚至连声音都没有听到半分。 不过出于常年办案的警惕,王庆仁察觉出唐规正盯着东南方向的马路看,像是在等那边的‘人’过来,便问了句:“是不是庞一政来了?” 唐规点头:“来了。” 他走到两人跟前,帮他们暂时开了阴阳眼。 王庆仁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鬼,所以看到庞一政一路滴着血走过来,只是眸子闪了下,很快镇定下来。 反观那个年轻警察,下意识吐出一句感叹。 老者逐渐走近,停在三人面前,看到唐规,他略微诧异:“竟然是你招我过来?” “抱歉。” “嗐。”老者摆摆手:“现在已经成了定局,说什么都没用了。” “能问一下我的尸体,现在在哪吗?” 唐规:“殡仪馆。” “那殡仪馆的人是不是已经通知庞振国他们去领我的尸体了?” 唐规点头:“嗯。” “到底还是没躲过这几个白眼狼魔爪。” 庞一政叹气,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心。 “放心,不会让他们得逞的。”唐规指了指旁边的两人介绍:“这两位雾城省警局的警察,目前负责你的案件,你可以提供线索给他们,他们会尽力抓住杀害你的凶手。” 庞一政对警察似乎并没什么好感,听唐规介绍完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 王庆仁主动问道:“庞老先生,您能不能详细的说一说您出事当晚的经过,比如您这么大年纪,为什么会在天黑后出现在这里?再或者出车祸之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您有没有看清肇事司机的脸?” 庞一政沉默不语,显然很抗拒他的询问。 王庆仁见状对唐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说几句话。 唐规出声:“老先生?” 庞一政摇摇头:“没用的,这些警察只会做表面功夫,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唐规惊愕:“老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说?” 庞一政苦笑:“当初我老伴被他们五个害死,我去报案,庞振国几人拿出一张伪造的精神鉴定书,说因为老伴去世,我伤心过度,患上了被害臆想症,那些警察竟查都不查,就信了,还让他们带我回去,说既然我有病就不要经常出来,免得出事。” “他们以为是关心,其实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如果不是我当时逃了出来,说不定现在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算了,这些陈年旧事也已经翻不了案啦,现在我也被人害死,阴差大人特意叮嘱我不要去害人,说会影响下辈子投胎,我也想清楚了,他们五个不干人事,死后必定会受到惩罚,到时候上刀山下火海,有他们受的。” 王庆仁听着庞一政的话,抿唇不语。 因为老先生说的就是警局现状,大部分老人一上岁数,思维出现混乱,去警局报警,警察自然要根据他说的事情判断真伪。 毕竟警力有限,不可能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这些不知是真是假的事情上。 警察也是人,不可能做出的判断全都正确。 他走上前一步,语气郑重:“抱歉,之前的事情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你的案子我们会尽全力去调查,也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庞一政冷哼一声:“调查?你们打算怎么调查?” “如果我说是那五个不争气的儿女想谋财害命,你们能信吗?” 王庆仁:“信。” 老者一滞,张着嘴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唐规趁机开口:“老先生,现在您的尸体还在殡仪馆,难道您要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杀人凶手将你尸体领走?” 庞一政眼神闪了闪,思索半晌,最终还是放下戒备心,与他们说起了那晚的事情。 其实这几天,他一直给自己找墓地,那天早上唐规没答应他,庞一政只能再找其他道士。 他听人说这附近有个看风水不错的先生,就想过来问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