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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唯一的孩子”几个字,镇国公微微变了脸色,片刻后,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冲庆阳郡主道,“你在这里照看着秦安,我出去一趟。”说完,不等庆阳郡主答应,转身就朝外走去,他走的太急,带出一阵咳嗽。 一个时辰后,宫中湖阳殿,萧怀玉正细细的看着折子,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荣婵从外入内,福身禀道,“公主,镇国公求见。” “镇国公?”萧怀玉挑了挑眉,“他来做什么?” 荣婵道,“镇国公并未与属下明言,只道是有要紧的事禀报。” 萧怀玉一下子想到陆淮安,她放下手中的朱笔,沉声道,“请他过来。” “是,公主!”荣婵领命退下。 没多久,镇国公就遭人扶着一步三咳的赶了过来,萧怀玉看了眼他这眉毛以下都入了土的模样,皱眉道,“赐座,再去端一阵蜂蜜水过来。” 宫女应声退下,镇国公坐下后又饮了一口蜂蜜水,胸腔中那股干痒才褪下去。 “镇国公今日过来,不知所为何事?”萧怀玉目光犀利的看了下首一眼,询问道。 镇国公闻言,侧头看了眼殿中的十二宫女,道,“此事事关重大,长公主可否屏退左右。” 萧怀玉沉吟了片刻,才朝左右示意,十二个宫女依次退出。 镇国公又看了眼萧怀玉身后的荣婵,长公主不悦道,“她是我的心腹,不分彼此,镇国公有事但说无妨。” 镇国公这才开口道,“微臣今日进宫来,是想厚着脸皮替家中小儿求一条生路。” “哦?”萧怀玉挑眉,音质如冷玉相击,“国公爷可知道陆淮安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行,就敢替他求饶!” 镇国公闻言,急的又咳了几声,才道,“长公主是聪明人,何必跟微臣这将死之人在这里打机锋,你该知道,陆淮安他根本就不是我的骨rou。” “那这么说,您是想替府上的世子爷求道免死金牌?” 镇国公点了点头,旋即又道,“长公主若是肯答应,微臣自然也不会平白落人人情。” “此话怎讲?”萧怀玉肃了容色,沉声追问。 镇国公道,“您务必忌惮陆淮安,莫放他离开京都,因为他的生父是……” “先皇?”萧怀玉反问。 镇国公摇了摇头,“那只是一个假象,他的生父其实是已故的酆太子。” 萧怀玉听完,整个人都僵住了,她想到陆淮安手里还有不少能证明先皇残害酆太子的证据,当即,猛地站起身,厉声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镇国公安抚的看了萧怀玉一眼,跟着将当年的旧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十子夺嫡之初,先皇怕自己阖家尸骨无存,就暗暗威胁自己的表妹,也就是庆阳郡主与自己私会,留下了鲜为人知的一点血脉,而国公府二爷不小心撞破了此事,当时就被先皇狠狠警告了一番,先皇甚至将这桩龌龊推到了他的身上。 先皇并不知镇国公早就知道了真相,他心里恨极,但是却不能翻脸,最终便在庆阳郡主生产之日,就将那个孩子扼杀,然后将酆太子妃所出的陆淮安抱了回来。 萧怀玉没想到但年的事情竟是这样,她微微眯了眸子,望着镇国公,沉声反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有证据?” 镇国公目光深深的望着萧怀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微臣若是长公主,此刻就会让人紧闭城门,不给陆淮安任何离开京都的机会。” “我知道了。”萧怀玉沉声道。 镇国公起身行礼,旋即吩咐荣婵,“给他一道免死金牌,另外,将国公府的御林卫召回来。” “是,公主!”荣婵领命。 镇国公出宫时,轻轻的叹了口气。 在陆淮安到西北的那一日,镇国公府挂上了白皤,宫里,萧怀玉下了一道圣旨,镇国公府世子陆秦安降等袭爵。 将圣旨发出去后,她神情有些烦躁的看向荣婵,“陆淮安还没有消息吗?” 荣婵轻轻的摇头,“还没有。” 萧怀玉抬起手覆在荣婵的手上,“他怕是,已经出城了!”顿了顿,又道,“我现在只盼着他并不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世。” 然而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当日夜里,陆淮安接管西北军营,起兵造反的消息就经一千二百里加急送进了宫里。 萧怀玉看过后,险些吐出一口血来,到底,她还是晚了一步。 “立刻召集韩兆、马也二位将.军进宫!”好一阵子后,她才吩咐荣婵。 荣婵开口应了一声,立刻出去吩咐人请这二位将.军进宫。 不过半个时辰,两位将.军就赶到了宫里。 到了湖阳殿,两人双双行礼后,问道,“不知长公主深夜传微臣进宫所为何事?” 萧怀玉将桌案上的一千二百里加急文书扔给两人,“好好的看看。” 韩兆和马也并在一起看完后,同声道,“这、这简直是大逆不道。” “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话说吗?”萧怀玉眼珠子一片漆黑,沉沉的看着两人问道。 韩兆和马也额头上的有汗滴滑下,良久后,才以头抢地道,“微臣、微臣愿为马前卒,听凭长公主差遣!” “好!”萧怀玉用力的一拍桌子,“我给你们二十万兵马,三日后动身,前往西北,诛杀反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