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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无渡一直在转着手里的笔,笔时不时地掉落在桌子上,他明显有点烦躁。黎月白的脑子里却一直回响着那句:他,也不是你能轻易得到的人,什么意思?到底什么意思? 李集推门进来了,“人都走了,你俩还坐着回味啥呢?”边说,边拿过桌上的资料,“宁晔?这不宁检察长的小女儿吗?” 季无渡立马凝了神:“你认识?” 李集:“不认识,不过听我老丈人提过一嘴,上潼最高检察长的次子,去世的那会儿可是很轰动的,老两口舍不得这个儿子,后来将这个不受宠的女儿改名改成了次子的名字。” 这点宁梦倒是没说谎。 季无渡:“她是检察长的女儿?” 李集:“是啊,你们做调查的,这个都不知道?” 黎月白:“资料上并没写她的家庭情况。” 李集:“也是,检查长家要做点什么手脚应该是挺容易的,那事过去好多年了,你俩还没当警察呢吧那会儿,不知道也是应该的,哎?你们不是查李图的死因的,怎么查到人家检察长女儿头上去了?” 黎月白:“因为她跟这个李图是认识的关系,而且李图也在不久前跟她见过,我们想着能不能从她这得到点东西。” 第61章 季无渡用了点小手段,查到了SABER酒吧的注册人,竟然真的是李图的名字,这点宁梦没有撒谎。一个长期居住在中国的人是怎么在日本开了一家自己的酒吧?资料显示这家酒吧独属李图一人,并没有什么合伙人,也不可能是找人代看,像他这种情况,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基业很不容易,不会轻易交给别人打理的。 黎月白双手撑着下巴,“这个案子该从哪查起?” 季无渡皱着眉头在转椅上左右转了两下,“你觉得那个女的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黎月白:“我觉得她不像在撒谎,李图的事她可能真的不知道,可能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跟他只是认识的关系,并不清楚他的事。” 季无渡起身走到黎月白桌旁,“黎警官,你这是在帮你情敌说话啊?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女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简单,我看人很准的。” 黎月白:“我不是其他意思,我只单纯讲今天在审讯室她的表现,虽然她看起来跟我们之前见的感觉有点不同,但是在李图这个事情上,她的陈述不一定是假。” 季无渡:“李图吸毒,这个倒是好解释,能开得了酒吧的人多少会跟这些东西有染,难道是因为毒品的事,他才被人杀的?” 黎月白还没来得及开口,外面徐渊就匆忙进来了,“季哥,黎警官,昨天晚上十二点多,李图楼下的监控拍到的。”他将打印好的照片递过去。 照片并没有拍到男人的样貌,只有大概一个身形,黑帽子黑口罩将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几张照片下来,什么都看不清,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是个一八多的年轻男子,而且不能确定是不是就是杀李图的凶手,或许只是路过,虽然打扮的很可疑,但是一般的凶手是会去特地躲避摄像头,但这个人却是非常光明正大地在摄像头下游荡。 季无渡:“你们尽量去把这个人的脸部细节调出来,稍微远一点的监控都调出来,暂时先锁定这个人。” “好的。” 又过了大概两个多小时,李图泉江乡下的奶奶来了警署,法医室内一阵嚎啕大哭,傅从甩了甩头,从法医室内退了出来,刑侦这边李集派了甄一茴和关那那去安抚死者家属。 奇怪的是,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没有见到李图父母的踪影,头发花白的老人像是哭到没了力气似的,坐在地上,树皮一样的双手死死地抓着停尸板,嘴里嘶哑地唤着:“画儿啊,我可怜的画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没了啊。”甄一茴和关那那一人一边,想要去搀扶那双腿已经瘫软的老人。 “画儿?”季无渡抱着双臂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可能是死者的小名吧。”李集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表情跟里面的老奶奶无异。李集就好像一个老妇女,每次法医室一有家属来哭闹,他总是不会缺席,无论多忙都会放下手中的事,皱巴着脸,跟着家属一同悲哀。 李图的奶奶是个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有时脑子清楚,有时又不清楚,他的mama在他十来岁时就离家跑了,剩下不中用的父亲常年在外漂流,很久不着家了,也联系不上人。这奶奶都是邻居帮忙照看,李图会定时回来给邻居照看费。 临近下班,徐渊易临他们几个还在排查附近监控,黎月白接到了路和鱼的电话。 “喂?和鱼?”黎月白一开口,季无渡就张起了耳朵。 路和鱼:“喂,黎哥,你忙啥呢?” 黎月白四下看了看,正巧对上季无渡那双警惕的双眼,“我,我没忙啥,准备下班了。”他们今天确实没打算加班,李图的案子没有切入点,暂时也没法查,在这干耗着也不是回事。 路和鱼:“那今天出来吃个饭呗,好久没见到你了。” 黎月白一直盯着季无渡:“额............” 路和鱼:“哎呀,你有什么好考虑的啊?就吃个饭嘛!你忘了今天什么日子了?” 黎月白:“今天什么日子?” 路和鱼在那头咆哮开来:“我生日啊,我生日,我生日你都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