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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飞身朝齐麟扑来,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齐麟的对手。 齐麟从小就学习空手道,褪去了内心的恐惧后,闪转腾挪间莫东义完全伤不到他。 又是一脚,齐麟把莫东义踢倒,莫东义气喘吁吁爬到栏杆旁边。 “看来你还是很强的。”莫东义很累,嘴角却还挂着嘲弄的微笑。 这微笑让齐麟很不爽,就像是个明明做错了事情还始终嘴硬的孩子。 “你别笑了。”齐麟声嘶力竭,“你做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我没有错。”莫东义的铁棍朝齐麟扔来。齐麟没有躲避,铁棍上没有磨平的棱角刮破了他的皮肤。 他不想躲,这疼痛应该被他记住。 “你别笑了!”齐麟大吼,“你以为自己很帅吗?以为自己很强吗?你这种只会拿身边人下手的人,只能算是懦夫!” 大叫一声,他握着棍子趴到莫东义身上,汗珠从额头留下,顺着脸颊滴进莫东义的领口。 恍惚间,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全身散发着黑色的气息,双眼通红,一棍一棍打在了莫东义脸上。莫东义的脸瞬间四分五裂。 他偏过头,向齐麟发出了死亡的邀请:“试试?” 齐麟只能感觉到刺骨的寒意。看着身下的莫东义,齐麟举起棍子。 心里的声音始终驱使着他的身体,意志却时时刻刻告诉他: 不可以。 最终,他还是犹豫了,双手一松,人从莫东义身上滚下来。 “打死我,有本事往这里打。”夺回了一条命的莫东义从地上爬起来。他哈哈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尔后用手肘一撑,坐上了天台边缘的护栏,“看着你这么急,我就知道你没想到凶手是我。” 说着,他往实验楼下看去。警笛声已经传到了齐麟的耳中。 这是时乐去报的警。 “警察来了,自首吧。”齐麟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心魔,劝道。 莫东义却从口袋里掏出一朵快要凋谢的花,衔在自己唇间。 “你应该庆幸我并不打算杀了你,不然你才不是我的对手。”他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长远的痛苦与短暂的痛苦,哪个更痛?所以接下来,带着愧疚活一辈子吧。记住,大家都是因为你才死的。” “我会是你一辈子的噩梦。” 这句话说完后,齐麟隐隐约约有了预感。莫东义真的是个疯子,他会为他想做的事情付出所有。 包括他的生命。 他仰头纵身一跃,身后是无尽的虚空。 “莫东义!”齐麟伸手要去抓他,抓到的只是空气。 莫东义带着玫瑰花瓣下坠,红蓝相间的警笛成为了他生命最后的挽歌。 他死在了实验楼下的草坪上,是头先着地的。鲜血与脑浆四溅,红与白混杂相织在绿色的草坪上。 齐麟趴在天台上往下看,莫东义正瞪大着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是齐麟的方向。 他只觉得一阵反胃。 当邢国栋想要上楼接齐麟时,齐麟自己走了下来。 他的锁骨受了伤,一道红红的血迹浸湿了他的白衬衫。 场地里救护人员和警察都在各自忙各自的事情,好像没有人注意到齐麟这边。 齐麟就一个人孤单的往前走,明明四周都是人,他却像走在一片荒野里。月光渐渐躲在云层里,隐蔽了他的归途。 “没事吧?”邢国栋越过人群找到了齐麟,“上救护车给你包扎一下。” 齐麟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就这么跟着邢国栋走。上了车后,他问邢国栋:“怎么当刑警?” “嗯?”邢国栋没有想到齐麟会这么问,“当刑警的话,要考试,不过你们专业不符合吧——其实不符合也能考,但是……” “怎么考?什么时候报名?”齐麟抬起头,看向正在忙碌的邢国栋。 “你要考刑警?千万别,刑警多累啊,而且还危险。你看我左手这道疤,那么长,当初缝了十五针的。” 可是任凭邢国栋说什么,当刑警的目标都在齐麟的心理越发坚定。 因为透过救护车的门缝,他看见了坐在警车里的时乐。时乐淡蓝色的眼睛黯淡了许多。 或许是感应到了齐麟正在看自己,时乐也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穿过窄窄的缝隙连接了彼此,在这个血腥的夜晚留下了一抹独属于自己的净土。 …… “前辈!前辈!”在一阵摇晃中,齐麟回过神来,面前是时乐的手机,屏幕里,是时乐比耶的照片。 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前辈,你半天就照了这几张吗?”时乐夺走了自己的手机,随意翻看着,“而且这张,你到底是在拍我还是拍景物啊,我都小到看不清了。” “能看不就行了。”齐麟的嘴角微微浮现笑容,“行了,太阳太大了,换个地方吧。” 时乐嘟起嘴,望向天边,“太阳哪里大了啊?明明就没有什么太阳好吧。”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拿起了自己的浴巾以及浴袍,跟在齐麟身后。 “对了,”经过甜品站时,齐麟回头看向时乐,“你是心理学毕业的吧?” “当然了。”时乐回答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甜品站上面悬挂着的冰淇淋模型。 齐麟知道这是时乐想要吃冰淇淋了,他到后面排队,买了一个草莓味的甜筒给时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