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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与她四目相对,如何听不出她话里的逐客意味,苦涩的勾了勾唇角,盯着她道,“这段时间过的还好吗?” “再好不过。”裴卿卿言简意赅,干脆利落。 陆淮安一时语塞,沉吟了一会儿,不厌其烦地交代,“若是有什么为难的事,记得让人到澜苑说一声。” “我知道了。”裴卿卿语气有些不耐烦,说完后就不再开口。 陆淮安只得站起身,不舍的看着她的面容,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大人慢走。”裴卿卿淡淡看了他一眼,神情明显轻松很多,一副急于摆脱的模样。 陆淮安心口一窒,最后看了她一眼,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 “姑娘,”陆淮安走后,银瓶走到裴卿卿的身边,小心打量了她一眼,道,“您和将.军他……” “没你的事。”裴卿卿语气里带着几分寒意,脱口便道,随后,许是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对,她又缓了脸色,看向银瓶道,“你先下去吧,我和他的事情,我心中自有主张。” “是,姑娘。”银瓶退了下去。 裴卿卿扶额,她已想过,借着陆淮安手中的圣旨,进宫算计皇上,与虎谋皮,的确是目前最好的法子了。 但是这样的话,她又要欠陆淮安一个人情,会使两人之间的因果斩不断理还乱,这也是他一直没有下定决心的理由。 她正焦头烂额着,外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曹府的车夫跟着银瓶走了进来,一入内就跪地道,“裴姑娘,陪您救救我家夫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裴卿卿站起身子,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车夫问道。 车夫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迹,急忙言道,“奴才载着夫人刚出金水巷子,就和另一辆车撞上了,现在马车车辕断了,夫人也晕过去了……” 裴卿卿听到这里,拔腿就朝外走去,同时吩咐银瓶,“去最近的医馆请大夫。” 银瓶答应了一声,先裴卿卿一步朝外跑去。 裴卿卿则带着车夫去了金水巷子口。 “马车呢?”到巷子口后,她狐疑的问了车夫一声。 车夫也是一头雾水,按着伤口道,“莫非,夫人已经被另一辆车上的人带去了医馆?” 裴卿卿不疑有他,询问车夫,“你可知距离金水巷子最近的医馆在何处?” 车夫当即道,“裴姑娘请跟奴才来!”说着,他便引着裴卿卿朝前走去。 两人脚程都不慢,很快就走到了下一条巷子口。 “还没到吗?”裴卿卿有些焦灼的问了一句。 车夫立刻道,“就快到了!” 他话音刚落,一辆青皮马车朝着两人疾驶过来,裴卿卿下意识的去扯车夫,想待他一起避开,但车夫却像傻了一般,非但没有随她退后,还将她往前推了一把。 等裴卿卿察觉到不对时,已经迟了,在她被黑色的骏马踩中之前,一条黑色的鞭子朝她甩来,下一刻,她整个身子凌空,直接被卷进了马车里。 头磕在马车壁上,好一阵天旋地转,她才将将缓过来,接着,正要开口说话,车内的男子却先一步伸手砍在她的颈后。 马车继续往前疾驶而去,直到出了城。 另一边,银瓶带着大夫赶到金水巷子西口,却没见到裴卿卿,顿时就慌了。 大夫没见到病人,语气也有些差,冲着银瓶冷道,“人呢?你这小姑娘,莫不是在诓人?” “我没有!”银瓶焦急的说道,接着,她朝大夫手里塞着一把银钱,便朝自家宅子跑去,到了宅子里,她找遍了里外都不曾找到裴卿卿的身影,只好将厨娘和阍者都叫到一起,吩咐他们去附近的医馆以及曹家找人,半个时辰后在巷子口汇合。 半个时辰过去,没有一个人找到裴卿卿的踪影,曹家的车夫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这时,银瓶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她吩咐了阍者去澜苑报信,她则往刑部衙门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发动所有人去找裴卿卿时,被安排跟着裴卿卿的斥候已经意识到不对,去澜苑禀了陆淮安。 此时,澜苑书房中,陆淮安脸色难看,目眦欲裂的看着跪在地下,头都抬不起来的斥候,压抑着怒气道,“我不是说过,你们要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斥候拱手,硬着头皮道,“金水巷子口距离宅子只有一百多米,属下……属下以为裴姑娘接了裴小姐就会回来,根本没想到贼人会在这个节点动手。” 陆淮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暗色,掀唇无情道,“自己下去领罚,然后滚回西北去!” 斥候没想到自家将.军会让他们滚回西北去,顿时变了变色,拱手哀求道,“请将.军再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会将功折罪,毫发无伤的将裴姑娘找回来。” “不必了!”陆淮安回绝,朝他摆了摆手,“下去吧!” “是,将.军。”斥候不甘心的退下。 陆淮安朝一旁的扈九看去,“吩咐下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 “是,将.军。”扈九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陆淮安又过了片刻,才站起身,绕过桌案快步朝外走去。 刑部,正准备回府的宋厉刚好赶上银瓶来报案,他走向银瓶,从她手中拿过鼓槌放好,然后问道,“你家主子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