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页
素渠行了一礼,朝外走去。 这一夜,每个人都暗怀心思。 次日,镇国公府,不管庆阳公主怎么劝,陆淮安都没有陪她去庞国公府,而是策马去了刑部营地。 他到的时候,正赶上江策去营地接人。 江清樱被绑在照夜身上跑了一夜,巴掌大的脸上全不见一点血色,嘴唇咬的鲜血淋漓,身上衣衫裂开,整个人生死不知的躺在江策怀中。 “将.军!”营地的人看到陆淮安策马过来,远远的便恭敬行礼。 江策听到这个名字,恨红了眼睛,转过头,目眦欲裂的射向陆淮安。 陆淮安迎上江策的眼神,瞳孔一缩——这就是裴卿卿念念不忘的江策?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下一刻,他脸上一片寒霜,居高临下冷道,“回去告诉江潮,管好自己的儿女,再有下次,当心祸、及、满、门。” 言毕,再不看江策兄妹,直接策马进了营地。 江策紧紧的抱着江清樱,指节咯嘣作响,他低下头,合了充血的眼眸,暗暗立誓,总有一日,他要让陆淮安血债血偿! 庞国公府,庞持玉在听人回禀陆淮安并没有陪庆阳郡主出门,而是去了刑部营地时,向来冷若冰霜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 庞国公夫人见状,轻轻的拍了拍小女儿的手,安慰她道,“你且安心,宫里贵妃娘娘和皇上都是属意将你配给陆将.军的,便是庆阳郡主,对你也极为喜欢……好姻缘,从不在一朝一夕,是你的,总是你的。” 庞持玉苦笑,“娘说的这些自是正理,只是……” “只是什么?”庞国公夫人追问。 庞持玉迟迟没有开口,倒是一旁的陈洛秋嘴快道,“姨母,有些事郡主不想说,是怕腌臜了您的耳朵,您不知道,那陆将.军瞧起来再正经不过,可背地里却早就养了小的,在外面置了外室,指不定孩子都有几个了!” “秋儿!”庞持玉见陈洛秋越说越过分,开口呵斥她道,“你住嘴。” “这事可当真?”庞国公夫人没理会陈洛秋,定定的看着庞持玉。 庞持玉犹豫片刻,难堪的点了点头。 庞国公夫人心疼的拍了拍女儿的手,抬手斥退了陈洛秋后,严肃的问道,“玉儿,你早知道这事,还是想嫁给他?” 庞持玉秋水一般的眸子微微漾了漾,却没有言语。 庞国公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她叹了口气,沉声道,“娘知道了,你放心,娘必不会让你吃了那等狐媚子的亏。” 第008章 在等爷吗 庞持玉早在白鹿书院的时候就极为厌恶裴卿卿,后来因为陆淮安,对她又多了几分忌惮。 此时听自家母亲有料理裴卿卿的意思,她眸光明灭一阵,斟酌着道,“陆将.军当年在白鹿书院休养时,就与那位裴姑娘很是熟稔,娘若是与她为难,我担心陆将.军会因此厌恶了庞家。” 庞国公夫人闻言面色微变,有几分着恼,“两人竟是……在四年前就有了首尾?” 庞持玉水葱一般的指甲扣进掌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难堪极了,“是。” “那这女子可留不得。”庞国公夫人面上闪过一抹狰狞的狠意。 庞持玉将一切看在眼里,出言阻止道,“不可,她那样的人,哪里就值当娘脏了自己的手。” “那你的意思是……”庞国公夫人沉声反问。 庞持玉清傲的一挑眉,“让庆阳郡主来处置那位裴姑娘。” 这样,不管裴卿卿最后是进了镇国公府还是被料理了,庆阳郡主在庞国公府面前都得矮上半头。 庞国公夫人稍一想,就明白了女儿的意思,拍了拍她的手,道,“娘听你的,就让那狐媚子多活阵子,等你到时成了她主母,再好好地治她。” 庞持玉没再言语,算是默认。 庞国公夫人心疼的看着女儿,后来,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道,“玉儿,我记得你当年从白鹿书院退学,似乎也是因为一个姓裴的女子……” “……正是那位裴姑娘。”庞持玉苦涩的说道,话落,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来,“庆阳郡主快到了,女儿回房梳洗下。” 庞国公夫人看着女儿疾步离去,目光收回后,眼角眉梢尽是冷意。 新仇旧恨,玉儿心善,肯放过那位裴姑娘,她却不会妇人之仁。 琼苑里,裴卿卿还不知道自己被人惦记上了。 前一晚气走了陆淮安,她不确定今晚他会不会来。 到亥时末时,她估摸着他应该不会来了,才往净房走去。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刚宽衣解带踏入浴桶,外面就传来素渠的请安声,“奴婢见过将.军。” 陆淮安在房里没看到裴卿卿,挑了挑眉,带着一身寒气问道,“她呢?” 素渠眼神瞟向净房,“回将.军的话,姑娘在净房沐浴。您是从营地过来的,可用过晚膳?厨房里还有一些香菇松子玉米粒小馄饨,奴婢……” “出去!”素渠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淮安打断了。 素渠又望了净房一眼,默默退了出去。 陆淮安在桌边坐下,目光幽深的看向寝房和净房之间的镂空屏风,他甚至能听到她撩起的水声,瞳孔一缩,喉结微微滚动。 裴卿卿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她身着白色缎子寝裙,乌发半湿,面庞泛红,唇也泛红,如一颗新鲜带着露水的莓果,让人看着就想一口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