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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姑又看了暴怒的陆淮安一眼,总算反应过来,她这是被裴姑娘给坑了,忙朝外退去。 出了寝房,问过素渠,得知裴卿卿在东暖阁,她立刻赶了过去,裴卿卿见到麻姑,脸上有几分意外,“你怎么过来了?” 麻姑叹了口气,“奴婢一进寝房就被将.军痛骂了一顿,帮将.军上药的事姑娘您还是自己去吧。”说着,她将身上的药箱取下来,往桌子上一搁,便退了出去。 另一边,文娘见裴卿卿若有所思的看向桌上的药箱,顺水推舟的劝了一句,“姑娘还是去看看将.军罢。” 裴卿卿“嗯”了一声,将怀中的英欢交给文娘,提着药箱朝外走去。 重新踏回寝房,她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陆淮安却忍不住黑脸道,“你还知道回来?” 裴卿卿将药箱放在桌上,从里面取了一坛药酒出来,走向床边坐下道,“大人的伤口有些严重,我以为让麻姑处理会更好。” 陆淮安瞥了她一眼,“我征战沙场多年,糙惯了,不讲究这些。” 裴卿卿没说话,只淡淡看了眼他腰上的被子,陆淮安会意,立刻撩了起来。 裴卿卿用帕子蘸了药酒,将他伤口上的血污一点点的擦去,换第二条帕子时,她发现他的伤口已经渗出一些脓血,长眉不由一蹙,看向他道,“接下来可能有些疼,大人忍着些。” 陆淮安盯着她泛了柔光的眼睛,伸掌做了个请的手势。 接下来,裴卿卿是真的没有客气,她用药酒将帕子浸透,用力挤他的伤口进行擦拭,陆淮安疼的满头大汗,浑身都紧绷起来,但愣是没有哼一声。 总算将伤口里的脓血处理干净,裴卿卿旋开玉瓶要上药,却发现他壁垒分明的腹肌上汗水汇成大滴正往伤口滑去,她只得先用干爽的帕子帮他擦汗。 陆淮安只觉得被她冰凉的指尖擦过的地方忽然就灼热起来,喉结一滚,控制不住的起了反应。 裴卿卿惊呆了,她捏着帕子的手僵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用力的将玉瓶砸向他,“你自己来罢!”说完,便直奔净房而去。 陆淮安摩挲着手里的玉瓶,看着裴卿卿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也不想这样,但旷了两年的身子根本无法抗拒她的半分亲近。 让裴卿卿上药已经能是不可能了,他只得自己上了药,又将躁动的心情平复下去。 裴卿卿过了两刻钟才回来,见床榻里侧的陆淮安已经闭上眼,她微微松了口气,吹熄烛火后上了榻躺下。 “我方才不是有意的。”不知过去多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叹息,是陆淮安的解释。 裴卿卿根本不想提起这个话题,冷喝一声,“闭嘴。” 黑暗中,陆淮安无声的叹了口气,没再开口。 次日,裴卿卿一大早就醒了过来,她换了衣裳准备出去,陆淮安却叫住了她,道,“伤口疼的厉害,过来扶我一把。” 裴卿卿只得耐下性子走向他,单膝跪在榻上,让他撑着自己的肩头慢慢坐了起来。 “可以了吗?”待他坐好后,她问了一句。 陆淮安的胳膊还搭在她的肩上,两人的距离不过咫尺,他挑眉不悦道,“你怎的这般没有耐心?” 裴卿卿深深的吸了口气,清泠泠的看着他,“那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扶我去净房。”陆淮安理直气壮道。 裴卿卿忍耐着缓缓的、用力的眨了下眼睛,“好。”说着,她当真小心翼翼的将他扶下床,往净房走去。 从净房出来后,她又扶着他躺下。 “可是有什么事求我?”陆淮安在裴卿卿打算离开时,握住了她的手腕问道。 裴卿卿与他四目相对,轻轻咬了下唇,片刻后点了点头,“是。” “且说来听听。”陆淮安枕着胳膊道。 裴卿卿又沉吟了片刻,才说,“以前不知到底是谁害了我爹娘,所以选了工部当差,想暗中查出那支令牌的底细,现在知道杀我爹娘的人是谁,我不想留在工部了,请大人帮我!。” “那你想去哪一部?”陆淮安挑眉问道。 “刑部。” 提到刑部,陆淮安立刻想到宋厉,他并没有立刻答应裴卿卿,而是道,“你让我再考虑考虑。” 裴卿卿眼中划过一抹黯然,应了一声,便朝外退去。 陆淮安看着她的背影,想到的却是两年前裴卿卿诈死时宋厉的反应,以他的能力,不会一点端倪都看不出,可他愣是两眼一闭,仿佛个瞎子一般。 看来,等他伤好后,他应该去见见宋厉。 不过,还没等到他去找宋厉那日,宋厉就先登门了。 “请宋推官去前院书房稍坐片刻。”陆淮安听完扈九的禀告,沉声吩咐了一句。 扈九领命退下,陆淮安徐徐起了身,神色凝重的往前院走去。 他到前院的时候,宋厉已经到了,听到推门声,他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道了句,“将.军。” 陆淮安勾了勾唇,一面示意他落座,一面问道,“今日怎么有功夫来看我了?” 宋厉面容端肃,挑了挑眉缓缓道,“即便我今日不过来,过几日你也是要来找我的,不是吗?” 陆淮安听他这般说,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殆尽,他缓缓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两年前,你是故意放走裴卿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