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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潺潺拉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胃上低声道,“胃疼。” 隔着薄薄的衬衫衣料,江逾林都能感受到他上腹一片冰凉,掌下脆弱的器官时不时牵扯出一阵细微抽动。 江逾林音调都变了,“怎么疼成这样!” 陆潺潺靠在他肩上,小幅度摇了摇头,“被撞到了。” 江逾林脊背绷紧,刚想抱他出去,却被陆潺潺按着手腕制止了。 “不用。”陆潺潺带着他的手往上腹按了按,“你帮我捂一下,我缓缓就好……” 他声音很细很小,却锢得江逾林动弹不得。 江逾林只能浑身紧绷地将他拢在怀里,掌根轻柔地替他揉着上腹。 陆潺潺靠在他肩头小口吸着气,微弱的气息扫着他颈侧的皮肤,带起一阵战栗。 大约过了漫长的一两分钟,漫长到江逾林后背的衬衫都因为紧张被汗湿了,陆潺潺才终于动了动。 他手还紧紧揪着江逾林的袖子,声音却总算没有再抖,“我好了……” 江逾林手掌贴着陆潺潺的胃仔细感受了下,确认掌下的器官没有再作乱,才压下慌乱,维持平稳的声线,“还走得动吗?” “可以的。” 陆潺潺似乎浅浅地笑了笑,江逾林看不清他的表情,手却不由自主抚上他的脸颊,拇指准确无误地贴在小梨涡上,极为克制地摩挲了两下。 “嗯。”江逾林低低应了声,托着他的背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一直到离开鬼屋,江逾林揽着他在旋转木马旁的长椅上坐下,手还是一直护着他的胃。 当周遭的喧哗吵闹混着园内音响里欢快的乐声传进耳里,江逾林才像是又回到了人间。 陆潺潺坐在长椅上弓着背,双臂横在胸前,微微抿着嘴默不作声。 江逾林蹲在他身前,一手贴着他的胃,一手轻柔地托起他的下巴,借着旋转木马转动的彩色灯光,才终于看清了他惨淡的脸色。 陆潺潺眼下为了扮成吸血鬼儿画上的红血丝被汗水晕染开,戴的暗金色美瞳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显出他原本的琥珀珠子一样的瞳孔。 “还是很难受吗?”江逾林轻声问,“要不要去医院?” 陆潺潺摇摇头,抿起的嘴角带出浅笑,“好很多了,再一下下就可以完全好了。” 江逾林拧着眉,“不要逞强。” “没有逞强,”陆潺潺笑着,怕江逾林不信还蹭了蹭他贴着自己脸颊的手,“真的不难受了。” 江逾林看着他,怎么都没办法把这么脆弱的脸色和“不难受”三个字联系起来。 “我们还是——” 嘭——! 嘭嘭——! 他剩下的半句话,被淹没进身后突然盛放的烟火里。 紧接着是人群里爆发出的惊叹和欢呼声。 陆潺潺在烟火炸开的瞬间略一抬头望向天际,江逾林贴着他脸颊的手指也因为这个细微的动作,滑到了他嘴角的梨涡上。 乐园闭馆前的烟火大会格外盛大,在空中绽开瞬间的强光把陆潺潺一边的身体照得透亮,又让另一边陷进江逾林的影子里。 陆潺潺仰头望着,眼前有巨大的摩天轮,挂着南瓜灯的拱桥,和黑镜一样人工湖面。 烟火从湖的另一边燃起,先是一缕瘦弱的蓝紫色细烟,破开湖面直冲云霄,抵达天际时,在江逾林身后轰轰烈烈地绽开。 陆潺潺发现江逾林不看烟花却看自己,笑着捏了捏他放在自己胃上的手,在烟火声中凑近了些,说:“你别只看我啊,回头看看天,很漂亮的。” 江逾林愣了两秒,才在陆潺潺的注视下默默起身,坐到他身边。 他手还是搭在陆潺潺的上腹,另一只手虚虚揽着他的肩,是一种保护的姿势,也算半个相拥。 他抬头看向天空中愈演愈烈的烟火,却莫名觉得不如刚才在陆潺潺眼里看到的倒影好看。 那些烟火盛开映进陆潺潺漂亮的眼睛里时,都像是星星做的。 · 最后一支烟花放完后,就到了乐园的闭馆时间,场外人群稀稀疏疏朝四面八方散去。 陆潺潺收到杜礼的消息,他看了眼,说:“杜礼他们还要转去KTV继续嗨皮,问咱俩去不去。” 他抬头看向江逾林,“我不太想去了,你呢?” 江逾林淡淡道,“我也不去了。” “行。”陆潺潺点点头,“那我回他了。” “你等下怎么解决?”江逾林又问,“学校门禁早就过了,我们不好进去,你身体不舒服,最好不要一个人住酒店。” 陆潺潺觉得有道理,想了想说:“班长你是本地人吧,你家里人在吗,方不方便我借宿一晚?” “方便。”江逾林得到满意的回答,勾了勾嘴角,“我一个人住。” 江逾林直接打了辆车带陆潺潺去他家,根据陆潺潺的要求,两人在离家最近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前下了车。 进店后,江逾林和陆潺潺并排站在角落的内衣区,看着寥寥无几的内裤眉头紧锁。 “怎么非要另外买,我有新的你直接穿就可以,”江逾林瞥了眼那些内裤,叹道,“质量也太差了。” 陆潺潺随意选了条适合自己的,挑眉看向江逾林,视线上下移了移,“你觉得咱俩型号能一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