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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差令斯野不得不踮起脚。 他坏笑着凑到靳重山耳边,轻轻咬了一口。 靳重山条件发射地缩了缩。 斯野还在往里面吹气,耳语道:“哥,你不知道,每天晚上我盖着你的衣服睡觉,都觉得有好多个你抱着我,怎么可能冷?” 靳重山转过来,还没来得及出声,斯野已经恶劣地吻了他一口。 几番被偷袭,靳重山将斯野双手一剪,利落地困在墙角。 斯野呼吸立即急促起来,“哥,现在?” 靳重山余光扫过才铺一半的床,语气中流露出少见的不满,“等一会儿。” 当靳重山将一床厚度惊人的米白色长毛毯子抱进来时,斯野惊讶得瞪大双眼。 毯子是牦牛毛和羊毛混合制成,不掺一点儿假,纯手工。 那质感简直不用躺上去,就想象得出有多舒服多暖和。 靳重山麻利地铺好毯子,斯野突然害羞起来,“哥,我们在这个上面啊?” 靳重山丝毫没收敛骨血里的那一份野性,将斯野扒得精光,丢了下去。 后背陷入柔软的毯子时,斯野甚至觉得自己弹了一下。 他很白,和米白色的毯子几乎融为一体。 他就这么赤裸地,等待着他的鹰降落在他这片“雪原”上。 后半夜,斯野在餍足中沉睡,忽然被灵感唤醒,匆匆下床。 腰和腿都还在发麻,他尽量将动作放轻,但还是吵醒了靳重山。 灯亮起,靳重山支起身子,“不舒服?” “没有没有!”斯野很亢奋,扑回床上,亲了亲靳重山额头,“宝贝儿,你刚才给了我好多灵感。” 他以前没这么叫过靳重山,一时没克制得住,说完有些害臊。 靳重山显然也愣住了,反应了会儿,“哦。” “睡吧,不用等我。”斯野又臊又躁,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 靳重山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带着一丝刚醒来的茫然。 几分钟后,才起来穿上衣服,跟着下楼。 斯野来灵感的是年底要参赛的项目,坐着有点难受,便站着画。 拿去比赛的作品和平时随便设计的不同,要考虑所表达的意义,要考虑市场,要考虑专业人士刁钻的眼光。 既要出格,又要在一个看不见的框架内。 斯野已经有接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参加类似的展会了。 如果顺利拿出作品,不管能否获奖,都算他真正意义上的回归。 近来他反复设计,反复推翻,始终在向前走,但好像总是卡在某个地方。 倒是为服装店设计的新款层出不穷。 灵感终于来了。 斯野披着靳重山的冬衣,在明亮的灯光下一心一意地绘制。 靳重山站在他身后,安静地看了会儿,煮好一碗咸奶茶,放在桌边。 次日,画到天亮的斯野睡到太阳快落山才起来。 吾力提江被迫兼任服装店的小二,靳重山回来时给他俩一人带了两只烤鸽子。 斯野发现靳重山好像没以前那么忙了。 说不忙倒也不对,靳重山每天还是会出去一段时间,但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也没再三天两头回塔县了。 每天至少有一顿餐是在家里做,早餐在熟悉的餐铺买,晚餐偶尔出去吃。 斯野起初以为是秋冬季整个喀什和帕米尔高原都闲了下来,没有太多需要忙的事。 但连续从服装店被赶出来之后,斯野突然发觉,靳重山不是不忙了,是认为他既要应付客人,又要做设计,太辛苦,所以留下来给他帮忙。 斯野不确定自己想的对不对。 他没有靳重山那样的洞悉力,无法一眼看穿靳重山举动背后的意义。 于是他做了个实验。 早上起来,吃过早餐,斯野完全没有要画图的意思,点了点货,站在服装店门口和好奇往里看的潜在顾客答话。 这时,靳重山什么都不说,像巡视领土的国王一般出门,不知又去哪家哪户帮忙去了。 中午前,靳重山拿回来一口袋菜,又来服装店看看。 斯野还是没画图。 靳重山去厨房做饭,下午又出去了。 次日早晨,斯野早早搞定早餐,抱着画本去服装店,没有客人上门,就假装专注地画图。 靳重山就来赶他了。 “哥,这是我的店。”斯野故意不满道。 “今天我有空,你去楼上画画。” “没事,我两边都能顾。” 靳重山却很坚决,“你的比赛快开始了。” 斯野感动得猛地扎进靳重山怀里。 比赛的事他给靳重山说过,但涉及太多专业的东西,说得并不细。 靳重山当时听得好像也没太在意。 但事实上呢,靳重山数着时间,尽力给他一个最好的创作环境。 靳重山被扎得有点错愕,手悬了一会儿才落在斯野背上。 “哥,每一天我都更爱你。”斯野目光灼灼,赤诚的情意毫不遮掩。 “更爱你一点,灵感就更旺盛一点。” 靳重山灰蓝色的眸子有光影晃了晃。 “所以,你不用担心我累,也不用担心我不行。你在,我就特别行!” 靳重山静静地凝视斯野,片刻,笑了笑,“我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