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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时间已经极为紧迫,陆淮安在扈三离开后,想了想,往铜陵成最大的商户沈家行去,庞进武所坐的正是沈家的渡船。 半个时辰后,铜陵码头。 眼看着,渡船就要起航,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渡船管事闻言,连忙赶了出去,却见一个身着锦缎,头戴金冠的公子带着一众下人朝他走来。 “大公子,您这是?”来人正是沈家的大公子沈从荣,管事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沈从荣道,“刚接到秋容的信,她一怒之下与妹夫和离了,我要带人去吕州为她讨回公道!” 沈秋容正是沈从荣的嫡亲meimei,管事一听,立刻皱起眉头,“三小姐跟姑爷和离了?” 沈从荣烦躁的应了一声,然后道,“你现在立刻赶一些人下去,我要带人去吕州。” 管事脸色难看极了,“可客人们都已经付了银钱了,也都上船了,贸然毁约只怕会影响沈家的生意。要不大公子您坐明早的船去吕州?” “我meimei和离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让我等?”沈从荣抬起脚就朝管事踹去,瞪着他道,“耽搁也是耽搁我沈家的生意,跟你有什么关系,还不快去将人赶下去。” “是,大公子!”管事被狠狠的踹了一脚,也算看出来自家公子的决心了,他白着脸应了一声,就去做事了。 沈从荣让人给他搬了把椅子过来,翘着腿看着已经上了船的客人骂骂咧咧的离开。 一开始他还饶有兴致的跟对方对骂,到了后面,也是倦了,干脆让身边的小厮开始撒钱,凭着沈家金号的大额金票,之后倒是没有客人再骂骂咧咧,甚至还谢起他来。 沈从荣哼了一声,骂了声“滚”。 很快,整条船上就只剩下庞进武这一户外人了,暗卫走到自家主子的身边,将外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恭敬的问道,“您看,我们是跟着沈公子走,还是明日早上再离开。” 庞进武想了想,道,“这件事宜早不宜迟,你去跟沈公子说一声,我们跟他一起走,这偌大一条船,一个包厢也占不了多少地方。” “是,主子!”暗卫答应一声,便去办事了。 沈从荣听了暗卫的传话,倒是没说什么,将自己的人都带上船后,便让人开拔。 夜色中,沈家的渡船往远处的江面驶去。 陆淮安是跟在最后一波小厮后面上的船,彼时庞进武的暗卫已经回去复命了,倒是没有察觉到不对。 半个时辰后,沈从荣看着陆淮安问道,“裴、裴大哥,您看这个时候放火可以吗?” 陆淮安点了点头,他是用沈家阖家的性命威胁沈从荣跟他走这一趟的,目的只是想支开普通人。 沈从荣便吩咐人意外引火,夜风迅猛,不消片刻,整座渡船就全部烧了起来。 沈从荣家里是做渡船生意的,带着的小厮几乎个个都是游水的好手,当下如下饺子一般的往水中跳去,三三两两的搭伴游向岸边。 陆淮安则是带人往庞进武的包厢而去,他将门踹开的时候,暗卫正在将庞进武往他的身上绑,庞进武看到陆淮安进来,白着脸厉声问了一句,“你们是何人?” 陆淮安没有言语,他目光沉沉的盯着庞进武,挥了下手,下一刻,身后的斥候便朝庞进武几人攻去。 庞进武现在身边有五个暗卫,其中四个出来格挡,生下一个约莫是会游水,且本事不错,仍在将庞进武往他身上绑,然后趁同伴跟陆淮安在缠斗,直接跳下了渡船。 陆淮安从头到尾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默的看着。 直到火势烧了过来,几个暗卫被逼得不得不跳水,他才朝后伸了伸手,接着,一张弓出现在他手中。 四个暗卫胸口中箭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人竟是奉国将.军陆淮安。 “主子,火势控制不住了。”斥候站在船舷,冲陆淮安道。 陆淮安“嗯”了一声,然后看着一辆画舫遥遥朝渡船驶来,突然运起轻功,涉水往画舫而去,他身后的斥候见状,也都一一效仿。 落到画舫上后,陆淮安单手握着弓背在身后,问船头上的斥候,“人捉住了吗?” 斥候摘下头上的斗笠,冲陆淮安笑了笑,道,“回主子的话,抓住了,三爷正在里面看守着。” 陆淮安“嗯”了一声,往里走去,入内后,果然看见船舱中间跪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暗卫,另一个则是庞进武。 扈三看到陆淮安露面,起身行了一礼,“主子神机妙算,渡船失火后,属下带着画舫过来,这两个人果然想上船劫持属下。”只可惜,两个人怎么会是几十个人的对手呢。 “将他的手脚断了,下巴也卸了,只要保证人活着就可。”陆淮安朝扈三点了点头,而后冷声吩咐。 扈三应声,接着上前,蹲在暗卫的面前,在他吃人一般的目光中,握着匕首,用力挑断他的手筋脚筋,又卸了他的下巴。 “给他止血。”扈三起身后,吩咐身边的斥候,跟着,他又朝陆淮安看去,而后问道,“主子,我们现在是回京都吗?” 陆淮安摆了摆手,“去兴平。” 扈三闻言,愣了一下,才轻声答应。 铜陵江边,沈从荣上岸后,让属下清点了一下从府中带出来的小厮,确定所有人都上岸了,才一人给了他们一百两银票,让他们回去取暖,他则回了沈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