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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林予淮就打算赖在这儿,顾殷洲脸色顿时阴了下来。 林予淮半晌没听到顾殷洲的声音,纳闷地撩了撩眼皮,结果一睁眼就看到了头顶某人黑得如同锅底的脸色,吓得他打了个激灵。 “cao!吓死我,你他妈跟鬼似的,走路都不出声吗。” 看着林予淮气得满脸通红的样子,顾殷洲刚刚不满的心情难得好了点,但嘴里说出的话依旧不能入耳。 “你可以滚了。” 听到顾殷洲不让他住这儿,林予淮立马死死抱住沙发,跟只八爪鱼似的扒在沙发上,担心顾殷洲会采取暴力行动把他扔出去。 嘴里却义正言辞的嚷嚷:“今天宴会上我被你拿了当挡箭牌,你现在不可以恩将仇报!” 啧,还不算笨嘛。 看着林予淮这幼稚的动作,顾殷洲觉得有些好笑,难得好心情地弯腰凑近些,轻飘飘地威胁道:“在不撒手放开我的沙发,你信不信我让你手也留在这儿。” 如果是以前的顾殷洲这么和他说,他肯定二话不说就上去揍这个欠扁的家伙,但现在的这个顾殷洲,他一点也不怀疑他刚说的这句话。 毕竟顾殷洲打架时的那股狠劲,真的是连命都不要。 好汉不吃眼前亏,林予淮果真撒开了手,扭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顾殷洲。 主动放软声音:“我住的地方有门禁,现在已经进不去了。”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向是他拿手的。 顾殷洲好看的眉微挑,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我不管你去哪住,总之别想住这儿。” 林予淮有些尴尬地看着顾殷洲,白皙的脸颊难得浮现出一些绯色:“我没钱。” 这真不是他胡说,要是有钱的话,在知道自己能走的时候就早走了,才不在这里受气。 顾殷洲看着林予淮委屈巴巴的眼神,顿时觉得眼前的人真的像极了一只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小狗。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这人还真难缠,他有点后悔同意这个人的告白了。 “就这么想住我家?” 当然......不想呀。 林予淮忙不迭地点头,说着违心的话:“想,我没地方去了。” 他眼巴巴地看着顾殷洲,恍惚间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气,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见顾殷洲指了指一旁的柜子。 顾殷洲只觉得自己到了林予淮这儿,真是像极了一个慈善家,大发慈悲的供吃供住。 见顾殷洲转身进了卧室,林予淮才回过神来,心里一阵欣喜。 顾殷洲这是同意了?他今晚不用睡大街了? 林予淮立马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下来,跑去柜子边把柜子里的被子抱了出来。 只是他睡哪? 林予淮环视了一圈,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空着的沙发上。 他不认命地跑到顾殷洲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门似乎根本没有要被打开的痕迹,他清了清嗓子道:“顾殷洲,我睡哪?” 正准备进浴室的顾殷洲听到敲门声,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打开门道:“哪里有位置你睡哪,再吵我就把你从这儿扔出去。” 林予淮收回了僵在空中的手,看出顾殷洲是真的生气了,他难得听话地点了点头。 嘭地一声。门被关上了,碰了一鼻子灰。 林予淮立马对着门小声嘀咕了几句以示不满。 然后抱着毯子去全屋巡视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睡的客房。 结果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原地,认命地窝在沙发上。 顾殷洲这公寓面积这么大,连健身房都有,可是能睡觉的屋子竟只有一间。 林予淮拉好被子,关了灯后,看着窗外微弱的光,祈祷着这一觉醒来,一切都能恢复正常,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向来睡眠极好的他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 “阿啾——” 真好,终于把这个憋了一早的喷嚏打出来了,林予淮揉了揉有些发痒的鼻子。 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冷,他忍不住拢了拢衣服,提着那个破败的包进了教室,结果才刚到门口,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往前栽去,本来正常情况下他都能稳住,但今天身子格外沉。 而地上恰好还有一滩污水,林予淮就好巧不巧地整个人直接栽上面,本就微皱的衣服,此刻更是湿淋淋脏兮兮。 这时,头顶传来了同学们的嘲笑声。 林予淮拧着眉从地上爬了起来,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他回头看了眼门口,总觉得自己刚才踩到了什么滑滑的东西,结果教室门口的地上果然有亮晶晶的粘稠液体,像是洗手液之类的。 而教室里也就只有这里有一滩水。 这像极了一个专门针对他的恶作剧。 林予淮身侧的手微微蜷起,他抬眼扫过教室里在场的同学,周身散发着罕见的低气压。 但身体传来的虚弱感,再加上门口的风一吹,他都能打寒颤,他知道现在自己没法计较。 幽幽收回视线,朝座位走去,他还记得自己昨天收东西的时候,在桌子里有看到一件衬衫,再不换衣服估计得生病了。 林予淮憋着一口气,在各形各色的目光注视下回到了座位,他弯腰伸手去摸索课桌,结果手指突然碰到一个黏黏糊糊的东西,触感软软的,甚至有些恶心的感觉,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