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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安深深的看了眼谢令青,“那扳指的原石和开国玉玺同源,是先皇临终之际亲手为我戴上的。” “这、这这这这……来头这么大吗?”谢令青惊呆了。 陆淮安淡淡扫了他,意味十分明白。 刑部衙门距离文墨街并不愿,宋厉乘坐马车,不过两刻钟的功夫就到了。 他踩着黑色的厚底官靴一步一步的入内,朝陆淮安道,“不知将.军传唤我至此,所为何事。” 陆淮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这里是既白出事前最喜欢的书肆,我今日过来原是想为她挑几本书烧给她,没想到书还没挑好,倒是丢了先皇御赐的扳指,只能劳烦宋推官好好的帮我找找。” 宋厉与陆淮安相识多年,哪里听不出他话里的深意,这是有了怀疑,随意扯了借口让他帮着找人。 “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宋厉冲着陆淮安微微颔首,“此番宋某定会全力以赴。”话落,他又看了谢令青一眼,“这位便是书肆的东家吧,可否让闲杂人等退出去,宋某办案,最不喜人多。” 谢令青对这位传说中的活阎王也是有几分忌惮的,当即应了一声,将书肆里的掌柜和管事都撵了出去,卫朗月也被请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他、陆淮安和宋厉。 宋厉见书肆里没了那么多双眼睛,才开始找扳指(密室)。 陆淮安也并未静坐,他亦起了身,试图在铺子里找出能藏人的地方。 谢令青看着这一幕,缩在袖子里的手已经攥的冒了汗,随后,生怕奉国将.军怀疑他,他也跟着找了起来。 从一楼到三楼,所有能藏人、排气的地方都找遍了,可就是没有裴卿卿的踪影。 找到最后,陆淮安的唇越抿越紧。 直到宋厉站在三楼一幅画前,捻着陆淮安的扳指叫停,“将.军,你的扳指我找到了。” 陆淮安从他手中接过扳指,扫了眼他身后的画,“这幅画倒是别致。” 宋厉抿唇,“既然扳指找到了,我也该回刑部了,裴员外郎的案卷我还未整理完。”说着,便先一步朝楼下走去。 陆淮安目光又在卷轴上多停了一瞬,片刻后也转了身,往楼梯口走去。 谢令青看着两人前后离开,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还好,还好两人都没有碰那幅画。 谁能想到一楼的密室触发机关会在三楼呢!他外祖父这神经病一般的设计……救了他一命啊! 陆淮安找回扳指,再待在谢家书肆也没什么意义,他与谢令青打了声招呼,便随宋厉一起离开了。 “你还是不肯相信裴卿卿已经死了吗?”上马车前,宋厉突然停下脚步,看着陆淮安问了一句。 陆淮安暗暗攥紧了拳,“你宋推官办案子不是最讲证据了吗?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宋厉有些冷漠的说了一句,然后登上车辕,头也不回的钻进马车。 周元驾车擦着陆淮安离开,陆淮安站在原地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脚往琼苑的方向走去…… 他回到琼苑时,已是黄昏,方转进甜水井巷子,就看到琼苑外拴着三匹马,那是扈三他们的马。 他忽然变了脸色,三步并两步的朝琼苑里走去。 进了前厅,果然见到扈三、扈九、扈十七都在。 “将.军!”在陆淮安开口前,三人同时站直身子,拱手低沉的叫了一声。 陆淮安打量三人的脸色,心脏被狠狠的揪住,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可有打捞到她的……尸体?” 第041章 你是裴卿卿?我不是! 扈九和扈十七都看向扈三,扈三抬眼看了自家将.军一眼,犹豫了片刻才道,“斥候营的人打捞到一枚玉佩和……部分尸骨。” 陆淮安听扈三说罢,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毫无血色的薄唇轻轻的颤抖着,深邃墨黑的眼中漫起一片水雾,过了好一会儿,才嗓音低沉的开口,“她在哪里?” 扈三退了出去,不多时,抱着一只箱子走了进来,他将箱子放在陆淮安身边的桌子上。 陆淮安朝那只黑色的樟木箱子看去,缓慢的滚动了下喉结,转过身掀起锁扣,一寸一寸的将箱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枚同心佩和半片肩头、一块腿骨,那玉佩和他身上的正是一对。 霎时,陆淮安红了眼,支撑不住的单膝跪在地上,没了人扶着,箱子闷声合上,陆淮安低下头,guntang的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地板上。 扈九三人看着这一步,皆暗暗攥紧了拳头,红了眼睛。 “将.军请节哀。”不知过去多久,扈九哑着嗓子劝了一声。 陆淮安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箱子,双目赤红道,“备车,去兴平。” 兴平,那是裴卿卿的故里,她的爹娘就葬在那里。 扈九答应一声,出门备车,陆淮安亲自抱着箱子一步一步的朝外走去。 他们一行人是在子时前后到兴平的,陆淮安早在几年前就着人打听过裴卿卿的身世,知道她爹娘是葬在兴平郊外的一座山上。 山脚下,扈九看着夜风吹拂下形销骨立的将.军,低低劝了句,“眼下上山,裴家的墓地怕是不好找到,不如等天亮了再上去。” “不必。”陆淮安冷冷的说了一句,话落便坚决的朝山上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