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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宋厉微微点头,他父亲当年也是在刑部就职,一度做到了刑部右侍郎,不过因为管了不该管的案子,年纪轻轻的就去了,留下他和母亲,孤儿寡母曾有过一段很艰难的岁月,后来多亏童家搭手,他才能继续读书,直至考中功名。 后来,他母亲为了回报童家,便在他十六岁中举后,为他和童家大小姐童惠定下了婚事。 思及童惠,他眼底多了一抹血色,他对这位jiejie只有敬重和感激,并无男女之情,在她被害前一月,他们甚至已经商量好了取消这门亲事,可偏偏造化弄人,她和她全家都不得善终。 “阿狸!”宋老夫人又叫了他一声,宋厉突然回神,客气的问道,“母亲还有什么吩咐?” “你觉得雪青如何?”宋老夫人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宋厉一看宋老夫人的表情就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正要开口拒绝,宋老夫人却先一步道,“我知道你还放不下惠儿,但宋家总是要留下一点血脉的,时至今日,母亲已经不求你娶妻了,可你身边至少该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宋厉皱了皱眉,他将宋老夫人脸上的哀求和沉重看的分明,想了想,最终点头道,“我听母亲的。” “好孩子,”宋老夫人松了口气,宋厉却觉得胸口突然憋闷起来,他站起身,朝主位上的宋老夫人行了一礼,“母亲若是没有旁的吩咐,我就先回房了。” “去吧!”宋老夫人和蔼的应道,她也要交代雪青一些事情。 宋厉回房后,在圆桌边坐下,他手里握着一只茶盏,想到方才答应母亲的事,不觉有些头疼。 很快,就到了夜里,宋厉听到有敲门声,眼皮微微磕了下,看着桌上的烛火,道,“进来罢。” 下一刻,房门打开,穿着水红色夹袄,画了精致妆容的雪青端着一只托盘从外面走了进来,夹袄是掐腰的,衬的她的腰肢越发纤细,柔软,整个人窈窈窕窕的走向宋厉,眼底含着一抹羞怯道,“大人,老夫人吩咐奴婢来伺候您吃酒。” 宋厉看了雪青一眼,扫向对面的圆凳,“坐吧!” 雪青将托盘放下后,却没有在对面落在,而是挨着宋厉坐下,她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冷梅香,很好闻,是宋厉一直喜欢的味道。 “大人,您请。”她皓腕悬空,斟了一杯酒,递给宋厉。 宋厉接过后,捏在手里,却半天没有喝下,他眼中一片明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人?”雪青见宋厉半晌不动,她想起宋老夫人交代的“你们大人性子冷,不懂得疼人,你做了他的屋里人,可主动一些,只要他肯接受了你,那你以后哪怕没有名分,也是实打实的‘夫人’”,眼眸一抬,水润润的看着宋厉,便要去握他的手,服侍他将这杯酒喝下。 宋厉的手被一双软绵绵的青葱指握住时,才察觉到不对,他侧头看了雪青一眼,不动手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反问道,“你喜欢我?” “是。”雪青虽然羞怯,但还是点头承认道,她始终记着宋老夫人说的话。 宋厉忽然一笑,带着几分落拓邪气,捻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可我喜欢能帮我忙的。” “大人的意思是……” “以后跟在我身边伺候我的起居罢,若是有案子,有可能还会连夜不休的查证,做得到吗?” “回大人的话,做得到。”雪青硬着头皮答应。 宋厉点了点头,“服侍我安置罢。” 雪青起身服侍宋厉宽衣,又出去帮他打了洗脚水,宋厉坐在床边,将脚泡在木盆里,余光看到雪青挽袖子,他问了一句,“你这是做什么?” 雪青道,“伺候您洗脚啊!” “这样就可以了。”说着,宋记将脚从木盆里捞了出来,自己用帕子擦干,而后吩咐雪青,“将水倒了后,就去外间榻上歇下罢。” “是,大人!”雪青领命退下。 宋厉放下床帐,一夜好梦,次日醒来时,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兴平,裴卿卿和陆淮安等了有五日的功夫,蜀中那边的斥候才将乔家人的尸骨和多年的老街坊带过来。 随后,陆淮安让人将乔泰带回了裴宅,他坐在桌后,目光犀利的看着他,“为庞进武卖命这么多年,到死还要受尽酷刑,你觉得值吗?” 乔泰冷冷的看了陆淮安一眼,双唇缄默,一副刀山火海都不会开口的模样。 陆淮安轻轻的叩击着桌面,脸上浮起一抹冷笑,“知道为什么这五日来都只让我手下的斥候提审你,而我未露面吗?” “那是因为我带人去了一趟蜀中。” 说到“蜀中”二字,乔泰死寂的眸光突然闪动了一下。 陆淮安接着道,“我去了乔家聚居的地方,原是想找到你的爹娘亲人逼你就范,可没想到,他们都过世了。” “不可能!”乔泰终于有了反应,他盯着陆淮安急迫的否认。 陆淮安摇头,“我知道你不会信,所以将他们的尸骨都带来了,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暗卫,替庞进武杀了那么多人,应该在明白不过,我说的是不是事实!”说着,他轻轻的拍了拍手,下一刻,扈十七带着乔家人的尸骨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当着乔泰的面将他的爹娘,大哥一家,幼弟一家的尸骨全部拼了出来。 “将他放开,让他好好的看看,这些年死忠的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陆淮安吩咐锁着乔泰的斥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