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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 第73节

    地上的熊猫张开嘴打了个饱嗝,拍拍肚子,伸掌把碗递给了齐南鹄。

    “哈?”齐南鹄气得嘴唇颤抖,“挑衅企鹅?”

    愤怒的齐南鹄什么也不想管了,去他的纪律吧!齐南鹄拿过碗往阮星渊手中一放,挥拳就冲了上去。

    见齐南鹄打过来,熊猫闪身后腿挪动前掌撑地,做出个杂技一般的姿势,避开了齐南鹄的攻击。

    “等等!”阮星渊急忙阻止,“别打架啊!”

    可愤怒涌上脑的齐南鹄压根听不进去,拖着吃饱的熊猫就往cao场狂奔。一路上也不闪避,吓得周围的动物四处逃窜,生怕波及到了自己。

    阮星渊看了看周围,没忍住跟上去,他实在担心齐南鹄打架受伤,又怕熊猫出事。

    熊猫,有说法说它有可能是传说里蚩尤的坐骑,战斗力极强,哪怕是后来成为了动物园里懒散生活的“国民爱宠”,战斗力也在那里。更重要的是,保护国宝早已经被写在了这个国家的法律里,这要是意外伤害了熊猫,未来的日子可比偷渡南极企鹅有判头多了。

    作为事故发生的起源,阮星渊心梗极了。

    “齐南鹄,别打架。”阮星渊进了cao场,他追不上齐南鹄与熊猫的速度,还没靠近就见着两只动物蹿过cao场到了他对面。阮星渊深吸一口气继续追,可刚靠近,齐南鹄就又带着熊猫去了别的地方。

    “人兄弟,你自己找个地方待着,别瞎跑,万一受伤了鹅可帮不了你。”

    阮星渊对面,齐南鹄一边提醒阮星渊,一边没忘了再伸拳揍熊猫一下。好在熊猫虽然胖,却也是个灵活的胖子,没被齐南鹄的铁拳击中。

    熊猫不介意和企鹅打架,但他还是觉得冤枉极了。

    不得不说,小情侣真的麻烦,怎么老有人要喂熊猫,又总有动物想跟熊猫打架。熊猫不喜欢打架,他只喜欢吃吃喝喝睡大觉。顺便在上课的时候努把力,超过一半的学员。还有一定要比企鹅厉害。

    但他确实没跟企鹅打过架,这还是第一次。

    “哎呦!”

    一时疏忽熊猫被企鹅击中,落在地上滚了两圈。还没站起来,熊猫就听见附近一声引人注意的抽气声。

    他朝着那方望去,见到站在一旁的阮星渊。

    念着刚刚这个好心人给熊猫了食物,熊猫看看他细胳膊细腿,抬起爪子挥了挥,示意阮星渊别过来。谁知对方竟然冲他点点头,而后冲了过来。

    天!他了个大熊猫啊!

    熊猫一跃而起,动作十分灵活。他抵挡住企鹅的攻击,嘴里同对面陷入愤怒的企鹅交谈,“你家的饲养员来了,你快停下。总不能让他受伤吧。”

    对面的企鹅动作顿了下,扭头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

    熊猫也很仗义,跟着企鹅跑过去了。他本是想跟上去和企鹅谈谈的,毕竟他可不想做只绿茶熊,但很可惜,企鹅并不想听他解释,看着他的饲养员安全了,就向着熊猫重新冲了上来。

    “哎哎,停下,熊猫不想跟你打了。待会儿还要训练,现在打一会儿太累了,熊猫不想做多于规定量的训练。”熊猫连忙制止,但对面没听他的。

    眼见着企鹅的攻势越加厉害,熊猫终于忍不住了,开口:“你干嘛这么惶恐?而且你把这个人类变成你的不就好了。熊猫又没有很喜欢你家的饲养员。”

    “哈?”企鹅震怒,“他给你吃的你还不喜欢他?”

    一击凶猛的企鹅拳打在熊猫身上,企鹅眼里冒出火光,“你这个该死的不识相家伙,企鹅今天一定要揍扁你!”

    “等等!”熊猫匆忙闪躲,慌张地避开企鹅猛烈的攻击,他茫然说,“你这只企鹅,到底要熊猫怎么样啊?”

    太不讲理了,企鹅太不讲理了。学习了新时代核心价值观的熊猫不能理解齐南鹄的做法。他可是什么都没做,人类喜爱大熊猫,这也是大熊猫的问题吗?

    那家伙也不过是犯了所有国民都会犯的错。

    这个悲伤的地方,只有熊猫是文明熊了。

    熊猫心疼地看着地上自己刚刚掉下去的两根熊猫毛。

    他终于忍不住了,抬头大喊:“你跟他结婚交配不就好了,干什么打熊猫?!”

    这一声之后,整个cao场都寂静了。

    阮星渊紧张看着齐南鹄的方向,他听不懂熊猫在说什么,只看见对面的熊猫突然发脾气冲着齐南鹄大吼了一声,暴戾凶狠,看得他心惊胆战。

    “齐南鹄。”阮星渊禁不住朝着他们的方向大喊,唯恐对面发火的熊猫失去了理智对齐南鹄做什么。

    他喊了一声,见着前方站在熊猫对面的齐南鹄扭头看他。

    阮星渊松了口气,连忙对齐南鹄说:“你快回来,我们回家。”

    话说完,没看见对面动作。阮星渊以为他不愿意,哄着他,“你回家,鸡汤只做给你一个,没有其他动物的份了。”

    话说完,对面安静了一会儿,两只动物都没有动作。

    而后突然“轰”的一声,cao场的角落里炸出了一个小坑,烟尘席卷而来,惹得周边的动物和人连忙散开躲避。尘土飞扬起来的时候,一只黑白熊猫从灰尘里跳了出来,边跳边骂,“干嘛啊暴力企鹅,不想就不想,怎么还捶地?这得谁赔啊,熊猫又没钱!”生气。

    烟尘散去时,原地已经失去了企鹅的身影。

    阮星渊焦急问旁人,“齐南鹄呢?你们看见齐南鹄了吗?”

    狗狗探头看了一眼,“跑了啦,不用担心,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长毛猫兴致勃勃地看了眼cao场地上的坑,又看了看阮星渊,“他晚上就会回家的,你有空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我?”阮星渊不解,刚想问却见着长毛猫已经转身离开,没有为他解答的打算。

    长毛猫躲开呛人的地方,一路朝着cao场外的卫生间而去,打开门,看见水龙头前冷水冲脸的人。水花四溅,沾湿衣裳,那人上半身淋得湿透,衣服贴在身上,露出结实的身材。

    长毛猫站着看了一会儿他狼狈的样子,佩服地说:“竟然因为不好意思把cao场砸了一个坑,你也实在太别扭了吧。”

    “不要猫管!”那人恼怒地回了一句,露出来的耳朵红透了。立马伸手扬起一捧水浇在了头上。待耳朵上的红晕下去,他直起身一脸不耐烦地对长毛猫说,“赶紧走。”

    “好,好。”长毛猫挥挥手不敢惹他,抬腿走出门外。

    第107章 我成年了

    “人类是很容易被各种东西吸引的家伙,必须要早早抓住他,不然很快他就会去找其他家伙了。”——来自被主人告知想养一条真狗的狗狗学员。

    阮星渊本以为齐南鹄晚上会回来得很晚,却没想到回到家里就见到了在沙发上的齐南鹄。

    个头已经长高了的青年躺在沙发上曲起腿看着有些憋屈,碎发散落在皮质沙发套上,同浅深色的沙发混在一起也仍旧醒目。

    阮星渊开门时齐南鹄睁开眼睛,黑瞳深邃地看过来,阮星渊心神恍惚,原本想了一路要同齐南鹄说的话此刻也都忘了个干净。

    不对劲。

    他意识到齐南鹄今日的状态与以往都不同。

    难不成是cao场上的事情刺激到了他?阮星渊反省了自己一番,他确实不该把齐南鹄的食物随便分出去的。

    灼热的目光一秒也不转移地落在他身上。

    “我回来了。”阮星渊平复心神,在对面人的注视下镇定自若地打招呼。

    听见这句招呼,躺在沙发上的人瞬时坐起来唇一张发出声,“我……”

    开口的人喉结滚动,漆黑的眼睛落入微光,闪烁着的样子犹如夏夜的星辰。

    以往的阮星渊从未见过齐南鹄这个样子。

    这双眼睛里似乎透露着不同寻常的信息。

    突然变化的齐南鹄令阮星渊生出紧张感来。似乎接下来他就能听见对方说出令他大惊的话来。

    来不及分辨自己此刻的心情,阮星渊心脏跳动加速,他感觉呼吸不大顺畅。

    挪开目光不触及沙发上的人,阮星渊的注意力却没来得及跟上他转移开的目光。以至于齐南鹄刚出声,他就立即看了过去。

    便眼见着沙发前的人目光闪烁,有些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问他:“今晚吃什么?”

    这一瞬间,阮星渊下意识地感觉到他原来应当不是这个问题。

    刚冒出这个念头,阮星渊就把它迅速掐灭了。作为一个克制的成年人,阮星渊不愿意让自己整天胡思乱想。

    “渔粉吧。”阮星渊低下头,在齐南鹄的目光里走向厨房,看起来神态自若,只是手微微收紧。

    在他走后,齐南鹄长舒一口气,重新倒在了沙发上。

    还在卫生间里冲冷水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或许长毛猫和狗确实说对了。

    一想到阮星渊会照顾熊猫,亦或者和其他动物在一起,他就很生气。

    这个人类陪伴自己太长时间了,回想过去,齐南鹄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这个人类帮他治疗,听得懂他的话。

    更重要的是,他在课上学习目前世界上出现过的异能时,站在讲台上的研究员说过,精神影响的能力如果用得好,甚至能把接收者的精神力拉到身边来,后遗症是被精神力附身的家伙失去那一段记忆力。

    齐南鹄怀疑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阮星渊就救过他,也可能就藏在他身边的哪一只企鹅身上过。

    这么一想,齐南鹄就觉得面热。

    那么多尴尬的事,也不知道阮星渊看到了多少。

    人类真是的……太犯规了。

    厨房里逐渐飘出一股香味,齐南鹄被这味道打断了思绪。抬头看过去,阮星渊端着两碗渔粉过来。

    坐在餐桌前,扭头望向齐南鹄,“还在生气?”

    齐南鹄嘴张了张,又合上,摇了摇头没说话。

    这动作令阮星渊产生了误解,他开口说:“你别生气,以后只做给你,你想分给别人就分给别人,不想就算了。”

    这话听得齐南鹄耳朵发烫,他愈加肯定对面的这个人类最终一定会答应企鹅。

    他抬起头假装只是随便问问,“你为什么这样?”

    阮星渊诧异,“为什么不这样?你不是不喜欢吗?”

    坐在对面的齐南鹄听见阮星渊这句心跳加速,问:“我不喜欢你就不做了?”

    “对。”阮星渊微笑,收起听见齐南鹄问题时心中异样的感觉,把齐南鹄当成吃醋的孩子一般敷衍地哄着,态度极其不认真,“毕竟南南最重要嘛。”

    话出来,对面的椅子突然向后挪动,摩擦在地上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齐南鹄站起身,目光冷冽看过去,望进阮星渊的眼睛里,一时间阮星渊让反应不过来。

    阮星渊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

    “我不是南南。”齐南鹄深吸一口气,“别把我当成当初的企鹅幼崽。”

    “我是齐南鹄。”齐南鹄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今年18,再过4个月新年过了我就虚岁19了,4年后就可以结婚领取结婚证。我成年了,你把我当企鹅也好,人也好。但是我都成年了。”

    阮星渊愣住。对面人撑着桌子,手掌用力,甚至能看见手背分明的骨节,一双眸似藏着火焰,热烈的燃烧着。

    喉咙吞咽,阮星渊只觉得眼睛干涩,他告诉自己不能想多,于是故作平静地问:“怎么了?”

    话出来,眼前的人站直身体,焦躁地揉了下头顶的头发,像是想说的话说不出口。

    这个样子齐南鹄令阮星渊稍稍放松了些,刚刚的齐南鹄实在强势,同齐南鹄以往在他面前的全然不同,阮星渊未曾看见过齐南鹄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以至于产生了陌生感,以及说不清的紧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