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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透过盖头居然看见了于莲莲略微有些紧张局促的脸。 她什么时候混进纸人里去了! 领头的内侍拉长了尖细的声音,“起!” 轿撵腾空而起,朝着举行婚礼的地方去了。 *这场以献祭为目的的婚礼自然不可能大张旗鼓的举办。 他们打着为王储冲喜以及为羽人国祈福的旗号,将婚礼现场设置在百里一族的宗祠前面一丈多高的祭坛之上。 汉白玉铺就的地面上铺就厚厚的红色地毯,目光所及之处,是铺天盖地的红。 这些浓郁的红色没有透出一点儿喜庆的艳色,反倒显出几分肃杀之气来。 花玥同其他的新娘一样,按照方位站在每一个阵脚之上。 中间的祭坛点了香,烟雾缭绕的飘向逐渐透出光亮的天空,盘踞在上面的兽似乎更清晰,足有一间屋子大小的黑洞,如同兽的两只眼睛一般正虎视眈眈的盯着祭坛上所有的人,像是在看着美味可口的点心。 花玥冷冷看着现场的一切,只觉得头顶上方的雾气越压越低。 正在这时,有一抹红衣墨发的身影缓缓地从黑压压的地平线向祭坛走来。 正是身着喜服的百里溪。 他坐在黄金打造的轮椅之上,双眼紧闭,像是被人下了傀儡术一般。 怎么回事? 花玥试着去感应他身上的传音符,却发现一点儿都感觉不到。 可眼下已经轮不到她多想。 国君百里战在文武百官的簇拥下已经来到祭坛的最前面,坐到早已经备好黄金打造的莲花座。 花玥盯着他的脸,只见他脸上萦绕的紫黑之气越来越严重了。 紧接着,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群身披黑袍,头戴恶兽面具,身上浓墨重彩的巫师。 他们手持木剑,将端坐在轮椅上目不斜视神情肃穆的美少年团团围住,唱着古老而又神秘的咒语。 礼官开始在一旁唱词。 婚礼,就要开始了。 可是,还差最后一位新娘! *时间一点点流失,原本还有些光亮的天空上悬挂着的惨白暗淡的太阳逐渐的黑暗吞噬。 骤然之间,天地漆黑一片,狂风大作,祭坛上的祭旗被飓风吹得猎猎作响。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飓风吹得东倒西歪,那几个纸人制成的喜娘脚被吹得离地。 不好! 花玥看了一眼蹲坐在她肩上神情凝重的镜灵。 镜灵迅速的飞过去,蓬松的尾巴似化作密密麻麻的丝线,将新娘们牢牢的定在地上。 站在最后,个子最小的于莲莲只是身形晃了晃,又站得稳稳当当。 帽子都被吹歪的礼官又接着唱和,“午时到,举礼!” 午时乃是斩首的时辰,这样的时辰居然用来成亲,用心何其险恶。 刚才停下来的巫师们又开始齐声和唱诡异的乐声。 被围着的少年至始至终都没有转动过眼球。 原本紧闭的血红色宫门伴随着沉重的声响被拉开,在黑暗中如同张开血盆大口的兽。 花玥死死盯着从兽口中缓缓走来的女子。 最后一名新娘来了。 她戴着黄金面具,穿着一身血红曳地的嫁衣,举着一副玄冰棺朝祭坛缓缓走来。 第20章 祭坛所有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身披嫁衣,手托玄冰棺的国师,就连一直唱和的巫师们也停了下来。 那玄冰棺足有千金重,就这么被她轻飘飘举在手里,所到之处,地面不断的结出一层寒冰。 月照一步一步的踏过层层阶梯走到祭坛之上,将那口玄冰棺放置在正中央。 百里战从莲花座上起身,道: “仙师这是何意?” 月照扫了一眼在场所有的人,目光停留在神情呆滞的百里溪身上。 “祭天。” “祭天? 祭什么天?” 百里战似没想到她有此一说。 月照闻言,轻笑,“怎么,大王今日不是想拿自己的儿子祭天,想要给自己换一条通天之路吗?” 百里战心中自然这样想,可这种事情怎么好拿到台面上来讲。 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被施了法的儿子,又扫了一眼正盯着他的大臣,只见赵阔已经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赵阔一脸怒色,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大王不是说是给殿下冲喜吗!” 不等百里战说话,月照乜他一眼,伸手一挥,赵阔整个人跌下祭坛,飞出三丈多远,“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口吐鲜血。 月照扫了一眼其他大臣,冷声道: “还有人有意见吗?” 其余人一句话也不敢多讲,各个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 百里本就靠着她续命,从此刻哪里还敢多言语,只是抬眸看着那玄冰棺,皱眉,“此地乃是我百里一族的宗祠,国师怎好带一副棺材来这里。” 月照听到这话骤然愤怒,看着百里战,一字一句道: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百里一族的人呢?” 百里战第一次见她这样厉声说话,骇得后退一步。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时一道闪电从浓黑的雾气里射出来,百里战仰头一看,似乎有一头巨大的神兽盘踞在上空,将整个羽人国国都的上空都遮挡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