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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北成的确饿了,点了点头。 水挂完了,陈继风手脚干脆利落地帮叶北成拔了针,然后把盛好的粥端给了他。 叶北成低头用嘴唇碰了一下,刚出锅的白粥有些烫,尝到了咸味的嘴唇抿了抿,然后抬头问陈继风:“你放了盐吗?” 陈继风伸手拿过碗,吹了吹,讲勺子贴在他的嘴角,动作太过于自然。 “我放了盐和香油。”陈继风皱了皱眉,问道,“是不是不好吃?” 叶北成嗓子发涩,盯着陈继风,脑子有点缓不过来。 陈继风太乖了。 也对他太好了。 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嗯。”陈继风把粥往前送了送。 叶北成微微低下头,把粥含在了口中。 这是他吃过心情最复杂的一碗粥,陈继风做的粥,被陈继风看着,还被陈继风喂着。 厨房传来水声,叶北成望着偶尔在晃动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 陈继风从厨房出来,拿了药,掰成一粒一粒的放在叶北成的手里,还为他贴心倒好了一杯温水。 “吃药。”陈继风的口吻有点命令。 叶北成恍惚了一下,然后接过药吃了。 “吃了药,就睡吧。”陈继风说说着,用手背探了一下温度,“还是有点烧,明天我再找大夫给你看看。” 叶北成双颊发烫:“没事,这不是刚睡醒嘛,明天肯定就能好了。” 陈继风点点头,没有要走的意思。 叶北成又说:“真没事。” 陈继风接着点点头,站起身帮他掖了掖被子,然后说:“我就睡在外面,你有事喊我。” 叶北成继续头脑发昏。 半夜叶北成又醒了,他打着冷战拽紧了被子叫了一声陈继风。 本来已经降下去的温度又攀升了一点,形成了高烧。 叶北成只感觉冷热交加,牙齿发颤。 客厅又趿拉拖鞋的刺啦声响,陈继风很快就推门进入了卧室。 打开台灯,看见叶北成眉头紧锁,嘴唇正在发抖。 陈继风低声叫着他的名字。 “北成哥,”陈继风摸着他的额头,指尖感觉都要被烧透,“北成哥。” 叶北成没有回应他,禁闭的眼睛发颤,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样子。 他心中焦急,想着要不要打救护车。 叶北成这是微弱地说了一句:“有点冷。” 陈继风把被子掖的更紧了,把四处无孔不入的风全部挡在外面。 退烧药又加了一倍的量,叶北成含着药,嘴里发苦,嗓子发涩,水顺着喉咙滑了下去,药片只是被水融化了外皮,就是咽不下去。 白色的药片在唇缝中若隐若现。陈继风脑子里一个念头惊现,他心中有些犹豫,行动却丝毫没犹豫,低下头,他敷上叶北成的嘴唇,用力把那颗药片吹了下去。 双唇相贴的时间很短暂。 叶北成的嘴唇却很烫,烫他的心口暗自撩拨的火焰更加的沸腾。 陈继风舔了舔唇,后知后觉地回味刚刚转瞬即逝的炙热。 陈继风没有再出去。 叶北成一直呢喃着有点冷,陈继风脱了外套,钻进被自己里紧紧的抱住叶北成,双臂穿过他的腋下,他抱人包在怀里, 那股若隐若现的淡香徘徊在鼻间,陈继风嘴唇在他的肩肘上碰了碰,抱着人沉沉地睡去了。 天亮的时候,陈继风就醒了。 叶北成还在睡,尽在咫尺的气息温热缱绻,陈继风用力把自己脑子里浮现的昨晚冲动的行为摇晃出去。他伸手探了探叶北成额头的温度,温热的,一点也不烧, 挺过去了。 陈继风起床去煮面,昨晚煮的粥即使加了盐和香油依然不够可口,他想着面条能够好一些。 厨房传来烧水的声音,叶北成就行了。 烧了整整一天一夜,脑子是沉的,身体也很虚,就连整个眼睛,都像是费了全身的力气。 天刚亮,光线还很微弱,不刺眼。 床铺上另一边,明显有睡过的痕迹,他心头一惊,脑子瞬间就爆炸了。 “陈继风。”叶北成喊了声。 陈继风听见声音,就从厨房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准备搅拌面条的筷子。 “你醒啦?”陈继风看见他就笑了。 这样“不施粉黛”的叶北成实在太新鲜了,头发乱糟糟地窝着,侧脸还留着淡红的睡痕,和平常精致得体的叶老师判若两人。 陈继风心中突然雀跃起来。 这样的叶北成,他见过。 叶北成掀起被子起身,脑子里乱呼呼的,总是觉得不对劲,喝药之前不对劲,喝完药睡了之后还是不对劲。 “昨晚我是不是?”他想问昨晚自己是不是磨人了? 可是这样的用词太亲密且幼稚了,只能停住了话语。 小时候他生病,最喜欢抱着母亲撒娇磨人喊着难受。 “昨晚?”陈继风想到昨晚一闪而过的亲密,微微红了脸,他害怕叶北成发现,移开躲闪的目光落在另一边凌乱的床铺上,“昨晚半夜你又烧了,我担心你,就睡在你旁边了。” 他担心这个话题会让自己出现破绽,于是连忙转移话题:“吃饭吧,我煮了面条。” 昨天煮粥,今天煮面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