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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珩飞也是如此,他醒了,看了眼腕表,这次入睡还不到10分钟。继续闭上眼睛,眼前出现一只半人高毛绒绒的,很像兔子的生物,是梦兽。 梦兽的三瓣嘴巴叭叭个不停,“你今天来的好早。” 江珩飞看着他,用力闭了闭眼睛。 梦兽:“你想说‘我不是自愿来的,只是一闭眼就看见你了’没关系呀,带我吃个零嘴,就放你起床。” 眼前世界如同一片蓝色汪洋,有蓝色和白色的梦境球四处飘荡,江珩飞站在闪着光点的汪洋之中,伸出手接住梦兽叼过来的一个蓝色光球。 球体在掌心放大,最后脱离掌心,落在地上,一道门自动出现,江珩飞抓住梦兽团吧团吧挤进门里。 江珩飞紧接着跟进来。 这个梦里,主人不在。梦兽缩小蹲在江珩飞肩膀上,“他想梦回童年,你给他织梦吧。” 话落,江珩飞的手上出现无数丝线,这些细细密密的线交错纵横,形成一张大网,覆盖住眼前所见的空间。 江珩飞精心编织着这张网,网覆盖下来,空无一物的空间瞬间变了样子。 知了在窗外疯狂“知了”,老旧的窗户被轻风吹得吱呀作响,类似学校宿舍的上下铺,躺着两个熟睡的孩子。 梦境的主人就是曾经睡在下铺的孩子,如今在梦中居然也能睡得香甜,全然忽视杂乱的声音。 江珩飞四下看看,目光最后落回到两个熟睡的孩子身上。 梦兽从肩膀上站起来,没高多少,它用力一跃,跳到江珩飞头上,晃了晃小脑袋,三瓣嘴继续叭叭:“别看了,看也没用。对于织梦者来说,睡觉是最奢侈的东西,不可能拥有的。” 江珩飞视线移开,推开窗户跳了出去。 自然下坠迫使梦兽离开他的头顶,梦兽落在幽蓝之上,边挑选新的合适的梦境,“你很疑惑他们为什么在梦里还能入睡,是真睡还是假睡是不?不要太羡慕,刚才那位梦境主人是真的睡着了。醒来时候大概会记得是个梦回童年,和好朋友在老旧筒子楼玩累了一起睡觉的记忆吧。” “为什么会记得玩累了睡着的?因为他在梦里睡着的那一刻已经进入第二重梦境了啊。”梦兽肥胖的身躯灵活的跳动,又挑选了一颗模样十分好看的白色球体,“刚才那个进入二重梦的,一点都不好吃,再织一个。” 江珩飞接过散发着雾气的球体,却没有按照梦兽的预想,进行织梦。 梦兽重新跳上他肩头,在肩膀上艰难的原地踏步,为了让江珩飞认真工作,叭叭叭开始解释:“为啥我话多呢,还不是因为你不能说话,我不是自己愿意说,我是替你说,你不睡我也不睡,你咋能嫌我话多?” 江珩飞用力闭了闭眼睛,忍住把这只胖兔子丢出去的冲动。自从上个月误入了一个话痨东北人的梦境,胖兔子再说话就一口东北味,听起来十分欠打。 “嗯呢,织完这个梦,俺一定矫正矫正这嘴哦。” 江珩飞懒得理它,眼前的梦境球没有门窗,通体雪白,散发着雾气。 没有进入的入口,只能手动制造。江珩飞撕开一条缝隙,照例先把胖得看不见腿的梦兽塞进去。 这个梦境似乎与以往的有些不同,竟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没等江珩飞想明白为何熟悉,突然就吃了一头一嘴的毛。 梦兽又从缝隙里挤了出来。 江珩飞被梦兽的毛堵得直发懵。 梦兽却毫无所察,四只胖爪死死抱住江珩飞脑袋,“吓死了吓死了吓死了,快跑快跑。” 江珩飞揪下一把毛,勉强把胖兔子剥离。提到半空,胖兔四脚疯狂扑腾,“我们快跑,快跑。” 最恐怖的噩梦如同变态辣鸡翅对嗜辣者的吸引一样,对梦兽也是一种美食诱/惑。 江珩飞不信它的。 以前不是没吃过,何况是一个还未开始编制的梦。 提溜着胖兔子甩到身后,顺着还未关闭的分析,江珩飞看见一朵云。 一朵七彩的云,外圈似乎还有一层光圈。 很奇怪,所有未曾编制的梦境都是空白的,织梦者需要通过梦兽窥探到的梦境主人内心世界,进行编制。 白色的光球重新缩小,漂浮在半空,变得和其他梦境团没有区别。 江珩飞知道,这个梦境是与众不同的。 胖兔子挣脱开他的手,重新物色梦境。 或许是因为接连两次的失败,这一次挑选,胖兔子谨慎了许多,半响没有选出可以织梦的梦境来。气得胖了十几圈,变回半人高的大兔子了。 江珩飞抬起头,天空也是大海,无数梦境从天海降落,亦或者从地海升起。 从前以为,每一个梦境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背后的主人不同。如今才知,原来也有一些特殊梦。 梦兽小心翼翼抓着一个球,三条腿以奇怪别扭的姿势往江珩飞面前挪动。 它举起爪子,“织这个。” 江珩飞没有动,他只是看着梦兽。 纯黑色的瞳孔在幽蓝的梦境之海,居然显得更加恐怖,仿佛悬崖峭壁下的地狱,是多重危险的叠加。 吃过那么多恐怖梦境的梦兽,第一次露出了害怕的情绪。 这人太恐怖了,七十二计,跑为上策! 与此同时,织梦者内心的想法不断跟着他,再经过自身想象力百分的创造,梦兽仿佛已经经历了18层地狱酷刑的洗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