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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岛的冬天冷风刺骨。 圣诞节前夕,连下几天大雪,全世界银装素裹,冰天冻地。 那晚健身房的激烈情事过后,两人来不及温存,姜野被警局一通电话叫走。 这一去,又是好几日了无音讯。 知晓被他折腾的精疲力竭,缓了几天才缓过神。 又是一个深夜,知晓陪伴姜奶奶入睡,直到老人深眠,她才返回自己房间,累的到头就睡。 没过多久,房门被人踹响,少年的声线阴森冰凉。 “姜知晓,开门。” 她不想搭理,选择装死,可外头锲而不舍的敲,耳朵都震聋了。 知晓担心会吵醒奶奶,不情不愿的爬起,开门时还在打哈欠。 “你有事吗?”她轻揉眼睛,有气无力。 他脚抵着门,装腔作势像大爷,“我饿了,你跟我弄吃的。” 知晓脑子依旧混沌,吐字含糊不清,“刘婶婶不在吗?” “不知道。”УǔУēщǔ.?ō㎡(yuyewu.) “如果你想吃宵夜,可以让刘婶…” 他不耐烦的打断,直接了当提要求,“我要吃你上次给奶奶做的面条,就上头搁鸡蛋火腿的那个。” 知晓回头瞄了眼墙上的钟,小声嘟囔着:“已经很晚了。” 姜少爷脸色黑沉,一字一顿。 “我,现在,就要。” 她目光幽幽扫过他的脸,见他眼神迷离混乱,遍布殷红的暗光。 她试探着凑近两步,铺面而来的浓烈酒气,熏的她瞌睡都醒了。 “你又喝酒了?”她没忍住,多嘴问了句。 这已经是他这周第4次耍酒疯了。 他没答话,懒洋洋的歪头靠着门框,跟孩子闹脾气似的,嘴里反复念叨,“…我要吃面。” 知晓无语。 总觉得自己现在正跟个叁岁小孩讨价还价。 她妥协似的轻叹。 若不满足这醉鬼的要求,他铁定不会放过自己。 ———— 夜里1点。 整间宅子静逸无声,唯有厨房开了盏小灯。 知晓轻手轻脚的在灶台前忙碌。 她穿着纯白色的睡衣,上头点缀着无数草莓印花,称的她脸小眸亮,那双漂亮的杏眼如晨起新摘的鲜果,润着清水,娇嫩欲滴。 酒醉的少年像监工似的站在她旁边盯梢。 烟点燃了,没抽两口,他吐干净嘴里残留的烟雾,一个弹射扔进垃圾桶里。 “跟小叔搞luanlun刺激么?” 他漫不经心的问话,把正在下面条的知晓吓的手一抖。 “什么?” 他捎着满身酒气靠近,鼻息蹭过她后颈裸露的肌肤,丝丝痒意。 她耳珠上有那几道清晰的齿印,错乱而深刻,像是反复啃咬形成的暧昧印记。 “我说” 他咬字很重,勾着一丝沙哑,“清炖兔子rou,闻着的确很香。” 知晓心头一颤,下意识退开他的包围圈,眼神透着几分藏不住的惶恐。 “慌什么?” 他嘴角燃着笑意,冲煮沸的锅里昂了昂下巴。 “我的面要煮烂了,jiejie。” 知晓手忙脚乱的捞起锅中素白的面条,被那声阴腔阳调的“jiejie”叫的头皮发麻,心跳骤停。 这大半夜的,比闹鬼还恐怖。 ———— 清汤素面上盖了金黄焦脆的荷包蛋,火腿肠打了花刀用小火慢煎,喷香扑鼻。 他大概是真饿了,一声不吭的闷头吃,很快一碗见底。 吃饱喝足,姜宁昱舒服的靠着软椅,两腿放肆搭在餐桌上,点烟时,视线始终跟随安静收碗的知晓。 “先喂饱他,再喂饱我。” 他吐出烟圈,眉眼沾染模糊的浅白,话里带笑,“姜知晓,你挺有本事,俩叔侄被你拿捏在掌心,好赖全看你心情。” 水池边洗碗的知晓沉默不吱声,她习惯了他的莫名其妙,分不清话里的意思,也懒得同他争辩。 她转身拿小方巾擦桌子,餐桌边的男人倏地坐直,用力按住她的手。 “听不懂我的话?”姜宁昱抬眼,眸色很深。 她缓慢摇头。 他抿了抿唇,扯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他坐着,她站着,抬头低头,目光相撞。 “我问你,小叔有那么好么?” “” “你在乎他多一点,还是我多一点?” “” “你要不在乎我,干嘛半夜给我弄吃的?” “” 他等了几秒,耐心尽失,“说话!” 她恍惚的眨眼,尽量用和善的语气回答:“我好累,我现在只想睡觉,煮面是你强迫我,不是我心甘情愿的。” 姜宁昱盯着她,冷嗓冒出一句,“那小叔呢,你喂饱他是心甘情愿的么?” 知晓又累又困,实在没力气跟这醉汉耍嘴皮子功夫。 他想怎么说都行,反正她嘴笨说不过他。 “我回房了。” 她轻声撂下一句,用尽全力挣开他,转身就走。 可人刚走到门前,身后的少年扯住她衣领外后一拽,她吃痛后退两步,门关上,他两手撑在门后,将她困在里头。 他低低开嗓,傲慢至极,“我让你走了么?” “你还想怎么样?” 少年醉眼迷乱,盯人时瞳孔没法聚焦,吐字跟嚼烂的葡萄似的,“你说清楚,小叔到底哪里比我好?” 又来了。 她郁闷的直想哭。 这对叔侄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无赖。 小叔闷sao,无时无刻憋着坏,姜宁昱神经质,专爱干些奇怪的事。 “很晚了,你去睡觉。”她昂头看他,好言相劝。 “不睡。” 他低头凑近,唇几乎贴着她的鼻尖。 知晓推不开,气恼的打他两下,力度轻的小猫咪踩奶似的。 “姜宁昱!”她瞪他。 “别这么叫” 他勾唇笑的欢,“弄得跟我怎么着你似的。” 知晓不喜欢也害怕这样的独处跟亲近,背她紧贴门板,慌张的抬头看他。 少年呼吸沉了些,墨黑瞳孔里闪烁着她清纯无害的脸,眼眸清澈泛水,睫毛浓密卷翘,精致的小翘鼻,嘴唇小小软软,极淡的粉色。 “难怪他会吃的那么激烈…” “唔?” “就你这张欲拒还迎的脸,让人特别想欺负,就想弄疼你,看你哭着求饶。” 她胸腔紧着,呼吸焦灼,“你别再说疯话了。” 他垂眸盯着她,忽的弯腰贴近她耳边,扑鼻的酒气,说着乱七八糟的醉话。 “我以前是个疯子,我承认,小叔也总说我没干过人事,但现在,也许也许我想变好了呢?” 他声音停了一秒,自嘲的问,“可太晚了,对么?” “我对你做过那么多混蛋事,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值得被原谅。” 她瞪圆了眼,嘴张了张,“姜宁昱。” “其实得不到也没什么关系,以后我守着你,弥补你,给自己赎罪。” 他咧嘴大笑,越想越欢乐,”我是个优雅的骑士,直到王子老去,我替补,光荣上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