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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事情也可以来学校门口买一个煎饼果子啊,你们家又不是很远。”时乐一步步引导着王智回答自己的问题,“比如昨晚七点多,你可以抽一个时间从家里出来,大概花几分钟的时间买一个煎饼果子,然后边走边吃……” 七点多是赖国栋的死亡时间。 王智摇了摇头,“不,七点多的时候我没有时间。” 时乐的喉结上下动了动,“饭点也有事情吗?你和mama一起?” “不,我一个人。”王智的脸色不太好看,说了这句话之后就转过头去看塑胶跑道的方向。 那就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齐麟不露声色地捅了捅时乐的手臂,让他把证据拿出来。 时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证物袋,上面是一个滑轮。 “我们捡到的就是这个东西,你知道是谁的吗?” 王智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下滑轮,“不,不知道。这不就是一个滑轮而已吗?或许是谁家窗帘掉了,或者是悠悠球……这个有点像空竹溜溜球上面的那种滑轮。” 齐麟没有玩过这些东西。他点点头,站起身,“谢谢,你不知道就算了,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 说罢,他把王智送回教室后,带着时乐走出了学校。 他听见王智在背后长长的舒气声。 第十七章 善意4 问完王智后,齐麟没有急着离开学校,而是围着学校转了一圈,确定学校除了大门之外不再有可以偷偷溜出的洞后才与时乐两人一起走出学校。 齐麟还对王智有所怀疑,虽然王智刚刚的行为都显露出他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可是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又是死者与陈文关系网最密集的交汇点,眼下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他有可能是在隐瞒自己的慌张吗?”走出校门时,齐麟询问时乐。 “若是问我的话我当然倾向于没有,他的微表情上并没有瑕疵。但也有可能是我没有注意,毕竟我是看着他长大的……” “做这一行在面对嫌疑人时要摒弃自己的情感,”齐麟看向时乐,“客观来说呢?” “或许吧,我不知道,看不出来。王智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有些不正常的,但都能够说通。” 齐麟点点头,不再发问,而是坐到车中,把空调打开,座椅摇下,斜靠在窗口监视学校大门。 他坚信,如果王智心里有鬼,他一定会找个机会偷偷往外溜。 但这样的监视时光总是漫长且枯燥的。迷迷糊糊间,眼前的景色都变得沉重。 齐麟努力想要在迷失的意识里寻找到自我,可困意就和洪水一般汹涌。 挣扎着睁开眼,眼前铁锈斑驳的校门却渐渐离远变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那是一扇锁着巨大锁链的铁门,身后是沉重的脚步声,一步一步,缓缓回响在阴冷的楼梯间。 太晚了,没有光能从刁钻的角度射到齐麟眼前。他用力扯动铁链,可除了冰冷的铁链碰撞之外再无任何结果。 滴——滴—— 到了午夜十二点,楼梯间突然有了一丝光亮。那是悬挂在头顶的安全警示牌,发出阴森森的绿光。 明明写着安全出口,现在却被堵得严严实实,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随之传来的还有锐器在地上摩擦的尖锐感,仿佛小刀划过的不是地板,而是教室后面那块长期不用落满灰尘的黑板。 “齐齐,你不要躲了哦。我马上就要找到你了。”尖锐的笑声从楼下传来。 齐麟没有办法,只好屏住呼吸,躲在护栏下面。 在这里,呼救是没有用的。这个点实验楼已经没有人了,空荡荡的大楼里只有齐麟与男人玩着攸关生死的猫鼠游戏。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齐麟知道,若是自己不动,男人迟早会找到自己,可是自己动了,又能去哪里呢? 索性闭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可是齐麟迎来的并不是死亡,而是一双温暖的手。睁开眼,一个男孩握住了他的手,冲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男孩的脸有点眼熟。 …… “前辈,前辈,快醒醒,王智出来了!”就当齐麟要看清男孩面容的前一秒,时乐剧烈的摇晃打断了他的梦境。 他睁开朦胧的睡眼,回忆与意识强行剥离,齐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身体。 活动了一下筋骨,他推门起身,“那个小崽子果然心里有鬼,我就知道他……” 抱着抓人的心态站起来,又怀疑是自己花了眼,坐回座位上。 这校门外人山人海。夕阳西下,拉长了电线杆的影子。 “现在是傍晚?” “对啊,下午六点。”时乐瞪着眼睛看着齐麟,“怎么了?”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不是你睡前叫我看见王智就叫你吗?”时乐显得有些无辜,“之前王智都没有出来啊,而且我看前辈睡得正香,就没有忍心叫醒前辈。” 齐麟:……我居然睡了那么久? 不过既然知道王智一天都没有找理由溜出学校,那么从王智这里作为突破点也就不是一个上等的选择。齐麟决定重新审视一遍关系网,找到其他可能作案的人。 可惜,时乐没有给齐麟这个机会。 “前辈,我们去前面买个煎饼果子吧。”时乐指着前面一个卖煎饼的老爷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