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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没兴趣听呢。事先说明一下,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有些细节……我也不想展开来讲。”她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侧头沉声对他说。 萧离俯首注视她的双眼,轻轻点头。 之后,两人一路无声走入咖啡厅。经过服务生的指引,他们坐到了窗边的位置。 又一次与他面对面地坐着,向芷月的心情有些微妙。 上次一起在咖啡厅……似乎是在五年前,她把萧离撩到手的那天下午。 那时的她,竟然丝毫不紧张,就那样简简单单地攻破了他的防线。 如今物是人非,明明自己比以前更加优秀,反而在他面前拘束了许多。 向芷月在想她为什么要跟萧离说过去的事。 那段记忆,在与他恋爱时尚且只字未提。但不知为何,当萧离成为他前任后,始终不想触碰的禁忌话题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诉说。 或许是因为,她想为五年前对他造成的伤害找个开脱的理由。 也或许是因为,自己太孤独了。 只有萧离破天荒地愿意听她矫情地说上一番。 不管他是不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 至少,有个人能尝试理解自己。 “你爸妈,应该也不是在外务工很少回家吧。”萧离轻轻叉起手,眸光闪过一丝猜疑。 向芷月“嗯”了一声,漫无目的地瞟向窗外的街景。 “我没有爸爸。或许有吧,但从未见过他。可能我妈都不记得他是谁了。” 闻言,萧离的心猛然一惊。 他不知道向芷月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无所谓。 音调淡淡的,都听不出一点悲伤。 仿佛正在说一件不关己的事。 还没等他开口,向芷月继续用刚才淡漠疏离的口吻,慢慢展开话题:“但我有继父。很多继父。不过最多不出三年,我和我妈就得从对方家里卷盖铺走人。” “为什么?”萧离蹙眉。 “因为,”她垂下眼帘,声音微微颤抖,“我妈说她了更好的归宿。” “不过在我看来,也就是换个地方看人脸色过活罢了。” 说着,向芷月回忆起了童年的一些琐事。 自打记事起,她就一直在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母亲没有正经工作,唯一赚钱的方式就是凭借没有衰退的美色狩猎酒局中的优质男人。 那些男人大多是已经离异的中年大叔,打拼一二十年攒下了一定的积蓄,能够没有压力地供她们母女二人的日常开销。 向芷月至今还记得,无数个冰冷的夜里,母亲把她丢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自己却打扮得光鲜靓丽,独自出门与未来的继父约会。 也还记得,每当继父与母亲因为自己而吵架,母亲都会在半夜里吵醒熟睡的她,发疯般地按着她的肩膀来回摇晃,声音中充满了怨恨:“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下你这个累赘?” 她当时才四五岁,在母亲的催眠下,慢慢地认为自己的确是个拖油瓶。 小时候不敢正眼看面色凶狠的继父,也不敢与胡话连篇的母亲顶嘴,只能独自待在狭小的房间默默哭泣。 但矛盾的是,母亲在精神上无疑给自己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物质上却从未有过亏待。 即使那些钱从不属于母亲,但无法否认的是,离开母亲,自己绝对活不下去。 说来可笑,她曾经还单纯天真地认为,母亲这样做,是为了她好。 为了有钱供自己上学、为了有钱给自己买漂亮衣服、为了有钱过上富人家的生活。 然而这个想法并没有持续多久。 向芷月回忆着,当她初三时,身体大部分已发育完全。 某天,刘雪延盯着她迟迟没有移开视线,直到被提醒才后知后觉地表示:“月月,我发现,你真是个美人胚子。” 母亲鲜少夸赞自己。因此听到这句话时,她感到非常诧异。 虽然夸的只是一句外貌,但自己的心里泛起了一股暖意。 可美好的幻想终归会被打破。 话音刚落没一会儿,她就听见刘雪延打量墙上的镜子,语气轻飘飘:“有这张脸,还愁嫁不到有钱人吗?” 届时,她攥紧手中级部第三的成绩单,心像被打碎的玻璃,一片片跌落在地上。 她第一次出声质问:“我就非得和你一样?” 怎知刘雪延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高仰起头,居高临下地灌输她秉持的观念:“没错。身为我的女儿,就得嫁个有钱人给家里长脸。” “就算别人看得上我,我没钱没势,还没有爹,他们哪里敢要我。”她深觉可笑,试图敲醒母亲天真的想法。 “像我这样的,最多只能给人家当个情人。” 结果刘雪延稍作停顿,随后告诉自己:“没事,当情人也行。” 从那天起,她便知道,在母亲的眼中,自己就只有这点价值。 从小到大的十几年间,向芷月曾经历过母亲带着她春风得意地住进豪华别墅,也曾经历过深更半夜被地位尊贵的男人冷脸赶出去。 母亲过得幸福吗? 好像并没有。 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最多也维持不到半年。 由此可以看出,仅凭美色换来的荣华富贵,似乎,并不靠谱。 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向芷月不知道年近四十的母亲为什么仍然执迷不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