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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宜修以前的家里,也有一副架子,比这一副大,比这幅高,上面陈列的是各式各样的兵器,小到拇指长的匕首,大到百人才可拉开的大弓,应有尽有。 每件兵器都是他父亲精挑细选的,他喜欢,父亲却不会轻易送给他,只说他什么时候能拿到架子上最高的那把剑,架子上的兵器就任他挑选。 架子下面守着父亲手底下最得力的副手,他足足打了两年,才能越过那些数一数二的高手去探囊取物的将喜爱的兵器收归囊中,然而那些站在架子下纵声大笑指点他的人,如今都已不知身在何方。 过了会儿,谢如琢也来了,她学着谢宜修的姿势看了一圈儿,所见不过是一些铁铸品,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让他关注了。遂道:“再看,这架子就该开花了。” 谢如琢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喊你三声都没反应。” 过去的画面戛然而止,谢宜修被她从回忆的泥沼中拔了出来。他的周身弥漫着一种幼兽迷途式的伤感,让人觉得悲伤在他周围铸了一道墙,一砖一瓦都诉说着沉默的孤独与哀痛。 可今天,分明是除夕啊,是一个喜悦足以淹没一切的日子。 谢如琢扯着他的衣袖,伸头在他耳边悄声道:“这里有个后门,我们偷偷从后门出去。” 耳朵灌进一阵少女馨香味儿的热风,冲淡了谢宜修脑中纷乱的飞雪,他微微侧头,试图让这股温热多待一会儿,然而谢如琢嫌他墨迹,扯着他的袖子生拉硬拽,终于将他拖了出来。 她还有些痛心疾首的指责他:“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没眼力见儿,戳在那儿当电灯泡。走了,说到做好,带你去逛街。” 谢宜修一日三餐、两件衣服足矣,并不需要添置什么。谢如琢见他这样,倒是十分欣慰,走到一家卖年画的摊子前,随便翻了翻,竟然让她看到了一件好东西。 她从一众字画里面翻出一本书来,只见上面写着四个中规中矩的大字:《逍遥剑谱》。 谢如琢眼睛一亮,献宝似的拿到谢宜修面前,激动道:“这就是你们练功之人的至宝吧。” 谢宜修难得看到她犯傻气,他随手翻了两页,便发现谢如琢的脑子时灵时不灵,这种明显拿来唬人的东西她竟宝贝得跟什么似的。 接着逛下来,谢如琢每每问谢宜修的意见,后者不予置评,但那根根分明的眼睫毛里都能透出一股子嫌弃来。 谢如琢捏着钱袋子恨恨的想:天下男人果真一般黑,古往今来,都是逛街必备之扫兴利器!最后到底是买了一套像样的瓷器。 胡家铁铺里,王妍儿等人等得望眼欲穿。见着谢如琢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来,像是身后有人追一样。 谢如琢去看胡秀林,只见他面前摆着好些姑娘家爱吃的蜜饯,还有王妍儿爱喝的茶叶,倒是挺有心的。 时间不早了,也不便久留。胡秀林帮忙把东西搬上马车,一行人便往家去了。 大旻朝六年除夕,谢如琢忙碌了一个下午,做齐了一桌年夜饭,摆上了她心心念念的火锅。 王妍儿不太敢与谢宜修说话,进进出出皆跟在谢如琢左右,见证了这一桌佳肴的诞生。三人落座之后,她还在惊叹中,频频夸赞:“你也太厉害了些!” 谢如琢心安理得接受了她的赞美,心道这算什么,要不是条件有限,满汉全席都不是问题。 王妍儿尝了几道菜之后,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要不是胃口有限,每道菜她都想尝一点。在一片氤氲中,她十分惋惜:“要是我早些来你家就好了,也不至于错过了你这么好的手艺。” 谢如琢嘿嘿一笑:“不可惜不可惜,日后有的是机会。” 王妍儿以为她在邀请自己常来,便没深问。转而看见桌子中央开始沸腾的火锅,困惑道:“这个要怎么吃?” 谢如琢方才只是随意吃了两口菜,见火锅终于沸腾起来了,才把准备好的配菜往慢慢往里面加,边加边解释道:“这个是汤锅,冬日里涮rou片吃,沾上喜欢的酱汁儿,能让人回味一个冬天。” 说着,她夹着一块薄薄的rou片,裹上蘸料,往嘴里送,鲜香guntang,是她熟悉的味道。 王妍儿看她一脸满足,禁不住诱惑也尝了一片,却差点把舌头烫掉。然而过了那一阵子的热气儿,又觉得整个味蕾都活了过来,可惜她吃不下了。 谢如琢在旁边娓娓道来火锅的吃法,惹得王妍儿频频点头,再次想起来吃rou的时候,却发现盘已空,锅已空,旁边的谢宜修闷头大口吃rou,热汗淋漓,满脸晕红。 谢如琢:“......” 你怎么不直接脸扎进火锅里吃呢。 除夕是要守岁的,谢如琢把灯笼点上挂上了门外的屋檐下,屋内每间房里都点上了灯,照得谢家亮如白昼。 王妍儿睡得早,没过多久她便熬不住去睡了,只剩下谢家兄妹两人对着两盏灯相对而坐,灯光晕黄而温柔,一种类似于岁月静好的感慨在谢如琢心中缓缓升起。 陌生的朝代,熟悉的节日,第一个陪他过春节的男人。 快到子时的时候,谢如琢回房里捣鼓了一阵儿,不一会儿拖着一个盒子出来了。时光很静,她的动作也很温柔,小心的拖了一会儿,才到了谢宜修面前。 漫不经心指着那个盒子,同对面的人说道:“新年快乐啊谢宜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