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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 海贝点头:“他是这么说的,说陈掌柜有重要的东西让他务必亲手交到你手上。” 谢如琢与宋望星对望一眼,不约而同想到了什么,转身齐齐往下走去。 边走边吩咐海贝:“你亲自守在角门,别让人靠近。” 来人脸生,谢如琢没见过。 有了前车之鉴,宋望星站在旁边,紧紧的盯着他,一旦他图谋不轨,他能立时出手将人制服。 来人却认识谢如琢,见到她后,十分紧张的四周望了望,然后如竹筒倒豆子般急急低声道:“陈掌柜让我带话给你,说粮食他放在五福胡同那处宅子的地窖里。” 谢如琢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你撒谎!陈松分明昨夜里被人害死了,怎么可能让你带话给我。望星,把他捆起来!” 宋望星二话不说就要上手,谁知那人却“噗通”一声倒了下来,抖得更厉害了,话里还带着哭音儿:“我前脚刚从陈记出来,他后脚就被杀了,早知道如此,打死我昨天也不会去。” 宋望星踢踢他:“行了,好好说话。” 原来这人是以前深得陈松信任的小厮,后来娶媳妇儿就自己出去做买卖了,昨天去陈记买米,却忽然被陈松拉着交待了这么一句。 “只说了这句话?你在陈记看到其他人了吗?” 那个只差抱头了:“没有没有,陈老爷把所有人都打发走了。哦对了,还有这个。”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出来:“还有这封信,我没看,我真的没看,大侠行行好,我上有老下有小,真只是来帮个忙啊。” 谢如琢打开信只看了前两个字,又倏然合上,冷冷对那人道:“看见外头的官兵了吗,都是在查那批粮食的下落,你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 宋望星拿了一把匕首出来,轻轻吹了口,漫不经心道:“若是官府也知道了这件事儿,我总有办法快一步找到你。” “我知道我知道,不不不,我什么都不知道。”说完,连滚带爬的消失了。 谢如琢将陈松的信递给宋望星。 那天晚上她最后的说那一番话,陈松到底是听进去了,信上写了梁冬生这些年半笼络半威胁城里有头有脸的商人为他敛财的证据,其中有被逼离开永州的,也有被逼得自尽家破人亡的。” 宋望星一目十行的看完,气得捶墙:“这个梁冬生,真是罪大恶极,枉为朝廷的父母官,亏我以前还为他跟表哥争论过,简单是人面兽心的畜生。” 比他早些知道梁冬生为人的谢如琢,相比之下淡定许多,问道:“你同你表哥争论什么?” 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宋望星想起来觉得自己蠢不可及。 “三年前,我与家里闹了别扭,想偷偷离开充州却被表哥给抓了回去,他得知我要去永州,就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大家都说永州城繁华,有个好官。” “然后呢?” “然后表哥说,凡事不能人云亦云只看表面,永州若是真那么好,为何生意做得好的都是些外地商贩,本地人却寥寥无几。我当时哪里听得懂,现在想来,还是表哥看得透彻。” 谢如琢听罢,暗自嘲道,谁说不是呢。 遂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的同时也安慰自己:“现在看清也不晚,所幸陈松最后没有一条道儿走到黑。” 官府的人接连不断的找了三天,可原本储存在陈记的粮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影子都找不到。 梁冬生大发雷霆,将办这件差事的人连砍了两个,心腹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一个陈松,临了了竟然又算计了本官一回,他的尸体呢?” 心腹小心道:“已经被陈家人下葬了。” 梁冬生将手里的笔一扔,冷笑道:“坏了本官的好事儿妄想入土为安?给我将他的尸体挖出来,丢到城外去喂野狗。” 如此安排完,才稍稍觉得平复了些。 心腹慌忙应是,又道:“那大人,米粮一下子少了这么多,若是处理不好,必然会影响您的官威啊。” 梁冬生问道:“现在城里生意最好的酒楼有几家?” 心腹想了想,答道:“一个是季家,一个只开了不到一年,叫‘有匪君子’”。 “本官记得之前过年的时候,你说有个新开的酒楼,生意很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回大人,正是‘有匪君子’。” 梁冬生皱眉:“一个酒楼,起这么个阴阳怪气儿的名字。你将季家大公子,与这个‘有匪君子’的掌柜明日都叫到府里来,就说我有事与他们相商。” 知府的官差亲自上门通知,谢如琢一度以为陈松的事情暴露了,可五福胡同在城西,两人这两天连城南都没出。 她惴惴不安的时候,听说梁冬生还请了季家的大公子,她才稍稍放了心。即使谢如琢知道这是场鸿门宴也得硬着头皮上。 季家家大业大,不止在永州,甚至京城、西南都有季家的产业,据说祖上也是位当过官的,还听说与某位权贵关系甚笃,在永州地位不一般,梁冬生也得给季家几分薄面。 此时永州城里还有能让梁冬生稍微忌惮的人,谢如琢觉得十分有必要去季家拜访一趟。 此时的季家,季文舒刚从外地回来,随从将近期收的信交给他,禀报道:“贺三公子给您写了封信,还有就是梁大人差人来说明日请公子去一趟府衙,说是有事情与公子相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