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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岚看了他一眼。 “我们一起回国吧。”裴宴牵着他的手亲了一口他的指尖,郑岚说好。 郑岚先回寝室收拾了东西。最后要回国,他干脆把假期要带的东西也一并收拾了,只装了一个行李箱。 柏皓恰好这时候给郑岚打了个电话,郑岚手上都是东西,裴宴帮他接起来。 “岚哥,回国那天我先去你寝室找你可以吗?”柏皓问。 “不用了,我们过来接你。” 裴宴一出声,把柏皓吓着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是裴师兄?” “是我,你岚哥收拾东西,他在旁边听着。”裴宴说。 裴宴在旁边柏皓也不敢多问,匆匆说:“哦……那、那好,具体什么安排你们商量好了给我发条消息就成。” “行,挂了。”裴宴摁掉了电话。 “之前说好和柏皓一起走的,”郑岚和裴宴说,“我们不是还闹别扭吗……” 裴宴被郑岚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了,勾了把他的下巴,贴贴他的嘴唇,说:“知道了,不会扔下他的。” 郑岚的工作还剩下几天,但后来几天简寄都没再来了。裴宴基本都陪着他,也帮他打打电话,下了班就牵着手一起走回家。 郑岚的脚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还跟裴宴闹着玩儿。 工作的最后一天淅淅沥沥下了雨,天色很阴沉,郑岚没带伞,在教学楼里等裴宴接他。 裴宴到的时候雨更大了,像接二连三倒豆子一样,砸在地上溅起很高的水花。 裴宴带的伞偏大,但雨总是飞进来,他便把人往怀里搂紧。郑岚从没和人这么黏糊过,和裴宴在一起才几天的时间,总觉得已经把这辈子能做的不害.臊的事儿都做了个遍,两个人跟一个人似的。 他正想出声说点什么,手机响了。 裴宴一偏头,看到郑岚屏幕上闪的又是mama这两个字,心里都有点应激症了。 他这婆婆一打电话过来,媳妇儿就得留他哄好久。 郑岚把电话接起来,两个人离得近,裴宴不可避免地听到一些。 “你什么时候回家?”宋美清问郑岚,她正和几位夫人打牌,听上去心情不错。 “后天。”郑岚说,他一只手拽着裴宴的衣角,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料。 “好。”宋美清顿了顿,又问:“听说你和阮家儿子分手了?” 郑岚不知道宋美清又是怎么了解这些的,说:“分了。” “你看mama之前和你说的,那阮驰轩根本就不靠谱,现在分了好,年轻人想谈恋爱可以理解,等你回来妈给你介绍……”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郑岚道。 身边的人手放在他的腰上,已经开始不怎么规矩了,就是因为听到了宋美清的话。 郑岚拿空着的手覆着裴宴安抚他,拉远了一点他们之间的距离。 “你外婆年纪大了,老年人经常生病不舒服,你不想着你自己,你不想着你爸妈,你得想着你外婆吧?”宋美清又有点生气,“你这种状况,你敢和她老人家说吗?” “不用说,”郑岚捏着手机,拢起眉头,“我会多去陪陪她的。” “人一老就渴望家庭,郑岚,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宋美清挂掉了电话。 迟了几秒,郑岚才缓缓垂下手。 裴宴捏了捏他的下巴想逗他,郑岚只好夸张地做了个笑脸。 “又这样了,”裴宴心疼地说,“每次接完你妈电话就这样,以后能让我接吗?” 郑岚笑出声来,“让你接啊?我妈能直接气死。” “说什么呢……”裴宴低头碰了碰他的嘴唇。 他们旁边还有四五个零散的行人,都撑着伞。 郑岚忽然拉了拉裴宴的手肘,停下脚步。 “怎么了?”裴宴问。 郑岚一边摇着头一边踮起脚来,手搂上他的脖子,一合眼吻过去。 裴宴斜斜打伞遮着两人,任郑岚啃了他两口,摁着他的肩胛骨贴近自己,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伞外寒冷喧哗,伞内却湿.热安宁。郑岚勾着手,指尖无力地垂着,碰到裴宴的发尖。有一会儿他缺氧的症状格外严重,他听到裴宴轻轻地笑,耳尖像被撵过。 等裴宴立好了伞,他靠在他的肩上呼吸,才注意到周围的人都看过来了,甚至有人鼓励地吹口哨鼓掌,郑岚只好埋着自己,裴宴拍着他后背。 “雨这么大,晚上先回我寝室吧?”郑岚问。 “好啊,我没事儿。”裴宴扒拉了一把他的头发,又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了。 上回有工人来维修过寝室楼下的下水道,但因为地势低洼,下雨天积水的问题没办法完全解决。 看着地下这一潭水,郑岚本来想说跳过去的,裴宴把伞往他手里一塞,抱着他的腿弯就站起来了。 伞比郑岚想象的重许多,他手上晃了晃,一条手臂绕过裴宴的脖子才稳住了。 裴宴一只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兜着他屁鼓往下一点大腿那块,郑岚勾着小腿,低头看他淌过水,裤脚大约有五公分都在水里,划开细小的涟漪,一直到站上台阶。 “裴宴……”郑岚被他放下来,手里的伞也收了。 “怎么?”裴宴笑着。 郑岚眼睛很热,摇摇头,自己偏到一边去憋着泪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