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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皱眉,“不知姑娘的事要几日才能了结?” 裴卿卿冷冷的看向他,“我说了会尽快!”话落,便转过身往里走去。 扈三摸了摸鼻子,只得退了出去,他将生斋里的小厮弄了醒来,让他自己看店,他则带了人出去打听裴卿卿这两年来消息。 等他再回到生斋时,已经知道英欢的存在,也知道那是萧褃的孩子。 入夜后,忍不住寻了裴卿卿问道,“安郡王知道英欢是他的孩子吗?” 裴卿卿回望扈三,挑了挑眉,“你不说我倒忘了,既然你已经查到此事,那就顺便将英欢的真实身份抹了罢。” 扈三神情冰冷,一瞬不瞬的看着裴卿卿,他日夜兼程赶来江南的目的,就这? “你不愿意?”裴卿卿音质清冷的反问。 扈三哪敢,只能派了人去做这事。 英欢的身子一直到七日后才好起来,裴卿卿也与舒祈、越云他们告了别,许是知道自己可能不会再回来,她临走前将生斋交给了越云。 正式离开那日,是文溪书院上课的日子,裴卿卿没有告知任何人,她抱着英欢,带着银杏和银瓶上了马车,最后看了生斋一眼,便再也没有回过头。 因为带着一个未满半岁的孩子,行程自然快不起来,一行人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赶到京都。 澜苑,陆淮安早在扈三从梁溪城出发时就收到了他的信,这段时间他也想清楚了该怎么面对裴卿卿。 马车是在黄昏时到澜苑门口的,陆淮安听到声音,伸直脖子看了一眼,从前院到府外隔了一道影壁,他自然看不到什么,后来不知想起什么,干脆背着手折了身往书房走去。 裴卿卿抱着英欢进了澜苑,许是深秋的缘故,院子里有几分萧索,她绕过影壁和月亮门,径直走向住惯了的后院。 素渠和麻姑都在廊下等着,两人身后还站着两个梳了妇人发髻的年轻女子。 见过礼后,裴卿卿才知道,两个女子名叫文娘、慧娘,是陆淮安为英欢准备的奶娘和姑姑。 “姑娘舟车劳顿,应是累得狠了,将小姐交给奴婢罢。”文娘上前,温柔的朝裴卿卿道了一句。 裴卿卿看了眼怀中的英欢,将襁褓递了过去,文娘似乎很有手段,她低声哄着英欢,小丫头竟然一声都没哭。 裴卿卿松了口气,回屋坐下后问道,“大人呢?” 素渠红着眼福了福身,“回姑娘的话,大人在前院书房理事。” 裴卿卿“嗯”了一声,看向净房的方向,“去帮我准备热水罢,我想沐浴。” “是!”素渠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很快,热水就准备好了,银杏去了英欢那边,银瓶则伺候裴卿卿沐浴。 “想问什么就问吧。”裴卿卿闭着眼睛说道。 银瓶沉默了片刻,低声道,“奴婢只知道姑娘待奴婢好,只要您不赶奴婢走,奴婢就一辈子跟着您!” 裴卿卿勾了勾唇角,没再言语。 她沐浴完后,晾干头发便去了床上躺下,跟陆淮安还有一场恶战,她得有足够的精力。 陆淮安是在亥时初刻过来的,他一进来,素渠立刻拉着银瓶退了出去,银瓶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裴卿卿听到脚步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墨发如瀑,衬的一张小脸越发精致,唇红齿白,是陆淮安多少个夜里想的心口发疼的模样。 他看着她,移不开眼,灯火昏黄下,相逢犹恐是梦中。 裴卿卿与陆淮安对视一眼,撩开被子,下地行了一礼,“大人。” 陆淮安舔了舔唇,这才回神,越过她在床边大马金刀的坐下,下一刻,他的目光如一柄利刃直射向裴卿卿,将她已经埋藏在心底深处,几乎淡忘的一切过往瞬间劈开。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停了几息,他神色冰冷,一瞬不瞬的看着她道,“一是继续白日做裴既白,夜里做我的玩.物,二是做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过往一切一笔勾销。” “你怎么选?”话落,他忽然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向她,逼视着她问道。 裴卿卿白了脸,她想到入澜苑之前看到已经抄家的庞国公府,攥着手指,沉吟良久,垂了眼眸道,“我选则……一。” 刹那间,陆淮安的眼底泛起火光,他气极反笑,用力掐住她的下巴,“裴卿卿,现在是夜里,你可要好好伺候爷!” 这一晚,裴卿卿都没沾到床榻,等到次日陆淮安离开时,她才睁了眼,扶着屏风往净房走去。 待她将身上的污浊洗去,从净房里出来,却见桌上放着一件红色嫁衣,旁边则是一顶七宝凤冠。 瞬间,她变了脸色,朝一旁的素渠看去,“这是什么东西?” 素渠笑着向她道喜,“姑娘,这是将.军为您准备的婚服和凤冠,您以后就是将.军夫人了。” 陆!淮!安! 裴卿卿顾不得身上的不适,拔腿便要朝外走去,谁知她刚绕过屏风,就差点和阔步入内的陆淮安撞上。 “你这是要去哪里?”陆淮安垂眸看她,沉声问道。 裴卿卿眼里淬了火,狠狠的瞪向他,“昨夜你说过让我选择的!!” “那又如何?”陆淮安挑眉看她,又选不对!! “你出尔反尔!” “你不也骗过我?”陆淮安轻笑,话落,又缓了神色,揽上她的背道,“再者,你如今可不止是一个人,难道你要让英欢跟着你,做一个受人指摘的外室女之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