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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季春摆手,“不提这些令人糟心的破事了。” 叶北成抿着干涩地嘴唇。 季春仰着头,呆呆地望着办公室雪白的天花板,微微叹气:“你说为什么人活着怎么会这么累呢?” 叶北成也靠在沙发上,偏头望着窗外落在钢铁森林中的月光。 公司内测的事情告一段落后,叶北成进入了休息期,而季春这边才算进入了真正的忙碌期。新项目需要找新的投资方,季春连续两个星期周转在酒桌上和人推杯换盏,甚至有一个油腻的中年客户对季春很有意思,一顿饭下来大腿被他摸了两次。 季春见惯了这样的场合,用巧妙的姿态回避了那人的sao扰,并且用笑脸相迎,成功拿下了那笔投资。 季春酒喝得太多,不能开车,只能手机叫了一台出租车。 夜晚的城市灯红酒绿,车水马龙间,除了风,还剩寂寞。季春等了许久没等来车,打电话给师傅过去,对方说高架上除了追尾事故,现在正在堵车过不去。 季春只能取消了订单,他顺着街边,踩着暖黄的光线,分不清方向的一路往前走。 走累了,他也没顾形象地坐在路边休息一会儿。 一瓶红酒加五瓶啤酒,两股酒精交加,季春的胃如同火烧,他坐在路边干呕几声,在昏暗的视线下发现自己掌心有血迹。 季春心头一紧,反而笑了。他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前栽去。 再次醒来时,灯光刺眼,季春闻到一股浓厚的医用消毒水味道。视线慢慢聚焦,有护士正在调整滴管。 季春嗓音干哑:“我……” 护士见季春醒了,笑着问:“你醒啦,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季春眼珠微转:“胃有点难受。” “你是胃出血,刚刚帮你做了应急治疗,现在肯定会难受的。我看一下你的体温。”护士帮他量了体温,“退烧了,那你先好好休息,你朋友帮你去办住院手续了。” 朋友? 季春恍惚,无力地眨了一下眼。 他没精神想是哪位朋友这么好心送自己来医院的,只觉得全身无力,乏力地闭上眼,再次沉沉地睡过去。 基础再次醒来时已经被挪到了普通病房内,他身上被人换了水蓝色的病号服。宿醉加胃出血折腾的他全身无力,他没力气动,只能用视线慢慢地熟悉自己此时置身的环境,视线下移蓦然停住了。 谢昆衣衫不整地趴在床边小憩,双手紧紧握着他打针的那只手。 他正的掌心那样热,季春不知怎么眼睛一酸,竟然有泪夺眶而出。他试图抻出自己的手,无奈还是惊动了谢昆。 “怎么了?”谢昆神色紧张,眼角发红,显然昨夜一夜未睡,“我去叫医生来。” 季春声音微弱:“谢昆。” 谢昆转身看他,季春还插着鼻观,他昨天刚洗了胃,又做了手术,此刻面色苍白,唇角发干,只是那双眸中好像含着湿润,谢昆有一刹那以为自己看错了,恍惚中再去确认时,季春的眼睛波澜不惊。 “你怎么会在这里?”季春意识混沌,只记得昨晚倒下去时眼前有身影掠过。 谢昆垂眸,微弱的晨光落在他的眉眼之间,季春许久没有这么近的看过他了。俊朗的轮廓依旧,季春忍不住想抬起手去碰他。 谢昆抬眼,抓住了他微微抬起的手。 手掌有熟悉的温度,季春蓦然被这袭来的触感弄的微微发颤。 “我不应该来吗?”谢昆抓着他,目光逼问,“我是你男人,我不应该来吗?” “可是我们已经分开了。”季春声音弱不可闻。 谢昆抿着嘴角,将他扭开的脸扳回来,气息逼近:“下回不准和这么多酒了。即使是陪客户也不行。下次还有酒局,给我推了。” 季春微微皱眉:“最近公司有一个很大的项目需要投资,推不了。” “好,”谢昆放开他,“那我就看着你,直到你病好为止,有酒我帮你挡。” 季春惊讶地看着他:“可是……”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季春问不出口,他们俩现在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可是什么?”谢昆问。 季春再次别过头,小声道:“没什么。” 他现在没力气和谢昆争辩这些事,他刚做完手术,全身乏力,睁开眼和他说了几句话后,眼睛又忍不住地往下耷拉。 又是一天,季春躺在病床上沉睡,谢昆就这样一直守着他。季春中途迷糊中醒来一次,他隐约听见谢昆在打电话,他努力地想听内容,结果什么也没听到又陷入了沉睡。 季春再次醒来,是疼醒的。麻醉散去后,后知后觉地的疼痛像海浪般一波一波的冲击他,他睁眼,室内一片黑,他忍不住地抽气。 床头的台灯被人按亮,季春看见谢昆紧张地坐到他面前,帮他擦掉额头不断冒出的冷汗,满眼心疼道:“怎么了?” 季春咬着牙,挤出一个字:“疼。” 谢昆紧张地去叫护士,护士查看了一下季春的情况,又调整了一下点滴的下药速度,转身对谢昆说:“不用担心,病人没事,只是麻醉散了所以才会疼,适当的吃一些止疼药就行。” 谢昆道歉,送走了护士,回到病房倒了水,拿了止疼药给季春服下。 药效发挥慢,季春被疼的再次馒头是喊,他咬着牙躺在床上,督见谢昆心疼露骨的眼神后,忍不住地挪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