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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玥心道定然是那只小鬼修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刚好也有些话想要问一问他,顺便把蜉蝣小仙子的玉佩讨回来,朝着百里溪所居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带着那只小奶猫出去了。 不出一刻钟的功夫,她便来到上次那棵大树里的屋子里。 上次临走前看着奄奄一息的小鬼修正坐在院中,看着精神尚可。 他知道是花玥救了自己,拖着尚且走不利索的残躯蹒跚上前向她一拜,“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花玥指着一回来就忙不迭回到他身边的小奶猫道: “你应该谢的是它。 我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扶着椅子坐下来,将那只小猫托在掌心替它顺顺毛。 它十分乖顺的蹭蹭他的手心,遂闭上眼睛睡觉。 小鬼修把它放在腿上,抬眸看着花玥,“我今日请大人过来,是想要问一问她的事情。” 他口中的“她”必定是那个蜉蝣小仙子。 花玥打量着眼前着一身寻常百姓衣裳,不过十三四岁年纪,长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少年,忍不住道: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为何总要冥王宫偷东西?” 一个小鬼修居然三番五次跑去鬼界之主的宫殿去偷东西,这不是上赶着送死是什么? 小鬼修闻言,过于惨白的一张脸上流露出哀戚之色,原本失了神采的眼眸里多了一丝恨意。 “我不过是去取回我应的东西而已。” 镜灵道: “主人刚来的时候他也偷了主人的镯子,说不定对于偷儿来说,只要看上了便是自己的。” 花玥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那小鬼修似是瞧出她与镜灵心中所想,眼神里流露出些许羞赧: “从前我只以为大人是那人的朋友,才多次偷大人的东西,还请大人见谅。” “你与冥王宫的人有仇? 还是与那道士有仇?” 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苦笑,“说来可笑,我竟然连做他仇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说的云里雾里,花玥一句也听不懂,只好道: “你把上次从我身上偷来的玉佩还给我。” 他神色一僵,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道: “大人可否将这个送给我?” 花玥道: “这块玉佩是仲夏姑娘叫我给那日见到的道士。” 他微怔,随即抬眸看她一眼,眼睛泛红,久久没有言语。 花玥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道: “那日打擂台的道士到底是谁?” 他迟疑,随即道: “自然是这鬼界之主。” 花玥皱眉,“你说是冥君降霙?” “一定就是他!” 他一脸恨意,随即眼里闪过一丝迷茫,“不过明明两百多年前,他跳进三途川后被离问救起来以后,已经有两百多年闭关不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赌场?” “你说什么,”花玥一脸错愕,“冥王降霙跳过三途川?” 第79章 “大人难道不知?” 小鬼修惊讶, “这事儿当年整个幽都城无人不知。 我见大人被离问奉为座上宾,还以为大人与她无话不谈,什么都知晓。” 花玥摇摇头,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难怪每每她要见冥君, 离问总是百般推脱,原本竟然是跳了三途川。 三途川里的恶灵是天地初开时就已经存在, 跳了三途川,莫说凡人魂灵尽失, 哪怕降霙是鬼界之主,也不过是半神之躯, 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可那日与她打擂台的道士身上丝毫没有被三途川的怨灵侵蚀过的痕迹。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等她说话,小鬼修又道: “大人不知其实也算正常。 当年降霙被离问救起之后,离问便暂时接管整个幽都城, 并下令不许幽都城所有鬼修提起此事。 起初有鬼修不经意提起,被她知晓之后全部打入畜生道。 有些, 甚至连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离问此人, 心狠手辣,手段比起其降霙有过之而无不及。 总之,他们两兄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花玥听他如是说,实在没有办法与方才酒宴上待人热情, 生得美艳的女子联想在一起。 “好端端的他一个鬼界之主,跳三途川做什么?” 她皱眉, “还有你, 去冥王宫偷谁的尸首?” “仲夏,”小鬼修提起她, 眼里闪过一抹柔情,随即又神色哀伤, “难道离问没有告诉大人,仲夏便是冥君夫人吗?” 花玥这下连震惊都忘了。 原来那蜉蝣小仙子居然是冥君夫人,难怪会有冥君之物。 “身为冥君夫人,自会受到冥君庇佑。 她怎么会死?” “自然都是那冥君做的好事。 当年他为了仲夏的仙骨,才勉为其难娶了她。 到后来,仲夏为还他的恩情,自抽仙骨后跳入三途川。 还算他有些良心,知道仲夏一旦跳进去以后,再无生还的希望,也跟着跳下去将她救了起来。 只可惜,没了仙骨,她本就是朝则生,暮则死的蜉蝣,又哪还有命!” 花玥见他提起冥君时一脸恨意,一时也分不清楚真假。 只是在她印象中冥君降霙,是一个对待世间万物极为冷漠的人,实在难以想象他会跳三途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