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别说陈栖心里反应如何,单单梁志就依旧够震惊的,不可思议望着轮椅上的燕寰。

    燕寰镇定道:煮粥。

    大米粥,以前陈栖经常给他煮的。

    熬得米油花出来,大米的香气极为浓郁,软糯香甜。

    秦恒目光上写微妙地看了轮椅上的男人几眼。

    梁志抓着轮椅,唇边的笑都僵硬了。

    会个der会,这位爷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踏进过厨房。现在瘸着腿都还要身残志坚对给对面的青年熬粥。

    他要是对面的青年,说不定现在就直接嫁给这位爷了。

    只可惜对面的青年压根就不在乎这句急急忙忙补上去的话,只转头笑着跟另一头的男人道:太麻烦学长了。

    秦恒也笑道:学长心甘情愿。

    说罢,他余光瞥了燕寰一眼,假装失落悠悠道:就是学长怕自己做的菜没有燕总熬的粥好喝。

    陈栖弯了弯眸子,眼眨都不眨道:我不爱喝粥。

    言下只要是秦恒做的菜,他都爱吃,也甭管燕寰熬的粥有多么惊为天人,放了多少奇珍异宝,他也不乐意碰上给一口。

    秦恒爽得在心底长长地吹了一个口哨。

    梁志简直不敢低头去看轮椅上燕寰的神情,只觉得场面简直是惨不忍睹。

    正当秦恒慢悠悠准备再说些什么时,他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掏出手机,挑了挑眉,对陈栖低声道:我去接个电话。

    陈栖点了点头,望着秦恒站起,走到一旁接上电话。

    燕寰低垂着眸子,眸色微微一动,一边掩着口,一边对着陈栖道:听说秦先生总是有很多爱慕者找。

    陈栖嘴角抽了抽。

    面前的男人对着他微微一笑叹息道:就连我,也听说了很多秦先生的爱情故事。

    男人特地微笑着咬重了很多这两个字眼。

    陈栖不轻不重对着他道:秦学长有人爱慕是正常的。

    他一边望着秦恒,一边弯着眸子道秦学长脾气好,性格好,温柔且会照顾人。

    对谁都很照顾。

    青年的嗓音带着笑意,轻快而柔软,似乎像是落入云雀落入云朵里,滚落了一翅膀的柔软棉云。

    说罢,青年似乎带着些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处的那枚小小的痣轻轻笑道:我觉得秦学长有很多爱慕者很正常。

    从小就知道自己脾气不好、性格不好,更不知道照顾人的燕寰阴郁着脸,他胸腔轻微起伏了几下,周身气息沉沉。

    那头的秦恒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眼里带着点诧异,他对着对面说了几句后,便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

    他走到长椅上,坐了下来,对着陈栖低声道:大哥想给你补一个生日,但昨天秘书那边没联系到你,他以为你忙。

    我刚才跟他说你出了一点小事,现在在医院。

    他说他现在下班了待会就过来看你。

    燕寰不可置信地听着对面秦恒压低嗓音跟他说的话,对面男人说的话一次不差地落入了他的耳里。

    来一个不够?

    还他妈要来两个?

    把他这里当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恒:把你这里当成了绿帽托管所。蠢作者在这里告诉大家一声没有副cp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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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长椅上的两人浑然不觉对面男人的阴郁,陈栖眸子里带着点惊喜道:秦总待会要来?

    秦恒坐在长椅上,微微弯腰,手肘撑在膝盖上,偏头望向身旁青年惊喜雀跃的模样,眸子里的笑意淡了一点道:嗯,大哥说本来说要给你补一个生日的。

    陈栖低下头笑了笑,带着点不好意思道:我和室友一起过啦。

    秦恒也笑了笑,只是微微垂下眸子没说话。

    他本来也打算给陈栖补一个生日的,本来还想着趁着这次生病青年心软,能够哄得青年能够跟他出去一两天。

    但是看着青年现在的模样,秦恒不知怎么的,话都到了嘴边,却生生咽了下去。

    轮椅上的燕寰搭在膝盖上的手指猝然紧了紧,想起了画室里那堆送给青年的生日礼物。

    那间房间在这辈子也不能称作是画室了,毕竟这辈子青年从来都没有踏进过燕宅半步。

    那间陈立着画架的房间,这辈子空荡荡冷冰冰。不会再亮着灯到半夜,也不会在清晨时分,有个背着斜挎包的青年打着哈切从里面走出来。

    燕寰看着长椅上的青年眼里带着雀跃,低头笑起来的模样跟从前跟他在一起一模一样,。

    他能看到青年柔软的额发垂下遮住些眉眼,薄唇轻轻抿起弯起,微微向上翘的眸子里带着点雀跃和不好意思。

    他看着陈栖偏头望着秦恒弯着眸子道:秦总大概什么时候到?

    秦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些飘忽,顿了一下道:这会他大概已经下班了,估计这会在路上了。

    从小他大哥秦邵就知道他爱吃甜食,每次牙疼时都毫不留情地将他丢进医院,哪会像陈栖一样温温柔柔地哄着他,心软给他拖上好几天。

    秦恒面色上带着点纠结,他不动声色地望了望陈栖,余光又瞥了瞥轮椅上的男人,咬了咬牙,心想眼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轮椅上的燕寰慢条斯理地抬头,淡淡对秦恒道:医生说他还没有痊愈,静养为主,不宜见太多人。

    陈栖没理燕寰,而是对梁志认真道:我觉得秦总来我会好得快一些。

    说罢,还瞥了瞥轮椅上的男人几眼小声道:有些人我看多了,我怕我更加静养不了。

    轮椅上的燕寰:

    梁志强撑着笑容道:陈先生,没有说不给秦总来看您的意思,前台那我们都已经交涉过了。

    只是您刚醒,我们家先生希望您能多注意休息。

    希望您能够理解。

    一道淡漠的嗓音直接插/了进来:需不需要静养不是你们说了算。

    陈栖蓦然转头望向长廊,看到走过来的秦邵穿着黑色西服,神色淡漠,身躯挺拔,周身气息强大而沉静。

    秦邵不紧不慢走到长椅前,冷冷瞥了一眼轮椅上的男人,便转头看向坐在长椅的陈栖。

    他看到青年额前黑发下隐隐约约透着纱布,眉头皱起,微微躬身,抬手轻轻拨开青年的发丝,嗓音轻轻道:还疼吗?

    陈栖安静坐在长椅上,闻言摇了摇头,小声道:没有什么大碍了。

    秦邵放下手,眸子情绪淡淡,嗓音里听不出喜怒道:我那天给你过生日走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天的青年脸色正常,吹蜡烛的时候笑得眸子弯弯,像在阳光下滚了一圈的云。

    现在的青年脸色带着点苍白,唇色寡淡,额头上包着纱布,穿着病服看起来极为单薄。

    简直就像个风雨瓢泼中的可怜小白菜。

    秦恒察觉到秦邵语气有点冷,他跟陈栖眼神快速对视了一眼,陈栖眼神里带着不知所措的紧张,显然是不知道为什么秦邵语气突然就变冷了下来。

    秦恒抬头,摸了摸鼻子道:哥,你听我说

    秦邵眼皮子不抬,面无表情道:你闭嘴。

    秦恒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口腔里牙齿隐隐作痛,他望着陈栖面色上带着不知所措的紧张与茫然,咬咬牙道:哥

    话还没蹦出几个字,秦邵就撩起眼皮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秦恒安静了。

    他只能悄悄默默在心里盘算着,若是待会他大哥要是骂得陈栖狠了,他要怎么带着陈栖溜走。

    秦恒没管他心中的小心思,转头对着陈栖,淡淡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他站在长椅前,微微眯着眼,周身气息少见的强势压迫,神色看不出喜怒望着面前的青年。

    陈栖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眸子里满是紧张了,磕磕巴巴茫然道:没、事就一点、小事故

    秦邵冷笑起来,满腔的怒火简直是看着青年苍白的脸庞越烧越旺。

    秦恒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了下来,他抬起眼冷冰冰望着轮椅上的男人,嗓音淡淡对秦恒道:带陈栖回病房。

    安静如鸡的秦恒点了点头,低声对面色上还带着茫然的青年道:走吧。

    再不走他哥恐怕要连他一起撕了。

    陈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边回头边跟着秦恒走回了病房。

    陈栖回头时看到秦邵眸子里少见地带着点戾气,神色极为冰冷地望着坐在轮椅上的燕寰。

    秦邵看着青年走远了,对着面前轮椅上男人冷冷讥讽道:燕总,以后自己的破事没处理完就不要出来招惹是非。

    燕寰抬头,眸色淡淡,双手交叉在腹前,肩胛微微放松靠在轮椅上,脸色苍白却不见憔悴,听着秦邵的话,他没出声。

    梁志沉默了一下,然后道:秦总您误会

    但他却没想到秦邵冷笑,他一字一句对着轮椅上的男人道:你跟周禄那点破事圈子里谁不知道。

    别来恶心陈栖了,行吗?

    梁志抓紧了轮椅,看着燕寰低垂下眸子,手指摁得泛白,却依旧是沉默没有出声。

    秦邵都不知道自己来时在车上,查到昨天陈栖遭遇时脑子里是什么想法,只知道看到助理给他的资料,他脑袋猛然嗡地一声,仿佛是重锤狠狠锤下。

    救了他一命的青年,满心崇敬着他的青年,被人捆了起来丢在了仓库里,独自面对着一群没有人性,穷凶恶极的绑匪。

    就你周禄有人护?

    就看他家陈栖无权无势?

    秦邵当场气得手都有些发抖了,生平第一次胸腔升起如此猛烈的怒火,来到医院看到陈栖模样完好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秦邵少见地扯了扯领口的领带,气息沉沉压下怒火,居高临下地望着轮椅上的男人,冷淡道:燕总,你应该庆幸你断了腿。

    不然腿没断,这会在他面前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一回事。

    梁志笑容僵了僵,刚想说什么时,只见轮椅上的燕寰垂着眼手抬了抬,梁志顿了顿,把话咽了下去。

    秦邵面无表情冷冷瞥了两人动作,转身迈开长腿,朝着陈栖的病房走去,很快就消失在长廊尽头。

    空荡荡的长廊灯光明亮,轮椅上的男人交叉着的双手指骨泛白,他垂着头,沉默了很久,才抬起头轻轻沙哑道:我以为这次他不会被牵连进来的。

    他拥有上辈子的记忆清醒后,第一件事就是出手针对周家,强势挤压着周家的生存空间,周禄在燕宅外面整整求了三天,他都无动于衷,只觉得恶心。

    燕寰抬起眼,脸庞苍白,嘶哑喃喃道:我真的以为

    梁志沉默了下来,好半响,他轻轻道:二爷,去换药吧。

    陈栖病房内,季业铵和杨康因为有课,不得不得提前回去赶去上课,只有他跟秦恒在。

    陈栖坐在病床头,和秦恒面面相觑。

    秦恒安慰道:别担心,我大哥就是看着冷一点,可能来得路上堵车了,说话语气不好。

    陈栖忧心忡忡道:可是秦总以前不是这样对着我说话的。

    常年在秦邵冷言冷语下存活的秦恒:

    陈栖纠结喃喃道:公众号我也看了啊,秦总到底在生气什么?

    秦恒叹了一口气,揉了揉一把青年柔软的黑发,轻轻道:大哥生气你受了伤不告诉他。

    按照秦邵护着陈栖的这个劲儿,说不定陈栖掉根头发都要心疼,更别提脑袋上包着如此显眼的纱布。

    连秦恒都心疼得紧,更别提秦恒了。

    陈栖闻言有些心虚,他告诉秦恒他是出了车祸,根本就没告诉秦恒详细的事情经过,现在秦恒还以为是他与燕寰出了交通事故。

    但秦邵就不同,八九不离十就是秦邵知道了点什么别的事情。

    病房门被人推开,秦邵冷着走了进来,陈栖立马坐直了身子,话也不敢多说,只敢用余光偷偷瞄着秦邵。

    秦邵面色上看不出喜怒,拉了张凳子坐下来,伸手拉平了领带,头也不抬淡淡道:谁先来?

    陈栖心里一突,包着纱布的额头隐隐作痛,秦恒也直起了身子,口腔里牙齿发起疼来,两人偷偷面面相觑了一眼,用眼神交流几下。

    秦恒单手捂着面颊,面色上带着些不自然道:就我牙疼,今天来检查而已。

    秦邵淡淡道:拖了几天?

    秦恒咽了咽口水,含糊道:没几天

    秦邵没出声,抬头望着他。

    秦恒放下手,偏了偏头,清了清嗓子纠结道:三天吧

    秦邵瞥了秦恒一眼,转头神色淡淡望着陈栖道:到你。

    陈栖徒然打了一个激灵。

    作者有话要说:  栖崽:哦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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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