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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却看见大厅另一侧,陆淮安也在赴宴,他身边跪坐着一个女伎,比樊素漂亮多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有些暧昧。 恰好这时酒气有些上头,她便倚着身旁的红柱,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与他同桌的三个人她都不认识,但看模样应是与他身份相当的人。 另一边,陆淮安的五感一向敏锐,在察觉到有人看他时,他不动声色的望了过去,下一刻却变了脸色。 “怎么了,表哥?”萧廷一面询问,一面也朝他看的方向望了过去。 陆淮安没理会萧廷,直接起身朝红柱旁,容色娇媚却不自知的裴卿卿走去。 裴卿卿没想到陆淮安会撂下宴席的主人不管,朝她走来,当即转了身就要回席。 两人的距离到底没有裴卿卿离工部诸人的席面近,只好眼睁睁看着她如兔子一般的溜走。 待陆淮安重新回到席间,萧廷脸上多了一抹笑意,“那位就是工部新上任的员外郎裴既白?” 陆淮安想到裴卿卿刚才的模样就觉得口干舌燥,他端起面前的清酒饮了一口,不轻不重的将酒盏放下后,却没有接萧廷的话,而是道,“我前几日提的事,殿下考虑的如何了?” 三日前,陆淮安向萧廷挑明,镇国公府绝不会与庞国公府结亲,并建议他好好的想想,怎么利用庞持玉的婚姻获得最大的利益。 萧廷听陆淮安问起这事,脸上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我已想过,表哥的话极有道理,只是母妃她向来最疼爱这个幼妹,我要说服她,还得一段时间。” “嗯。”陆淮安点了点头,跟着,两人又说起别的。 一直等到工部那边宴请结束,陆淮安才提出告辞。 裴卿卿站在香榭楼正门处,迎着冷风,就所有人都送走,才准备上轿,结果刚迈了一步,引泉就走上前来,小声禀道,“公子,将.军在前面五十米处等着您。” 裴卿卿听引泉说完,心里咯噔一下,想起方才香榭楼里的那一面,她抿了唇,惶惶不安的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短短五十米,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恨不得永远都走不到。 陆淮安透过车帘,将她脸上的不情愿看的分明,嘴角冷冷的勾着,等她自投罗网。 不管裴卿卿多不情愿,最后她还是停在了马车外,踩着车梯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还不进来!”见她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要垂死挣扎,陆淮安忍不住催了一句。 裴卿卿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只好掀开车帘挪了进去。 车夫收了车梯,一甩马鞭,驾着车往澜苑的方向而去。 车厢里,裴卿卿一坐下,陆淮安就闻到了她身上的脂粉味,顿时沉了脸,“你如今倒是越发出息,都会逛花楼了。” 裴卿卿心想,你不是也会吗?但到底没敢说出来,只是低着头装聋作哑。 “说话!”陆淮安抬起她的下面,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裴卿卿嗫嚅了下嘴唇,小声音,“是同僚定的地方。” “那你不会拒绝?” 裴卿卿咬了咬下唇,“下次一定。” 陆淮安见她还算听话,气终于顺了一些,抬起手勾了勾她微凉的面颊,“酒醒了?” 裴卿卿道,“出来后吹了些风就醒了。” “那陪我再喝点。”陆淮安从车中矮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壶御酒,倒了一杯给裴卿卿,裴卿卿不敢拒绝,小小的抿了一口。 “咳咳咳……”酒一入喉,她就攥着甜白瓷的盅子剧烈的咳嗽起来。 陆淮安拍着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裴卿卿眼睛和脸颊都微微染上一丛绯色,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水润润的乌眸瞪向陆淮安,“这什么酒这么烈!” 陆淮安将酒壶搁在桌上,“是关外漠河县进贡的烈酒。” 裴卿卿气的说不出话来,陆淮安捏着她的下巴端详她的面容,威胁道,“下次见着我再敢跑,就把这一壶酒都给我喝了。” 话落,他低头狠狠的噙住了她的唇…… 等马车停下时,裴卿卿是被陆淮安用大氅裹着抱回澜苑的。 素渠起先还以为裴卿卿受了伤,后来看到她露在外面,白生生还带着牙印的一只玉足,才恍然大悟,红着脸默默退了下去。 寝房中,裴卿卿一沾上床便用被子将自己裹住。 陆淮安看着她如小兽一般,瞪圆了眼防备他的模样,抬了抬下巴,悠然问道,“你觉得一条被子,挡得住我吗?” 裴卿卿将自己下巴以下的皮肤全遮住,低低骂了句禽.兽。 陆淮安却笑了起来,危险十足的看着她屁股下露出被子一角的大氅,“禽.兽?” 裴卿卿能感觉到他平静之下的躁动和语气之间的威胁,微微瑟缩了一下,扮可怜道,“大人,我真的很累了,就当我求你,今晚放过我好吗?” 陆淮安没有立刻答应她,往前又走了两步,才含着几分势在必得的霸道,勾起唇角,“你觉得可能吗?” …… 这一晚,陆淮安将敢逃跑的兔子吃的毛都不剩。 次日,裴卿卿下床时,又跌倒在地上。 好容易挪到妆镜台前,她看着菱花镜里自己的面容,十分确定,她再不离开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他弄死。 因着升任员外郎的缘故,裴卿卿再去工部衙署时,便换了办公的地方,不必再和其他人挤在一起,而是有了独立的办公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